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極小神醫
陳玄和錢金財兩人，跟隨僕人到了求醫的那戶人家。
這戶人家，在這嘉州府也是一家大戶，姓林。
門口有一小廝站立。
「稍等，請容我進去給管家稟報一下。」僕人說道。
過一會，出來一位年紀頗大的老管家。
見到二人，拱手迎接道：「請問，哪位是太極宗小神醫？」
「這是我們太極宗小神醫陳玄。」錢金財指著陳玄介紹。
老管家見多識廣，看到陳玄雖然這麼年輕，畢竟有太極宗的名號在前，也不敢怠慢，便領到屋內。
此時，屋內正站著不少人。
原來，都是來給這家公子看病的醫生。
前面有三個醫生在看，看完之後，都是唉聲嘆氣，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原來林家公子重病纏身，林家公布了重金求醫的消息：如果能夠治好林公子的病，酬金千兩銀子。
自從公布了酬金之後，每天都有幾波醫生過來看病。
試了不少方法，湯劑、針灸、按摩等各種辦法，甚至民間的巫術婆神也請過，但這公子的病情似乎都不見好轉。
此時，聽聞又有醫生來看病，前面沒轍的醫生各個袖手旁觀，準備看一會熱鬧。
各自心想，我們都沒有辦法，看你們後面來的人，能有什麼招數？
看不好，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萬一真有人能看好，那就賺大發了，有啥絕招一定要學學。
不過，此時見來的醫生，這麼年輕，根本就不相信他們有什麼醫術。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醫生，看到陳玄他們倆過來看病，冷笑道：「小夥子，別過來搗亂，這是治病救人，不是小朋友過家家。」
「你……放……P」
錢金財一聽氣得差點要跳起來，要和對方大罵。
被陳玄制止住，說道：「老先生有禮了，我們正是過來治病救人的。」
「就你？」老醫生兩眼一挑，一臉不屑。
「我們怎麼了，年紀輕就不能幫人看病了嗎？你年紀大、經驗豐富，在這裡看半天病，把人家看好了嗎？」錢金財還是沒忍住，回懟道。
「你，你，無禮。年紀輕輕，不知道敬重長輩嗎？」老醫生氣道。
「人家一來，你對人冷嘲熱諷的，看不起別人，這就很有禮貌了？我看你是為老不尊。」錢金財反駁道。
論吵嘴，錢金財可是宗門一頂一的高手。
把老先生給氣的，差點喘不上氣。
「不知天高地厚！」
老醫生感覺和一小輩爭執，頗為不雅，拂袖走開。
錢金財還想回懟，陳玄制止道：「好了，不要多事。」
錢金財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見老醫生退走，另一個中年的醫生走過來：「請問，小夥子，學何醫理？如何治病？」
這個中年的醫生還算是有禮了，雖然不相信陳玄的醫術，但是通過問話，先對陳玄考教一番。
見如此，陳玄便耐心回答：「不才，以道醫為本，以陰陽四象察症，用五行八法治病。」
中年的醫生繼續問：「何為道醫？什麼陰陽四象？怎樣的五行八法？」
陳玄娓娓道來：「道醫的醫理，把人視為天道化身，合於自然陰陽，身體各部相輔相成，其陰陽表裡虛實寒熱，保持天然平衡，稱為『陰陽有序』。
如周身變化，大寒、大熱、大燥、大濕、大霖；或大喜、大怒、大恐、大哀等；以及飲食饑飽、叫呼傷氣、蟲獸所傷、中毒金瘡、跌損壓溺等，都會致天道化身失衡，影響血氣，阻滯情志，稱之為『陰陽失調』，就會發病。
通過「色聲病脈」四法，斷脈識症，找出癥結所在，然後辨證施治，以藥物五行相生相剋之性，用汗、吐、下、和、溫、清、補、消八法，輔以針灸通暢經絡氣血之術，祛邪扶正，使之重新平衡，則疾病自愈。天下，基本沒有看不好的病，只有看不好病的醫生。」
「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實用過？」中年醫生倒也無法反駁陳玄。
「等會，自然見分曉。」陳玄含笑道。
中年醫生走開之後，其他人也都沒有說話。或許說，做醫生的人，大多數都是有涵養的人。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陳玄雖然還沒有正式治病，但是光是剛才的一套醫理辨析，便足以震住眾人。
不過，雖然這幫人現在都不說什麼，但是，心底還是以看熱鬧的心態在看事。
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懂一點醫術之理，竟然敢妄稱小神醫，欺世盜名。
今天，就讓我們見證一下，怎麼跌落神壇。
其實，陳玄心裡還是頗有些忐忑的。
從小和爺爺學的醫術，雖然看過很多病人，但之前都有爺爺從旁協助，心裡踏實。
進入太極宗之後，和雲風師叔學了不少醫術和丹藥之學，但是平常以修行為主，看病的次數相對比較少。
這次出來遊歷也算是實踐自己的醫術，雖然從來也都沒有失手過，不過，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其他人都看不好的病，你非要去搞定」。
眼下既然都已經到這個份上，總不能臨陣退縮，那也只有先看了再說。
再說，研究過醫術的人，對很多病症，總有一種好奇感。
想看看這病怎麼產生，怎麼變化？又有什麼辦法解決？
老管家見兩人雖然年紀輕，但是應對這些醫生大家，似乎非常自信從容，也自然多了幾分相信。
於是，便不再多言，帶陳玄進入內堂。
此時，林夫人正坐在床邊上，暗自垂淚。
見到老管家，領著如此年輕的醫生進來，頗為吃驚。
老管家說道：「夫人，有位太極宗小神醫，給少爺看病來了。」
「哦，有請，有請。」林夫人客氣道。
現在林夫人早已亂了分寸，不管是騾是馬，只要過來拉東西，反正來者不拒。
「夫人好！」陳玄拱手道。
林夫人回禮后。
「我家公子就躺在床上。」老管家對著陳玄說道。
「好。」陳玄走到床邊上。
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原本俊俏的臉龐，現在已經消瘦、蠟黃，整個人一看就是血氣嚴重不足，臉帶黑氣。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似乎出氣多入氣少，感覺隨時就要撒手人寰了。
果然，如外面的那些醫生所想，正常看已經無法治癒了。
不過，太極宗的醫術可不是尋常的世間醫生，而是修行界的道醫，只要是人還有一口氣在，那都是能夠救活的。
關鍵看，這得的是什麼病？
看過林公子的整體情況，陳玄心中已有大致的計較。
不過，醫道講究的是——望聞問切。
確診最關鍵的、也最考驗水平的，就是「切」。
陳玄，坐在床邊，搭了一下這林公子的脈，心中猜疑更是明朗，但是也有一絲疑惑。
脈象癥候，陳玄從小就爛熟於心，此番一切脈，自然心中有數。
脈按之細小如線，主病見於陰虛血虛證；
短脈象形似龜態，主病逢之為難治，概似真元氣血多虧；
沉細軟綿似弱脈，元氣耗損精血虛，少年可慮白頭矣；
脈道澀難疏通，思虛交愁里積久，不但損血又傷精；
散脈形浮無沉候，久病脈散必喪命。
林公子這脈象：細如絲、短似龜、軟過棉、澀難通、散無形。
十大病脈占其五，幾乎就是絕症，難怪一群醫生在這裡束手無策。
不過，這些幾乎都是陳玄意料之內。
但是，有一個無法言喻的癥狀，卻出乎陳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