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老頭收徒

這一夜，許陽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

夢裡，他依靠武道面板飛速進步，拜得高人為師，參加各種大小賽事，結識武道天驕，短短兩三年就踏入上三品，成為宗師賽上的常客。

不僅通過自身的努力改善了家庭條件，讓父母後半生無憂，同時還和自己心愛的女孩步入婚姻殿堂。

身邊滿是鮮花與祝福，人生也因此步入巔峰。

「滴鈴！滴鈴！」

鬧鐘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空蕩房間里，夢境轟然破碎。

許陽皺著眉頭，下意識側身從枕頭旁拿起手機，閉著眼睛輕按鎖屏鍵，關掉了聲響。

睡眼朦朧中，他翻了個身。

可能是感到身體肌肉有些酸疼，他略作調整，最後趴在了床上。

「美夢就這麼沒了。」

「可惜啊！」

「要不再睡一會兒？去把它找回來。」

腦海里的困意就像惡魔低語，惹得許陽幾乎睜不開眼，想要在床上躺個天長地久，直到世界末日。

「算了，還是起來吧。」

磨蹭半分鐘后，許陽睜開惺忪的雙眼，緩緩靠著床頭坐起身來。

「畢竟，說好了要努力啊。」

想到這裡，他強迫自己開燈穿衣，前往廁所洗漱。

房屋隔音較差，為了不吵醒父母，他刻意放輕腳步。

進入洗浴室后，他故意只開一半的水龍頭，儘可能減少水流的鬧音。

抬頭看著鏡子前面那張頭髮雜亂，五官較為俊朗的臉龐，許陽想到了夢境中的模糊畫面。

「你好啊，未來的武道大宗師！」

暗暗鼓勵后，滿口白牙的笑容悄然升起。

.......

七八分鐘后，許陽收拾妥當，快步下了樓梯，走到小區外的江邊空地。

遠遠看去，他穿著白色運動短袖與黑色寬鬆短褲，不時與一些起早鍛煉的老人擦肩而過。

一米七八的瘦削身材，挺拔而又陽光。

「論壇的武道精華帖說過，練武講究動靜結合。」

「樁功更多屬於靜功，除此之外還需要做一些體力運動，提高耐力和肌肉力量。」

許陽戴好耳機，活動手腕與腳腕，略作拉伸。

「昨晚沒來得及跑步鍛煉，今早剛好補回來。」

「先慢跑五公里，然後再站樁。」

熱身完畢后，他邁動腳步，開始繞著江邊街道與橋樑奔跑。

一開始他還覺得較為輕鬆，姿態靈活矯健。

十五分鐘后，他就呼吸急促，額頭冒出汗水，開始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腳步越發沉重，背後的汗水漸漸浸濕了短袖。

「再堅持一下，不能放棄！」

感受到喉嚨里傳來鐵鏽般的乾澀味，許陽舔了舔嘴唇，繼續邁步發力。

儘管速度開始減慢，但他依舊目光堅定，未曾停下。

聽著耳機里的歌聲，許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漸漸放空。

直到三十一分鐘后，看見手機上的公里計數目標達成，他才改跑為走，用嘴喘氣。

「呼！真他丫的累。」

「太久沒跑步了，沒想到自己這麼虛。」

許陽晃動雙臂，繞著江邊慢走，任由汗水滴落。

看了一眼浩蕩青江，他突然眼前一亮，只覺世界豁然開闊，心情明朗。

「怪不得都說要登高望遠，保持視野開闊。」

「真踏馬的有道理。」

許陽笑罵出了聲，

忍不住想道：「要是陳曉林在，肯定要說，這水真踏馬清，這天真踏馬藍。」

笑著搖了搖頭，許陽越發期待練武的進步。

隨即，走動休息十分鐘后，他走到昨日練武的位置。

先是調整呼吸，然後平復狀態。

當一切妥當后，他雙腿開步，坐跨沉腰，開始陰陽樁的淬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呼吸漸漸平穩綿長。

漸漸地，他腦海里莫名出現昨晚練武的意境畫面。

一座孤高雪山屹立在空曠地上，直衝雲霄。

但不同的是，狂風席捲的暴雨景象逐漸消失不見，密布烏雲也被刺目橙光捅破，散作餘輝。

點點暖光灑落而下，露出一輪懸挂在高空的赤紅烈陽。

兩種景物一動一靜，一陰一陽，恰好暗合陰陽樁的觀想真意。

在這般入定的幫助下，許陽體內氣血逐漸繞著四肢百骸運行，淬鍊筋骨皮肉。

短短兩三分鐘，【陰陽樁：（入門：79/100）】就變成了【陰陽樁：（入門：80/100）】，比正常的速度快上一倍有餘。

然而這一切，許陽並不知道。

他的心神已經沉浸在腦海的意境觀想當中，如痴如醉。

........

「不錯，意境觀想，樁功入定。」

江堤上，章平山背手而立，孤身一人。

作為武道開竅，有過切身體會的大成者，他很清楚許陽當前的狀態。

一竅通，則百竅開。

從此任何武學功法都能快速領悟真意，明白其中精髓，發揮比普通人強上數倍的效果。

便如此刻，許陽就是領悟了陰陽樁真意，在意境觀想的幫助下，進步飛速。

三十分鐘后，許陽從意境觀想的狀態退出，感受到了身體的極限。

「呼！」

他微微喘氣，撩起短袖下擺擦拭臉上汗水。

但緊接著，許陽動作微微一僵。

「進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九？」

「不可思議！這一次竟然進步這麼快！」

看著眼前面板的變化，許陽又驚又喜。

下意識，他開始回味剛才的狀態，心裡越發肯定。

「看來，我很可能是真的領悟了武學真意。」

「跟網上的說法一模一樣」

這一刻，許陽對於面板的功能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個秘密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否則我肯定要被抓走切片。」許陽握緊雙拳，暗暗警醒。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一閃，一道人影突然走到近前。

「嗯？」

許陽抬頭看去，便發現是昨晚路遇的大爺。

對方依舊穿著白色長褂與黑白布鞋，蒼老面容上帶著淡淡笑容，眼裡滿是渾濁。

「小子，可記得我？」

許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實回答：「大爺，昨晚咱們見過。」

「嗯，那就簡單了。」

章平山開門見山道：「我看你根骨不錯，小小年紀就武道開竅，領悟真意。」

「雖然入門晚了點兒，但天資還算不錯。」

「比我當初，只差那麼一星半點。」

許陽心裡一驚，下意識張嘴：「哈？」

大爺竟然看得出我領悟了武道真意？許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隨即又頗為不服的想道：「不過什麼叫比你當初差了點？」

章平山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倒也不爭辯，笑眯眯道：「怎麼樣，你想不想一年內武道入品？」

「想不想進入真正的武道圈子？」

大爺您沒開玩笑吧？許陽微微挑眉，但又覺得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見他這副模樣，章平山倒也不急，反而笑著抬起瘦弱乾枯的右掌，揮向江面。

嘭！

距離數米外的江面頓時傳來一道爆音，白色浪花衝天而起。

卧槽！

許陽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

周圍路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誰丟了個魚雷響炮，罵罵咧咧。

「怎麼樣？」

看著老大爺笑眯眯的樣子，許陽腦海里閃過無數的都市傳說，知道遇到了高人。

想到往日不甘心的一幕幕平淡生活，想到昨晚電視武道賽上的光鮮亮麗，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滿是渴望：「想！」

「那還愣著幹嘛。」

章平山故意抬起下巴，捋了捋稀稀疏疏的白色鬍鬚，望天道：「拜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