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節

故事三：唐牛去高麗談生意，正趕上日本人入侵，清軍潰逃。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名重傷的北洋軍官。

這軍官回復意識后，痛斥上級---又要求守，又不發援兵，武器也沒有。無奈之下，只能潰退；

故事四：唐牛回到旅順，偶爾聽到幾個英國人議論北洋水師，認為『艦隊就是為進攻而準備的武器，誰用它來防守，誰是傻子』。

接著，日本人打進了旅順，唐牛花了不少錢，總算逃了出來；

故事五：唐牛在大連遇到日本人的工廠招工，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便安排人打探其中的情況。

結果，他和隨從發現日本人名為招工，實則用中國人來測試細菌和病毒---竭盡全力，才從日本人手中救下幾個人。

故事六：唐牛和隨從在濟南遭遇了幾個日本間諜。跟蹤他們時，發現某個日本間諜試圖把嬰兒丟進沸水裡。

他們打倒了這鬼子，救下了嬰兒，想要帶著這嬰兒和其母親逃走。這時，日本人開槍了，打死了這母親和唐牛的隨從。

唐牛停止了逃走，回身和這日本人拚死搏鬥，反而殺死了對方，活了下來；

故事七，滿清和日本開戰，海戰失利。但在之後，上級下令禁止北洋水師繼續出戰。

在軍艦無法出動的情況下，日軍登陸，佔領了港口。唐牛給北洋水師的軍官們送貨，發現他們在悲憤之下，服毒自殺。

王赫聽完這些內容后，拿出了紙筆。

「這些故事中充分講述了日本人的殘暴和惡意，這是比較好的。

但是眼下你要進行的宣傳，目的是為了讓北洋水師出發去劫掠日本。那麼，宣傳就應該多注重以下幾個方向：

1．去日本搶掠能得到的好處；

2．不去日本搶掠，可能出現的壞處；

3.搶劫后各處可能出現的反應；

4.上級中可能出現的支持者和反對者。

基於第一點，你詳細描述的第一個故事中可以增添這樣的內容：

唐牛回鄉講述了金礦的事情，鄉親們隨即購買了很多武器，攻打下了礦區；佔領了金礦后，鄉親們都賺了不少錢，唐牛也大發了一筆財。

其它故事也是一樣，要告訴大家：在『攻擊日本人、對付日本人』之後，應該是能得到好處的。

後續，唐牛去了日本，發現窮人雖然很窮，但是富人非常富裕---便搶劫了多個日本富人，這樣的故事對宣傳也會更有效；

第二點上，這些『唐牛在高麗救下軍官』、『唐牛看著北洋水師的軍官們在戰敗后捨身為國』等故事很不錯，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第三點上，可以編一些『北洋水師搶劫歸來后，英國人表示了不滿；無奈之下，水師的軍官們只好拿出一部分搶到的錢，從英國購買了更多軍艦、火炮』之類的故事；

要給北洋水師的軍官們一種暗示，如果他們只是搶劫一些日本的財物、擊沉一些日本軍艦，那麼英國人並不會做什麼---反而會想要『分一杯羹』。

第四點上，可以講一些『北洋水師去日本搶劫歸來后，某某高官大為不滿，要求嚴懲北洋眾將』、『但是北洋官員們找到了這高官的仇人，贈送了一些錢財后，這高官的仇人站了出來，庇護了水師諸將』的故事。」

「這些內容，既然是評書、故事，那就沒必要太在意邏輯。」

「要明確一點：我們做出這些行動，其目的是進行宣傳。而宣傳的核心，是：大部分人，大部分時間都不處于思考狀態，而是依靠經驗、風氣來採取行動。

在這一核心的作用下，不用過多的在意故事的邏輯和順序，只要精彩就可以了。也不要只讓一個說書先生去講，而是要把故事拆開，讓多個說書先生同時在各處講。

可能的話，把唐牛系列的故事畫成小人書，讓更多地方的人知道，讓孩子們從小就知道日本是多個什麼玩意，這樣更好。」

「你先去做這些。然後，告訴我場景內各處的反應。我會根據你提供的情況，給出下一步的建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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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箏收到這段錄音的時間點，大約是他進入場景18小時左右。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正坐在房間里的床鋪上，表情僵硬而獃滯。之後，在把王赫的這些話反覆聽了幾遍后，他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

之前，那個詳細的『日本人偷挖金礦，唐牛兒險死還生』的故事，是他和宋鐵嘴互相妥協的結果---本來，宋鐵嘴打算講一個普通的故事，只是把其中的反派換成日本人。但楊文箏聽完之後，覺得並不好，認為故事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大家知道日本人的罪行，對其進行了不少的修改。

最後，他們互相妥協，故事就成了那幅模樣。在完成故事後，宋鐵嘴去酒館說書了，楊文箏留在房間里，又擬定了後續的這些故事。

寫出這些『雖然簡略，但也有模有樣』的故事後，他感覺還不錯，認為『自己也許能大獲成功』。

而後，他通過手機進行了彙報，然後去了宋鐵嘴所在的酒樓。

但進去后，楊文箏發現了一個糟糕的情況：這個『唐牛的故事』並不是太受歡迎，沒有多少人喜歡聽。

看到這一幕後，楊文箏感到了相當程度的壓力---而後，他急忙趕到後台，把自己編好的其他故事也都給了宋鐵嘴。

宋鐵嘴看起來不是很積極。但在之後，他還是去了前台，對客人們講起了這些故事。

這次，酒館里的客人們多少有了一些興趣---但也並沒有產生多麼激烈的情緒。

看到這一幕後，楊文箏有些慌張。而後，他的頭腦中浮現出來的不是『會不會是自己的故事編的不好』的問題---而是直接懷疑起了『宣傳』的作用和價值。

之前王赫那麼做，起到了作用---但那會不會只是表面情況？真正讓王赫獲得成功的，其實是他在場景里獲得的法術？

對…如果沒有那種法術，光靠宣傳，肯定也是沒用的。

但是現在，自己採取不了什麼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