第5章 姜還是老的辣
黑夜裡,青年站在原地。
汗水濕透了衣服,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見此一幕,遠處的吳立行微微皺眉,忍不住道:「不科學啊。」
「這樣的天賦,怎麼會二十齣頭還未樁功小成?」
吳立行一生自認為見識不少,卻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事。
畢竟,能夠領悟武學意境就代表能夠將一門招式修鍊到圓滿境界,發揮出比他人更強的威力。
所以武學意境對於悟性的要求極高,甚至因此與武道丹境的突破有些關聯。
武道界因此流傳著一句至理名言:也許領悟意境的人不一定能踏入丹境,但每一名丹境,都能領悟武學意境。
「師叔?」
百思不得其解后,吳立行看向自家師叔,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是武道開竅。」
章平山出奇沒有打擊他,反而目露奇異之色,興趣越發濃郁,點頭肯定道:「這樣的例子,以往不是沒有。」
「武道開竅?」
吳立行微微一怔,隨即目光閃爍,想到了什麼。
「對啊,師叔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被譽為天曜當興之人,二十三歲前都未曾展露武學天賦,堪堪煉體入門。
結果,卻在二十三歲后武道開竅,一年三品,不到三年就踏入罡境的天曜宗傳奇。
想到這裡,吳立行心裡一驚,看向遠處青年的目光頓時火熱。
「師叔!」
「咱們去把人搶走吧,直接綁回宗里。」
「嗯?」
章平山目光一凝,回頭看著高大魁梧的身影,滿是不解:「我尋思,你練得也不是鐵頭功啊?」
「啊?」吳立行瞪大眼睛,撓了撓頭,有些懵圈。
見他這幅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章平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小時候還挺聰明靈活,怎麼長大就傻了吧唧的。」
「現在是什麼社會?還搶人!」
「我真想替師兄.......咳咳......」
「啊!師叔!」
吳立行一陣手忙腳亂,一邊上前替其捋背順氣,一邊露出慚愧挨訓的表情。
「師叔您別動氣,我挨板子就是了。」
「氣壞身體就不值當了,天曜宗還需要您老人家再撐幾年呢。」
「幾年?老子還要再活幾十年!」
「你小子現在怎麼連話都不會......咳咳......」
章平山吹鬍子瞪眼,臉色蒼白,佝僂瘦弱的身體看起來像是要被一陣風給吹倒。
一陣教訓后,見吳立行低頭認錯,他才漸漸氣順,呼吸平穩下來。
「做事,要多動腦子。」
「這幾年師兄經常派你下山,就是為了讓你長點心。」
章平山的臉色漸漸紅潤,再次恢復一派高人形象。
「說說,還記得玄元宗七年前的那件事嗎?」
聞言,吳立行怔了怔,想到了過往。
「師叔,我當然記得。」
「玄元宗的十七代弟子,有一人天賦極佳,拜入乾雲真人名下,二十四歲便踏入了四品。」
「結果恃才傲物,不尊長輩,在一次衝突里失手殺了宗門長老。」
「最後更是偷襲重傷乾雲真人,逃下山去,再也未曾露面......」
吳立行神色飄忽,說著說著突然靈光一閃,忙上前問道:「師叔,您的意思是說,咱們得探探底,看看對方人品如何?」
「不錯。
」
章平山輕輕點頭,難得誇讚道:「還不算無藥可救。」
「嘿嘿。」吳立行憨厚傻笑的摸了摸腦袋。
「想那乾雲子,雖不如我,但好歹也算是個人物。」
章平山臉上滿是唏噓,自顧自道:「結果呢,識人不明,晚節不保。」
「連命都差點兒玩沒,丟盡了罡境的臉面。」
見此一幕,吳立行不敢打攪,屏息立在原地靜靜聽著。
「反正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一會兒這樣......這樣.......。」
「師叔,這方法能行嗎?怎麼感覺總有點.......」
「有點兒什麼?有屁快放!」
吳立行臉上滿是糾結,為難道:「有點兒,不太好。」
「別他娘的廢話,趕緊!」
.......
「什麼聲音?」
些許動靜從遠處傳來,在寂靜黑夜裡分外清晰。
許陽剛好收功,有些疑惑的瞥了遠處幽暗小道一眼,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煉體未成之前,普通的武道愛好者既不能感受到審視的目光,也不能做到黑夜視物。
所以,他並不知道有人正在十數米之外觀察自己。
「可能是路過的吧。」
許陽搖了搖頭,隨後拉起短袖下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不過,沒想到我竟然可以突破的這麼快。」
此時此刻,面板上的風雨欲來十八擊已經正式突破,進度變成了(小成:1/100)。
「剛才的狀態,莫非是網上傳聞的武道意境?」
許陽回憶著剛才的感覺,有些激動,卻又不敢肯定。
畢竟,武道意境太過玄奇,難以用語言表達。
在網路上的了解是一回事,親身體會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樣看來,早晚有一天,我能夠武道入品。」
「說不定,還能邁入.......」
「呼!」
許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搖頭甩去太高太遠的幻想。
「哪怕有了面板,我也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前進。」
「未來,沒誰說得准。」
抱著這樣的念頭,許陽很快就平復好因為突破帶來的激動心情。
之後,他感受到身體和精神的疲憊,估摸道:「應該九點多了吧,差不多該回去了。」
練武前期最忌傷身,所以他準備早些回家休息。
一來避免熬夜,二來利於身體恢復。
想到這裡,許陽從一旁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與猜測接近的時間,拿起耳機盒塞進褲兜,邁步離開。
可剛走出數十步,前方就有呼救聲傳來。
「救命......救命啊!」
聲音忽大忽小,時斷時續,頗為著急。
「嗯?」
許陽停下腳步,連忙凝神望去,便見數米外的幽暗江面上浪花翻湧,一道模糊人影在其中掙扎,上下撲騰。
與此同時,一位頭髮蒼白的佝僂老人正站在岸堤上眺望江面,來回走動,似是有心無力。
一瞬間,許陽便腦補出了前因後果。
有人失足落水!
得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