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烏蠅哥的雕像
「我記得與你一起
我心高飛」
還未接近傭兵隊,梅初見就聽到了一幫大老爺們在唱烏蠅哥的《月半彎》,乾嚎的大嗓門完全沒有原唱的美感,倒是吼出了月光下的蒼涼荒茫。
腦中浮現哈士奇嘯月的場景,嘴角一抽,梅初見用力甩頭,但那個畫面怎麼甩都甩不掉。
在異世界聽到中文已經夠離譜了,現在還整出個中文歌,這把梅初見整不會了。
尤其這首歌是戀愛曲誒?不是悲春傷秋的失戀,是熱戀曲!
唱不出甜蜜就罷了,唱出蒼茫感是幾個意思?
「他們唱的···是···張學友的《月半彎》嗎?」
「對。」掩嘴輕笑,蘇慕雪自然知道梅初見的表情是什麼含義。
「那位自稱『地球村文化搬運工』的先生,將地球的藝術文化帶到了這個世界,他從不稱自己是創作者,只說自己是轉述者,每首作品都會著名是『地球村』哪位前輩所作;但哪怕知道這一點,我們心底依舊是認可他的,因為是他給了我們希望。」
懵逼的撓撓頭,他有點不敢置信,「真是烏蠅哥的《月半彎》啊。」
同時,梅初見也嘖嘖稱奇,這位前輩居然不是自稱原創者,而是叫搬運工,有丶東西啊;如果說自創的,恐怕這時候已經社死,畢竟穿越者這麼多。
各個都當文抄公,那不是亂了套?
「那位先生不是這麼唱的,他唱的好聽很多,只是博格爾傭兵的人,唱出了自己的特色。」
瞧瞧!瞧瞧這情商!
高情商的人說唱出了自己的特色(√),低情商的人怕不是要說對方在唱重金屬(×)
「這位穿越者來的很早嗎?」梅初見有點好奇,畢竟讓一首歌成為另一個世界口口相傳的曲子,兩周時間可不夠。
「嗯,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但他確實來很久了。」
聲音越來越近,當梅初見看到這群大漢的時候,人都傻了,因為他們正圍著一個「全息投影」的烏蠅哥在唱《月半彎》,而那個全息投影此時居然很人性化的帶上了痛苦面具!
「你們停一停!」師小筱終於受不了,大聲制止這幫唱嗨的人,「立場都被你們唱不穩定了!你們想給迷霧區的怪異當口糧嗎?」
瞧瞧,低情商的回答來了,雖然不知道立場是什麼,但能唱歌把虛擬的烏蠅哥唱出痛苦面具,這些老大哥很不簡單。
「那你來唱啊——」
示威似的給師小筱一個挑釁眼神,勒斯將手裡連接全息影像的麥克風遞給她,「你要唱得好,我們今天連夜趕路。」
勒斯心裡小九九打的美美的,成為團長前,師小筱可是聖所偶像團的首席,現在當了團長就再也不公眾出演,如果能激她現場來一首,別說連夜趕路,連夜上天他都行。
「哼,想讓本小姐白唱,美得你——」聲音戛然而止,師小筱看到梅初見和蘇慕雪肩並肩,從側邊有說有笑的走來。
「······」輕咬嘴唇,小虎牙俏皮的露出,師小筱走到烏蠅哥的雕像前,略作猶豫後下定決心——她要唱!
「怎麼都是張學友的歌,你們這幫人有正經對象嗎?」從全息投影的下方取出一個黑匣子,發現上面全是張學友的歌,師小筱沒好氣的白了勒斯一眼,「人家都是情歌,你們聽久了也不怕寂寞到失控。」
一幫大老爺們瞬間石化,梅初見甚至腦補出他們心碎的聲音。
「還好,有合唱,也行,就這一首吧。」
重新將黑匣子放入張學友雕像模樣的「播放器」內,連續跳過幾個設置后,《只有情永在》的旋律輕輕響起,「世間事不知怎分對錯——」
婉約輕柔的聲音響起,一下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臉梅初見也詫異的看向師小筱。
「懶得問恩怨怎分開。」烏蠅哥的投影再次浮現,將目光投向師小筱,唱出了男唱部分。【年輕叫烏蠅哥,年長了是張學友,哈哈】
師小筱:「當一切如浮雲——」
烏蠅哥:「只有情永在——」
合:「心中記一份愛——」
······
淡淡的紫色光芒在師小筱上方凝聚,逐漸形成漩渦,漩渦被牽出多條分支,注入到在場每個人體內,包括梅初見。
當歌聲停止時,紫色漩渦也已經消失。
「感謝張學友先生、鄺美雲女士的作品《只有情永在》。」
所有人都對烏蠅哥的雕像做了一個微微鞠躬的姿勢,連古靈精怪的師小筱也一樣低下頭。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梅初見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這是那位先生定下的規矩。」蘇慕雪見梅初見不解,解釋道,「可以說地球的文化、藝術作品,拯救了我們曾經的世界,所以那位先生說要對原創者給予尊敬,因為我們獲得了幫助,只是播放不用這樣,但如果演奏或者演唱這些作品,就需要對原創者的雕像鞠躬致意,這是先生對我們唯一『收費』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位前輩不僅沒做文抄公,甚至都沒用這些作品掙錢?
「先生他這輩子只寫過一首曲子,所以能體會到創作的困難;他說自己不能完全記起作曲作詞的原創者,對演奏者表示尊重,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蘇慕雪眼裡是崇敬,但梅初見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微秒,語氣也有一點無奈,「就是有時會說話讓人很抓狂,很無奈。」
所以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雖然想這麼問,但梅初見還是很識趣的憋在心裡,主要也是蘇慕雪的崇敬很單純,沒有那種異性之間的愛慕,流露的是小女孩對父親偉岸背影信任的感覺。
「那這位前輩···這位先生叫什麼?」
梅初見很好奇,他覺得自己那位前輩肯定是懂預言的,否則就這種文化入侵帶來的利益,有多少人能無視,做到真正放下?
就算不逐利,但這種被整個世界崇敬的名居然都能不要,這才讓梅初見覺得很恐怖。
需要多大的意志,多高的情操,才能做到這種克制?反正他自認為如果有這種機會,他做不到。
當然,文抄公這種黑歷史沒人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那就是社死現場,而且是大型社死現場。
「叫什麼也不能說,先生的過往都不能在這個世界提及,至少現在不行。」
「因為先生和他的愛人依舊在為這個世界付出。」豎起食指放在唇前,對梅初見做一個「噓」的手勢,蘇慕雪帶著他走向剛剛嚎的最大聲、最投入的男子面前,「這位是勒斯團長,是我雇傭的傭兵隊,接下來我們的安全由他們保護。」
「如果遇到危險,或出現不舒服的情況,找我或者勒斯團長,不要擅自行動,知道嗎。」
「明白,十分感謝你們伸出援手,給你們添麻煩了。」
梅初見乖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