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回 出手救人圖教主
白禹開及時出現救下段霧靈,將御龍劍凍結成了冰人。王五曜所能仰仗的最強戰力暫時離場,他的臉色更是陰沉,心中極為痛苦。
此時,王五曜正被陽平一、孟瓊雙、王安傑三人圍攻,秦孤劍被岳紅杉纏住,剩下的雲嵐、顏鹿鳴、黯燃、高采霜被母銅溪打得渾身是傷,幾乎要被虐殺而死。
在這「五星連珠」的陣法之內,只有梅還空和他們五人非但靈力不會流失,而且修為大增,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體內靈力的大量流失,御龍劍和王五曜無可避免,白禹開也一樣。
梅還空纏住最強的御龍劍,陽平一三人合攻王五曜,岳紅杉對付秦孤劍,母銅溪解決其他人,這樣的戰術分配可謂最佳,在佔據天時地利的此等陣法之內,他們依舊將人的組織協調發揮到了極致。白禹開看了都不得不暗暗佩服。
王五曜宛如猛虎生病,被陽平一三人打得節節敗退,身上多處受傷,非但無反敗為勝的可能,只怕再難以支撐半炷香時間。秦孤劍還能戰鬥,與岳紅杉一戰不算太劣勢,卻始終無法脫身去幫王五曜,心中焦急如焚。雲嵐他們早已是重傷待斃,卻依舊被母銅溪拳打腳踢,血灑一地,慘不忍睹。
相信不出片刻,王五曜必敗無疑,而後秦孤劍必遭眾人圍攻,自此他們全軍覆沒,生死交由別人決定。
可就在此時,母銅溪來到了癱倒在地的高采霜的面前,伸出腳對準了她的腦袋,準備一腳踩下。王五曜已經是必敗的結局,但母銅溪偏要以此來擾亂他的心神,加速他的失敗。
果不其然,王五曜見狀大驚失色,慌忙連出數招,準備打退陽平一三人之後沖向高采霜。可此刻他的靈力大量流失,別說是打退三人,就連一人都無法戰勝,很快就被三人找到破綻,一起出手將他從半空中打翻落地,摔了一個血濺滿地。
另一邊,母銅溪的面前忽然紫光一閃,白禹開悄然出現,一掌將他打飛了出去,救下了高采霜。
已是重傷的王五曜看到這一幕才放下心來,他心中的恐懼和驚慌這才消散,眼睛看著奄奄一息的高采霜,心中完全被自責充滿,痛不欲生。
母銅溪被白禹開忽然出現的一掌打飛,向後飛出一段距離之後才停下,他怒目圓睜,厲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白禹開道:「我不想看到你去殺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
「弱女子?」母銅溪冷笑道,「她以暗夜神的身份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
白禹開沉默不語,高采霜的罪過就是死九次都無法償還,他本來是想袖手旁觀的,但聽到段霧靈一聲嘆息,他還是決定出手。
母銅溪見白禹開不答,又道:「你為了這麼一個女魔頭出手打退我,是將我當作一個專殺婦孺的小人了?」他的眼中帶怒,神情極度失望。
白禹開依舊是不說話,他已經不再奢望能夠使母銅溪理解自己了,只覺得惋惜,卻從不後悔數次與他們作對。
而後,白禹開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秦孤劍的面前,岳紅杉見狀無奈退後。再然後,他又將王五曜救了出來,帶著他和秦孤劍來到了雲嵐等人的跟前。
眾人一見到王五曜,全都來到他的身邊,查問傷勢,噓寒問暖,十分關心。飛過來的段霧靈將高采霜扶了起來,將她帶到王五曜的面前,二人凝視對方,眼中儘是滄桑。
白禹開站在他們面前,與陽平一五人直面相對。氣息奄奄的雲嵐和顏鹿鳴默默瞧著白禹開的背影,回憶起與白禹開的恩恩怨怨,心中百感交集。
對面,陽平一和孟瓊雙毫無表情,皆覺得白禹開如此再正常不過了。母銅溪滿臉怒容,岳紅杉是十分不滿。王安傑用十分複雜的神情打量著白禹開,問道:「你修為精進如此之快,看來是解決了道濁仙人,他人呢?」
「我說我殺了他,你信不信?」白禹開反問。
「我……」王安傑說不出話來,不知是真是假。
遠處的地面有一個土包,此時忽然有一人鑽了出來,怔怔瞧著白禹開,問道:「你此言當真?」
這人正是順天子,他雖然躲在土包之下避免了被誤傷,但體內靈力的大量流失和先前的重傷使得他暫時淪為了廢人,別說飛過來當面質詢白禹開,就連站立都不穩。就在他幾乎要摔倒的關頭,旁邊地下鑽出來一人及時扶住了他,正是段兕陵。
一直堅信自己師父天下無敵的順天子這一次也開始動搖,他一身的塵土,神情十分憔悴,眼睛瞬也不瞬地瞧著白禹開,既滿懷希望又心生恐懼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白禹開並不准備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王五曜問道:「我以保全你們的性命為條件,要你將光明神教讓給我,不知你是否願意?」
王五曜先是一愣,而後搖頭苦笑道:「我費勁千辛萬苦收攏人才壯大光明神教,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真是報應。」笑罷他看向白禹開,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取名為『光明神教』而不是『光明教』?」
「我知道有個『暗夜神教』,估計你是想與之對立。」白禹開道。
王五曜轉頭看了一眼高采霜,道:「你說的沒錯,但只說對了一半。我之所以命名為『光明神教』,乃是因為整個組織是由我一人控制運作的,當然也是為完成我的宏圖大志而存在的,是我最強大的力量,也是我全部意志的化身,我若是沒了,光明神教勢必土崩瓦解。」
白禹開道:「所以我才要你將光明神教教主之位讓給我,讓我成為光明神教的主宰。至於你不在之後是否土崩瓦解,那是我考慮的事,而你現在應當考慮是否接受我的條件。」
秦孤劍道:「你這是趁人之危的敲詐,非君子行為。」
雲嵐道:「枉我對你稍有好感,沒想到你還是如此令人厭惡,還是跟以前一個樣。」
顏鹿鳴道:「我看你和他們就是一夥的,演一場雙簧戲無非就想欺騙我們,好讓我們對你感恩戴德,繼而被你利用。大不了我們一起死,也好過淪為你的傀儡,受你支配。」
聽到這些,白禹開真是哭笑不得了,懶得為自己辯白,靜待王五曜的決定。
高采霜一把抓住段霧靈的手,哀求道:「好妹妹,救救……」她剛說半句,忽見段霧靈瞪了她一眼,趕忙改口道:「段姑娘,你有一副好心腸,求你們救救我們。」
段霧靈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沒好氣地道:「你們有權有勢時把我們當牛馬驅使利用,現在無權無勢了還要我們發善心,憑什麼作惡多端的你們不受懲處,憑什麼好人就要寬恕壞人?他們幾人拋開不言,你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憑什麼還活著?」
高采霜見她如此,便不再哀求,轉身看向白禹開,仰起頭傲然道:「我不求你放過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完閉上了眼睛。
「給你,殺了她吧。」段霧靈說著將一柄光劍遞給了白禹開。
白禹開見她將御龍劍的光劍拿了過來,不禁覺得好笑,接過來拿在手裡,仔細觀看著。這劍並非是實體劍,而是御龍劍的劍氣凝結而成的,凝而不散,十分厲害。白禹開總算明白梅還空佔據天時地利卻避而不戰的原因了,只為避其鋒芒。
白禹開拿著光劍向秦孤劍問道:「這劍是什麼級別,你能否達到?」
「這是天劍級別的高手才能凝結而出的,我還相差甚遠。」秦孤劍道。
白禹開又看向段霧靈,段霧靈搖搖頭道:「我相差更遠。」
白禹開又問秦孤劍:「你覺得我與御龍劍誰更厲害?」
秦孤劍道:「就憑你一掌將其凍結,只怕你的修為更強。」
「放屁,那是因為御龍劍被這個鬼陣法吸走了大量的靈力,否則豈能連他一掌都受不住。」顏鹿鳴十分不服氣。
秦孤劍搖頭:「只怕靈力全在的御龍劍也不是他的對手。」
高采霜見白禹開轉移話題說這些,便道:「你拐彎抹角說這些,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你可以隨便殺死我們?」
王五曜道:「不,他是告訴我們他能夠輕而易舉地保護我們。」
高采霜氣得臉色煞白,道:「我不要他保護,要殺就快來殺我,我不怕。」
白禹開道:「我不會殺你們的,我只會將你們留給他們。」
他這話剛說完,陽平一就道:「等你走了,我定要將他們折辱致死,保證不會讓他們死得輕鬆。」
他們都知道陽平一是向著白禹開的,但卻說不出什麼來,因為陽平一本來就是與他們為敵的。
最終,王五曜下定了主意,道:「我同意將教主之位讓給你。」他的臉上帶笑,並不如雲嵐和顏鹿鳴那樣面帶怒容,說出這話后更是覺得如釋重負。
高采霜不住流淚,伸手握住了王五曜的手,痛聲道:「你千辛萬苦組建起來的光明神教就這麼被他強佔了,你所有的心血都沒了。」
王五曜笑著為他擦淚,柔聲道:「我早已敗給了梅還空,光明神教自此失勢,若再沒個好靠山,只怕要被之前的仇敵報復。」
白禹開默默點頭,暗道王五曜看得透,他之所以要將光明神教收入麾下,既要避免他們被仇敵算賬,又要防止他們失去控制為禍一方。
隨後,王五曜看向白禹開,道:「恭喜你贏了,我讓位。」白禹開並不覺得欣喜,對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便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好手段」,一人從地下鑽了出來,眼神端端瞧著白禹開,笑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順利解決了道濁仙人。」說話之人身上沾滿泥土,但難掩飄逸洒脫氣質,正是梅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