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慘烈
金盾陣消散，妖獸破城，僅僅都發生在一瞬之間。
食麵蛛剛把一隻腿抽出，一道身影直衝其背部。
「該死的畜生！」
歷新慶憤怒的一擊，效果極大。食麵蛛發出悲鳴，八隻腳胡亂揮舞，發出瀕死的最後一擊。
一隻腳直插歷新慶後背，妖獸天生肉體強度比人族強，哪怕是高兩個小境界的歷新慶吃這一招不死也得重傷。
「鏘」
一抹劍光劃過，刺向歷新慶的蛛腿被橫向切斷。
黃色飛劍環繞一圈，以極快的速度返回陸恩手中。
而這時歷新慶成功把食麵蛛的妖核拔出，全身沐浴蛛血。
哀大莫過於心死，歷新慶求死之意歷天羽等人都有所擦覺。
但現在沒時間去理會這些，尤其是歷天羽，作為歷城之主，他很明白歷新慶的心情。
「歷城修士聽令！」
包含靈氣的話語，傳遍全場。
「我等身後皆是親友！死亦何妨！」
「諸君，隨我殺敵！」
破空聲呼嘯而起，歷天羽一個飛躍扎進城門處。
隨意丟開一具一階妖獸屍體，擋在黑虎王和赤甲獸面前的歷天羽，二話不說猛衝過去。
大戰掀起的餘波，沒有一隻妖獸能夠通過。
沒有煽情的動員，沒有利益的許諾，沒有援軍將到的鼓舞......
只有，與我同死的邀約，歷天羽用行動向所有歷城修士發出邀請。
看著歷天羽身先士卒，本就歸屬感極強的歷城修士，掃掉內心的恐懼，發出怒吼。
「殺！」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在這危機時刻，有人向後逃去，但總有人不懼死亡！
真正殘酷的大戰，開始了......
「二哥，白熊交給我。」
看著平靜的歷新河，歷新慶默默點了點頭。
「灰熊我去殺。」
「等我。」
歷新河此行必死，心知肚明的歷新慶豪邁的說道：「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去向祖先請罪！」
「好。」
歷新河露出蒼白的笑臉。
一左一右，歷家老一輩的二人趕赴最後的戰場。
......
城牆之上，三個身影隨意而立。
「天華，你走吧。」
「？！」
回味片刻，歷天華才反應過來。
「開什麼玩笑！你要我做逃兵嗎！」
歷天羽直視憤怒的雙瞳，「城破，你就走。」
「我不需要你，歷城需要你。」
「那我更不能走！」
歷天華煩躁大喊：「我們歷家就沒有不戰而逃的！數百年來的歷家先輩，誰人畏懼過死亡！」
「這歷城，我來守。」歷天羽指了指身後某個方向，「那個『歷城』就交給你了。」
歷天華抬頭看去，歷城正在井然有序的備戰，
歷城百姓趕往指定地點避難，但有一隊隊護衛卻帶著許多孩子匯聚在家族練武場。
「......」
「那是希望。」
「可......」
「我只能交給你。」
欲言又止的歷天華，看到歷天羽的眼神，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好......」
一枚玉簡飛到面前，歷天華雙手鄭重接過。
查看片刻，對著歷家家主恭敬一禮。
許久，方才起身離去。
以前不認同歷天羽這個家主，現在歷天華才知道，自己比不上他。
「陸恩。」
「在。」
「能力範圍內。」看著歷天華遠去方向的歷天羽轉過頭來，「幫幫他。」
「好。」
「哈哈。」歷天羽沒有剛才嚴肅的模樣，拍了拍陸恩的肩膀，「不用緊張，歷城還不一定破呢。」
「不會的。」
無力的安慰，在這時的歷天羽聽來，確是極大的鼓舞。
「數百年的基業，真不想沒了啊......」
歷天羽看向身後一代代守護的歷城，自言自語道。
......
「啪！」
歷新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撞倒在城牆。
「哇！」
吐出一口淤血，歷新河搖搖晃晃起身。
「不服老不行啊。」
長袍破損不堪，身體也像破抹布一樣，歷新河已到極限。
右手一翻，丹藥一股腦吞下，歷新河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來吧！與老夫一同赴死！」
猙獰的笑容，白熊本能的後退數步。
但歷新河速度更快！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白熊懷中。
「喝！」
雙手破開皮毛，死死抓住。
白熊感受到極大的危機，兩隻大手不停的砸向歷新河。
「呵呵。」
歷新河再次吐出數口鮮血，但嘴角的笑容不曾停下。
小小人族的體內靈氣波動異常，身形巨大的白熊恐懼了。
它明確感知到了......惡意！
「轟！」
爆風掀翻附近的妖獸，靈氣爆發中心瞬間蒸發一切，兩股氣息隨即消失。
「吼！」
感知到伴侶的氣息突然消逝，灰熊憤怒的吼叫。
「呵呵，別急。」歷新慶扯掉衣物，露出不合年紀的強壯肉體。
「老夫這就送你一程！」
「吼！」
憤怒的灰熊把腳邊的碎石拋了過去，但只砸中歷新慶的殘影，轉身揮拳，準確命中突然現身的歷新慶。
歷新慶也不慌，直接與其硬碰硬。
兩個大小不一的拳頭交會在一起，靈氣四盪。
拳拳到肉，歷新慶像妖獸一般狂暴。
灰熊憑藉天生強悍的肉體，和築基後期的歷新慶打得有來有回。
「哈哈！」歷天羽抹去臉上的血跡，「老爺子還很健壯嘛。」
「我也不能輸！」
靈氣彙集在歷天羽上空，大嘴一張，整個吞下。
歷天羽的氣息隱約達到築基後期，身體肌肉暴漲，把家族制式長袍撐破。
「不跟你們玩了！」
黑虎王、赤甲獸不安的低吼，眼前之人給他們帶來了極大壓迫。
......
「給我死！」
獸潮中一個顯眼的靈氣爆發點，歷天華殺紅了眼。
四周布滿一階妖獸的屍體，那些不開眼的野獸連屍體都無法存在，可見歷天華戰鬥有多麼狂暴。
一隻一階後期妖獸，潛行到身後，突然冒出！
鋒利的爪子直指歷天華後背。
劍光一閃，偷襲的妖獸反被偷襲而亡。
「多管閑事，我能殺！」
渾身是血的陸恩沒有不滿，淡淡說道：「該走了。」
歷天華深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腥味的空氣，陸恩的飛劍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又擊殺了數只飛撲過來的妖獸，血腥味更重了。
「啊！」
可怕的靈壓激蕩開來，發泄著歷天華的不滿。
「走！」
趁著混亂，陸恩和歷天華的氣息隱藏起來，遠離了戰場，沒有人發現他們去了何方。
除了......
歷城上空極高的某個位置，一個身影抱胸而立。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掙扎的飛劍，被禁錮的死死地。
「時間差不多，該下一步計劃了。」
心念一動，禁錮飛劍的秘術消失不見。
但原本劇烈掙扎的飛劍，像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樣，呆立在空中。
一道靈氣飛了進去，飛劍再次散發波動。
「這小小歷城果然沒有好東西。」
飛劍自然聽不懂他的話，得到靈氣補充，不再有阻礙的它再次起飛，直飛目的地。
「少主的計劃真是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