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擊
強勢回歸的陸恩沒有隱藏自身氣息，在通過歷家防護大陣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不少歷家修士。
在歷凡踏上練武場的同時，兩道強悍的氣息飛速而來。
轉眼間，歷家演武場上空出現兩道身影。
一襲白色長袍的老者神念一掃，眉頭不自覺擠在了一起，不過他的面色很快被疑惑代替。
「陸......恩？！」
陸恩的氣息與三年前別無二致，只不過便強悍了許多。
「大長老，是陸恩沒錯。」
長袍老者身後的一個名叫歷天華的中年男子，很快就確定陸恩的身份，肯定的說道。
歷新慶若有所思，沉默的點了點頭。
兩人飄然落下，既然護族大陣沒有反應，說明來者必是自家中人，他們倒沒有太過緊張。
但一個築基修士現身家族內部，作為歷家長老的二人肯定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兩位築基長老來到陸恩的面前，四周不斷傳來破空聲。
練武場是歷家的核心區域，不少修士就在附近，很快就把練武場包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不斷出現的人影，陸恩沒有理會半分，鍊氣修士再多，對現在的他來說，完全不足為懼。
「大長老。」
陸恩抬手拱了拱，沒有太多恭敬的意思。但他的態度已經表明，歷新慶也就順勢而下。
「哈哈！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歷新慶撫須大笑道：「陸恩，恭喜你突破築基，此後仙途可期。」
「承大長老吉言。」
看陸恩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一旁的歷天華有些不爽，但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他是靠家族補償才得到一顆築基丹，僥倖突破的。
但陸恩卻是靠自己就能突破到築基初期，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歷天華不可能不知道代表了些什麼。
歷新慶的涵養功夫比歷天華好上不少，和顏悅色的說道：「現在正值家族用人之際，外姓長老之位不知你肯不肯屈尊？」
「待遇與我等築基長老一樣。」
看到陸恩不為所動，歷新慶也不著急。
他一現身就已經傳音詢問歷文，這時正在聽歷文匯報事情的來龍去脈。
築基修士的聽力何其之好，十丈開外的歷文輕聲開口，歷新慶便聽得一清二楚。
當然，如何防止他人偷聽，築基後期的歷新慶自然有應對的方法。
一心二用對修士來說不是問題，歷新慶很快弄清楚事情原委，憑他大長老的身份，想來歷文是不敢隱瞞半分。
這次書院選拔的事情他倒是不清楚，這是歷天羽這個家主負責處理的家族事務。
而歷天羽把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交給他的長子歷文，倒也合乎情理。
原本歷文有些偏袒很正常，他天賦不行，築基無望。趁著職務之便撈些好處，為自家子弟謀划，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遇上了不該得罪的人。
歷凡的情況歷新慶並不陌生，他就是當年反對在族譜上錄入歷凡名字的人之一。
但現在陸恩強勢回歸，為了成功拉攏他，別說是這次書院選拔了，就是族譜之事，歷新慶都會答應。
「這事是歷文辦事不利，家族定不會輕饒了他。」歷新慶繼續勸說：「歷凡這孩子是我們虧待了他，今後定然是不會的，族譜之事交給老夫。」
歷新慶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陸恩很清楚他是這個虛偽的人，但現實就是這樣。
見陸恩沒有反對，歷新慶就知道有戲。
陸恩是歷家女婿，不算外人。
如今更是一名築基修士，對歷城的幫助極大。
考慮到歷小倩和歷武都不在了，整個歷家就剩一個歷凡與其有關係，要是不能把握住機會，豈不是白白錯失一個強大的助力？
「大長老，此事稍後再說。」陸恩沉默一會開口說道：「等歷凡比試完。」
「甚好！」
歷新慶見事有可為，自然無不應允。
陸恩和歷新慶的對話聲音不大，但對耳聰目明的修士來說，不存在聽不清楚一說。
「是陸恩！」
「他突破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能築基的！」
早年與陸恩相識的歷家修士很快就驚嘆出聲。
「陸恩是誰？」
當然也有一些人不清楚陸恩是誰，但很快就有人幫他解惑。
二三十鍊氣修士議論紛紛，現場的各家孩子哪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不敢出聲，反而是最安靜的。
陸恩眉頭一皺，一股強大的靈壓就四散開來。
「聒噪！」
歷天華包含靈力的聲音傳遍全場，眾人紛紛禁聲。
對於歷天華示好的舉動，陸恩沒有半點反應，歷天華只能內心苦笑幾聲。
不是他脾氣很好，而是趁著剛剛的舉動，歷天華悄悄試探了下陸恩。
神念接近陸恩一丈之內就被強勢彈開，只能感知到其深不可測的氣息，歷天華就知道哪怕都是築基初期修為，但他完全不是陸恩的對手。
在鍊氣期就已經大放異彩的陸恩，進入築基期絕不平凡。
在修仙界，這樣的試探已經算是失禮了，大打出手都是有可能的，陸恩不去計較，已經算是很給歷天華面子。
全場寂靜，眾人目光聚集在練武場上，被無視許久的歷凡和歷輝有些不知所措。
「切磋較量，勝者成為家族的修仙種子，可前往北山書院參加考核。」
見陸恩沒有開口的意思，在歷新慶的示意下，歷天華開口說道。
歷天華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兩個孩子只能點頭答應。
「怕你不成！」
歷輝深吸兩口氣，內心默默給自己鼓勁。
「只要打贏就行了！」
這些年來，歷家小輩平時沒少較量。歷凡的資質不錯，但實戰很少。實在不能躲過去的場合，他也是輸多贏少。
所以，歷輝信心還是不小的，當下就收拾好心情，擺出架勢。
......
五年前，歷城近郊某處。
「砰！」
一道沉悶的響聲在歷奇的手臂上傳出，整個人倒飛出去。
「卧槽？！」
歷奇艱難起身。
陸恩和歷武關係極好，但不知為何歷凡和歷奇總是走不到一起去。
也許是看不慣歷凡畏首畏尾的做法，歷奇實在是忍不住，今天就來找歷凡麻煩了。
搓著紅腫的手臂，歷奇一瘸一拐邊走邊說：「果然沒錯！你果然很強！」
「為什麼要裝慫？」
歷凡也是有脾氣的，看著這個逼他出手的傢伙，沒有半點好面色。
「要你管。」
一個經常出入野外的孩子，絕對不平常。
歷奇一開始發現這點就對這個在家族中格外低調的傢伙起了興趣，這才有了今天這出。
「不說就算了。」見獵心喜的歷奇也不在意，「繼續！」
見歷奇再次衝上前來，歷凡不耐煩的表情清晰可見。
兩個實力相當的小傢伙，難得全力交戰了起來。
從此以後，兩個人就經常一同出現在近郊鍛煉。
......
歷凡平靜的站著，眼神空洞的看向對面的歷輝。
「又來了......」
歷奇扶額嘆息，歷凡老毛病又犯了，居然走神了？！
自從有記憶以來，歷凡就發現自己不同於他人。
經常進入神秘夢境的他，發現同齡人的動作像是慢動作一般，在他眼裡破綻滿滿。
而且他的力量也不同於常人，小時候與大哥陸平玩耍的時候，就曾把陸平打飛出去，那時歷凡才三歲！
陸平抱著血流如注的額頭，把歷凡嚇哭了起來。
母親不在，父親繁忙，歷凡都是大哥陸平照顧的，兄弟之間的感情極好。
受傷的陸平反而要安慰歷凡，好不容易才讓歷凡停止哭泣。
「小凡，你要注意不要和別人衝突，不然他們都會受傷的。知道嗎？」
「好。」
抽泣著的歷凡看著眼前的大哥，奶聲奶氣的回答。
從那以後，兄弟倆的約定歷凡一直准守的很好。
從來沒有失手傷害過他人，但野獸這些除外。
......
練武場上，歷凡奇怪的狀態，瞞不住在場修士，連歷新慶都忍不住眉頭微皺。
在比試中走神，很明顯是減分項。
被無視的歷輝，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各種意外發生，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更是完全氣瘋了。
「發什麼呆！連出拳都不會嗎？！」
話語剛落，氣急敗壞的歷輝毫不客氣的衝殺過去，氣勢十足。
「出拳？」
看著眼前行動緩慢的歷輝，歷凡的眼神恢復了神采。
「我怕打死你啊......」
歷凡腦中為難的說了一句。
但，這場比試要果斷拿下！
右腿微微往後，擺出一個歷家之人都熟悉的拳架。
隨後「嘭」的一聲。
樸實無華的右拳直出，一道身影倒飛出去。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比試瞬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