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出門
「我說,我這一身會不會太不合適了一點,而且現在都幾點了去拜訪別人不太好吧?」直到走到度假村的露天停車場,葉鈴方才有空回頭看上一眼身後那一臉無奈的少年,後知後覺的葉鈴方才注意到因為倉促的出門,陳詩身上仍舊穿著那一身少女心滿滿的粉紅色睡衣,腳上耷拉著一雙天藍色的拖鞋,還好深夜的度假村並沒有太多人,不然少年的一身裝扮多半會被人當做變態。
葉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不好意思,你總不能指望我一個獨居的單身女性會在家裡備著男士的衣服吧,再說了,反正現在也沒人,你怕啥,我跟你走一起我都不怕」「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穿這麼一身去拜訪你的朋友,會不會太過於奇怪了一點?」陳詩一臉絕望的說道。「哎呀,這不是事急從權嘛,再說大晚上的這荒郊野嶺我哪裡去給你買衣服?放心,我那幾個朋友的三觀和別人都不一樣,你能親自上門已經足夠有誠意了,趕緊上車吧」說罷,少女抬起手按了按手上的鑰匙,遠處的一輛粉紅色的保時捷亮起了燈,看著陳詩仍舊一臉絕望不為所動的樣子,葉鈴小跑兩步,拉起少年的手,就不管不顧的轉身疾走,陳詩原本想抽手出來的,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進行行動,不由自主的被少女帶著就上了車。
「趕緊系安全帶,我們準備沖了,」上車后,葉鈴一臉興奮的系好了安全帶以後,扭頭對陳詩說到,陳詩弱弱地的舉起了手,「咱就是說,方便問一下大家都是同齡人,為什麼你們動不動就開保時捷住小院子,而我卻動不動吃不上飯?」少女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簡單,你只需要先這樣,再那樣,自然就可以跟我一樣了」
看著陳詩眉宇間逐漸浮現出的?號,少女嘻嘻哈哈的探過身幫陳詩系好了安全帶,然後亢奮的打著了火,「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皮卡丘,今天就是我們拯救木葉村的日子」
「小姑娘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啊,今晚可不太平呢,剛剛警官們才處理完一群鬧事的混蛋」值班室內,昏昏欲睡的門崗大爺按下了遙控器的暫停鍵,笑盈盈的看著葉鈴。「沒事爺爺,就是剛剛太吵了弄的人家沒睡好,所以乾脆起來出門散散心,放心不會有事的」「好,要老頭子我說的話小姑娘晚上還是要注意安全,」葉鈴一臉單純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大爺也沒有繼續多嘴,很快便操作按鈕抬起門口的欄杆,隨即目送著車輛遠去
等到保時捷緩緩駛出停車場消失在轉彎處以後,值班亭那昏昏欲睡的大爺眼中精光一閃,哪裡還有一點老眼昏花的樣子。大爺緩緩地從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機,顫顫巍巍的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以後,大爺開始耐心等待,幾秒鐘后,伴隨著電話接通,一個男聲接起了電話:「喂,你好哪位?」
「目標已經移動,目前駕駛一輛車牌尾號029N的粉色保時捷,自天諭路自西向東行駛,車上除目標外,還有一名青年男子隨行,鑒於敵我戰力懸殊,未採取進一步行動,請求組織下一步指示!」大爺用著低沉且渾厚的嗓音說道,燈光自頭頂照在大爺的年邁的身上。從大爺陰影下露出的下半張臉上,除了老年人特有的皺紋外,僅剩下大爺高高拉起的嘴角。令人不寒而慄。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停滯了一下,隨即只聽到男子無奈的聲音傳來:「我說張大爺,我就是讓您老人家幫忙照看一下小姑娘,您老不用上綱上線的給我整卧底那一套吧?您這個戲加的有點多了。要我說的話您該多找一點別的電視看了,我看您一天除了亮劍就是破冰行動來著,不過還是很感謝您老人家幫忙,青年男子確實很值得讓人重視,我得給小姑娘老爹說一下這個事,剩下的就讓他自己頭疼去吧」
「您可是警官來著,有句老話說的好,警民一家親,配合您工作可算是老頭子我的一項殊榮了,如果不是這一把老骨頭太鬆散了,今天我就親自出門幫你追蹤了」門崗大爺笑呵呵的說道,「謝謝張大爺一片好意了,之後也麻煩您老人家多上上心,幫忙多照看一下,我這侄女一個人住這兒靜養家裡人確實不太放心,好了張大爺那您好好休息,我這兒還有點事就不跟您多聊了啊」
張大爺聽到對方有掛斷的意思,忙不迭的說道:「等等,王警官」「還有什麼事嗎張大爺?」張大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對方能不能看到,訕笑道:「我就是想問一下,就是您之前跟我說的報酬這塊,您看?」在一剎那的死寂過後,電話那頭才傳來男人不好意思的尬笑:「哈....哈哈.,張大爺您放心,咱老王在這兒一片的名聲您也清楚,放心,明天我就把兩百塊給您送來,之後也麻煩您多盯著點了。」「放心吧,王警官,老張我都懂,警民一家親這句話永遠銘記在我心中」
得到了滿意的回復以後,張大爺知足的掛斷了電話,輕輕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鏡,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繼續癱倒在椅子上看起了破冰行動。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麼社區情報網,村頭聯誼會,深入群眾,打成一片,掙更多報酬的話語。
電話這頭的王友義警官,在掛斷電話后,盯著地上的一灘黃色水漬陷入了沉思,隨即在小窗里透進來的冷風中打了個寒顫,隨即反應過來按下了沖水按鈕,然後又拿著淋浴噴頭對著地上的水漬一番沖刷,在確認了確實已經沖乾淨以後,方才一邊說著中年人的苦誰來懂一邊走出了衛生間,在仔細地洗乾淨了雙手以後,方才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苦瓜臉,在仔細的盤算了自己這個月剩下的煙錢如果再給張大爺200后只剩可憐的的150塊時,王警官的臉更像苦瓜了,在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無數次以後,王警官終於決定進屋準備將黑手伸向自家媳婦兒放在床頭柜上的錢包,礙於自己媳婦兒曾經勇於奪得市女子自由搏擊冠軍的頭銜威懾,在不斷的心理鬥爭中王警官邁出去的腳反反覆復的收回又邁出。
突然王警官靈光一閃,想起來葉鈴又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幹嘛要出這個錢,這不純純的冤大頭嘛,王警官在洗手台上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以後,正了正那不存在的領帶,帶著笑容撥通了自己的好大哥的電話:「哥啊,我給你說,我剛剛接到消息說,鈴兒帶著個男人出門了,啊對對對,人家門崗張大爺特地打電話給我說的,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對了人家張大爺說這個消息要收咱一千,行,行,好,那你一會兒轉兩千給我我到時候明天幫你轉交給張大爺,人家大爺一把年紀了大晚上還專門打電話來通知我們,確實非常辛苦,那大哥這事反正我給你說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啊」
滿意的掛斷了電話以後,王警官摸了摸自己頭頂稀疏的頭髮不禁感嘆自己真的是聰明絕頂,不僅成功找到了完美的工具人,還輕輕鬆鬆的獲得了一筆辛苦費,什麼?兄弟之間的錢能叫貪污嗎?不過是辛苦過後人家給的一點勞務費罷了,雖然這個辛苦是要打引號的。
成功甩鍋的王警官,回到了床上美美地進入了夢鄉,不過在這個夜裡,睡眠的總數是恆定的,美好的睡眠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比如,此刻咱們局長大人的睡眠就成功轉移到了王警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