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鐵手

眾人趕緊將燕小乙團團圍住返回客廳，卻見高赫正將一丫鬟的衣服扯去。見眾人圍著燕小乙返回才一把將丫鬟推開，「滾回房間等我。」

丫鬟低頭哭著跑了出去。

「燕小乙，你還敢回來？」高赫一腳將燕小乙踹翻在地。

燕小乙雙眼死死盯著高管家，一口鮮血噴出。「我為什麼不敢回來，情報是高管家提供給我的，他也一路跟著，什麼情況他應該清楚。」

高管家雙腿癱軟跪倒在地：「高老爺，諸葛正確實每天都會從此路過，我真不知道少爺怎麼會出現在諸葛正的車裡。」

高赫深知絕不是高管家，他跟隨高赫多年，還算是忠心的，尤其少爺還是他看著長大的。高管家只是傻了一點，被人利用做了一次證。雨夜之中，以燕小乙的功夫，高管家未必能看得清。

「燕小乙，雖然錯不在你，但是我兒子畢竟死在你的劍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去闖一闖天字一號牢吧，十日為限。」高赫沉思許久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這還不如直接去死」，「被那個魔頭折磨比死更難受」，「哎，誰讓他攤上了呢，以後做事情還是要謹慎些」。

看到燕小乙不為所動，高赫怒道「還等什麼，現在就去。」

離開客廳眾人拍拍燕小乙肩膀。

「保重」，「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明月坊的美女」，「求求情或許你可以留個全屍」。還有人搖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高管家帶著燕小乙進入了地下牢房。

天字一號牢，顧名思義，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牢房四周的牆壁、房頂皆用純鋼打造，堅不可摧。房門採用獨特的巨石機關設計。

高管家小心翼翼地啟動機關將房門打開，待燕小乙進入，巨石自動將房門堵住，高管家頭也不回跑開。

燕小乙進入天字一號牢，只見一位老者蓬頭垢面，四肢被手臂粗的鐵鏈牢牢捆住。

待燕小乙靠近，老者緩緩地睜開雙眼，瞬間變了一副模樣：「飯來了、飯來了。」說著他揮舞手中鐵鏈，拳拳帶風，打向燕小乙。就這麼打了半個時辰，老者竟一拳未中，反倒累得氣喘吁吁。

燕小乙也是強裝鎮定，雙腿開始發抖。

「你小子如此年輕，竟有這般功夫。」老者嘆息道「看來十幾年不踏入江湖，自己真的是老了」。

看到門口有人影閃過，丁樂立馬換了一副面孔「不好玩，不好玩，我要一口一口吃了你。」

原來天字一號牢關押的正是號稱無情鐵手的丁樂。當年前朝被推翻，丁樂帶著年幼的公主逃離皇宮，高赫請了數以千計的江湖殺手，以損耗過半的代價才將丁樂制服，然而自始至終未見公主蹤跡。多年來，為逼問公主及前朝寶藏的下落，丁樂受盡折磨，只能靠裝瘋賣傻矇混過關。為了套取消息，高赫美人計、苦肉計用了一堆，送進去的人無疑例外，皆暴斃而亡。燕小乙被高赫送進來就沒有想讓他出去的想法。

「好，停，今天到此為止，想吃我明天打贏了再說。」燕小乙道。

第二日、第三日……第十日兩人都未分出高下。

燕小乙知道高赫這老賊是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出去，但他還是低估了天字一號牢的堅固程度。

這十日來燕小乙應付丁樂的同時尋遍了整個牢房，未發現有絲毫的破綻。

「不用找了，沒用的。」丁樂看周圍無人說道。

「看來前輩已經摸透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又是誰的人。」丁樂見燕小乙未答繼續追問道「你是高赫的人？諸葛正的人？趙明吉的人？」丁樂問完默默地閉上眼睛思索良久「我知道了。」

「你是趙王的人。」丁樂斬釘截鐵地說道。

燕小乙不露聲色繼續尋找。

「我可以幫你出去，但是有個條件。」丁樂說道。

「什麼條件？」

「幫我保護好公主。」

燕小乙一愣，「我沒聽錯吧，你說我是趙王的人，卻讓我保護公主？」

「因為你是劍宗無極真人的弟子，我相信他的為人，他的弟子應該也不會差。」

燕小乙不禁悲從心來。「只可惜他老人家還沒來得及享受天倫……」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現在公主其實在……」丁樂附在燕小乙耳邊說道。

「你再幫我找個人……」

第二天夜晚，燕小乙的屍體被抬出，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陣陣惡臭傳出。高府家丁蒙住鼻子，將人囫圇扔在亂墳崗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個時辰以後，燕小乙緩緩地睜開雙眼，運用內力將淤血逼出，看著胸口的黑色手印，忍不住讚歎「這無情鐵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