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二生肖

也不知道自言自語了到底有多長時間，肖飛感覺腦海裡面那一扇無形的「門」，如果放在現實中的話。

此刻，已經被他給徹底的踹破了！

只是，那股可以操控霹靂的神秘力量，連同這副智能軀殼的原主人一起，好像被另一種看不見的「東西」給暫時「震懾」住了。

所以，不論肖飛怎麼樣的放肆，即便是污言穢語一腦門子，也不會再被雷劈了。

他罵也罵累了，雖然不至於口乾舌燥，但是這光能看，不能動，真就急死個人啊！

「大哥，大哥...拜託你醒醒呀！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肖飛轉動著眼珠子，除了四處亂看一通，再無其他可供消遣的。

雖然，這裡的建築，比起自己所處的那個時代，不知要先進上多少倍。

可是，不能親身去體驗一下，干瞪著眼看，那也只能是越看越著急呀！

「大哥，大哥...哦，不，應該得叫爺爺才對！爺爺，爺爺......」

肖飛突然想到，自己也就四十歲不到，而這副智能軀殼的主人忝談，已經快一百二十歲了。

這算來算去，叫上一聲「爺爺」，倒是不吃虧呀！

「爺爺，爺爺...你快些醒過來吧。算我怕了你了！爺爺......」

肖飛改變了策略，他不再歇斯底里的叫罵，而是軟磨硬泡，練起了太極推手。

在一遍又一遍「爺爺，爺爺」的呼叫聲中，忝談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他的頭也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

這明顯的晃動，肖飛也感覺到了！

「看起來應該是見效了！真是天靈靈，地靈靈，功夫不負有心人呀！」

肖飛此刻有一種想要狠狠親上「自己」一口的衝動，他不由自主的就舉起了那一隻右手。

嗯！這一次，頻率完全對上了，沒有絲毫的阻滯感。

這隻右手被他放到鼻子底下，嘴唇邊上，反反覆復的嗅過來，嗅過去。

「沒有皮脂的味道，只有一股仿生材質特有的書香味。」

雖然，在功能和外觀上，跟原生態的手有著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但是，指紋和掌紋的紋路卻比較的深邃，就如同是雕刻上去的一般。

忝談還沉浸在頭頂往下落水的懵懂狀態，所以醒過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舉起左手去撫摸自己的頭部。

「沒有水了！」他感慨了一句。

那種長時間被冰水澆頭的感覺，除了寒冷，還是寒冷！

所以他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小丑機器人和腦行車此時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忝談愣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應該是在自己的腦海里產生的夢境幻象。

自己剛才被催眠了！

可是那個看似古怪滑稽的小丑機器人，是如何具備這種神奇能力的？

剛才明明是自己想要控制他的，為何反而被他控制了。

忝談拔腿想要繼續往前去追，卻突然想到這夢境幻象里看似短暫的瞬間，

在現實世界里卻早已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分分秒秒。

出了停車場往東走是一條僻靜，又略顯昏暗的小路。

那一輛載著小丑機器人的腦行車出現在了這條路面上。

在忽明忽暗的車廂里，一個人從車座上探起身來，他的手裡面拿著一部全息平板電腦。

全息平板指向了小丑機器人。

這個人在平板上，標示有「close」的區域重重的按了一下，然後就很滿意的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這時，一束亮光透過車窗折射了進來，亮光正好灑在了這個人的臉上。

在靠近他嘴角的位置上，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有一絲詭笑閃過。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瘋狂博士」——盧方。

........

充滿了疑惑的忝談，開始沿著事發地點周圍仔仔細細的搜尋了起來，

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肖飛是感覺到忝談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他並沒有再說話。

因為他覺著，突然就「說話」，很有可能會將這個「老爺爺」嚇暈過去。

反正，又可以動了，至於說不說話的，暫時還不太重要！

看起來，今晚又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球場內的精彩比賽，也早就已經結束，

散場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走在大街上。

這反倒讓忝談感覺到不那麼寂寞了。

他調整了一下思緒，加入到了人流中。

等回到住處已經是凌晨了，他勉強的讓自己閉上眼睛。

可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夢境幻象里看到的，那一個植物上面長出來的不明生物體！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種朦朦朧朧想要睡覺的感覺席捲而來。

忝談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我去！你這是，這是又要睡覺呀？」

肖飛終於憋不住！他「開口」說話了。

想想也是，自己剛剛睡了一大覺才醒過來，現在又要「陪睡」。

那肯定是一萬個不願意呀！

「你，你說什麼？」忝談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過，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這個說話的聲音，是從自己的腦袋裡面發出來的。

「你，你是真的？」忝談的記憶又飛速的閃回到了受傷的那一刻。

「對，我是真的！爺爺，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

忝談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我，我叫你爺爺呀！難道不對嗎？在先前的那個時代，我還不到四十歲，而你，你都快一百二十歲了！」

肖飛還是一如既往的保留了之前那個時代的處事風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嗯！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一百二十歲了？」忝談依然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口氣。

「這個得問你自己吧！」肖飛回懟了一句。

「問我自己？」

「是的！每一次我有疑問產生的時候，你這腦袋裡面，都會發出一道霹靂，伴隨著一陣顫音悸動，答案我也就自動獲取了！」

「哦！原來是這樣！」忝談大體上快要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過，「爺爺」這個稱呼，他似乎不是太樂意接受。

「你先前所處的那個時代，具體是哪一年？」

「是，是公元2022年......」

肖飛這人還是比較的實在，他有問必答。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哦，我知道了！不過，你還是看一下那裡吧！」忝談的語氣比起剛才來緩和了許多。

他抬起左手指向了正前面的一面牆壁，「看那裡！」

肖飛順著「指引」，看了過去。

其實，所謂的「指引」，就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

畢竟，忝談看到的，肖飛也能同時看到。

「公元2212年！2212年！」

肖飛驚嘆不已！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自己居然第一次注意到年份。

看起來，「年盲」的稱號已經實錘了，即便是在這麼發達的年代，也是摘不去了。

他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呃...呃...」

「呃」了半天，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辭彙。

「所以說，你比我還要早上一百九十年！」忝談打破了尷尬。

「呃...是這麼個演算法！沒毛病！」肖飛肯定以及確定的應答著。

「年盲」並不代表著自己就是一個瞎子、白痴，這最基本的算數他還是能一口就說出來的。

望著牆上那一個卡通老鼠形象的「電子日曆」，肖飛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

全息投影模式下，這隻卡通老鼠就像是活了一般，它一會兒爬到牆上，一會兒又溜到地板上。

「好奇怪，那隻老鼠感覺就像是真的一樣！」

一陣噁心感隨即一閃而過！

雖然很快，但是忝談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對於他來說，這還是頭一次。

「你，不喜歡老鼠？」忝談問道。

「不喜歡!那種東西惹人恨，沒幾個人喜歡的。」肖飛回答的乾脆利落。

可是，轉而他就後悔了！

看這架勢，忝談應該是喜歡這玩意兒的。

正愁找不到共通點呢，沒想到，怕啥來啥！

「呃...呃...」肖飛又卡殼了。

「沒事的，不用緊張！哦，對了。忘記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忝談語氣變得柔和起來，他感受到了來自肖飛的尷尬。

「呃...我叫肖飛。十二生肖的肖，飛禽走獸的飛。」他回答的倒是挺痛快。

「嗯！肖飛，名字不錯！既然你提到了十二生肖，那我不妨就再啰嗦兩句...」

忝談的語氣越發的平淡了。

「十二生肖，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那隻老鼠。只不過，在我們這個時代，它們早就已經滅絕了！」

「什麼？滅絕了！」肖飛錯愕不已。

既然已經滅絕了，不管它原來是好的還是壞的，後來人想要一睹真容，那也就只能是通過影像了。

想到這裡，肖飛也便就主動了起來。

「呃...爺爺，難怪你這麼喜歡老鼠，還將它活靈活現的安在了牆上，原來是因為它們都滅絕了呀！」

「你，你......」忝談欲言又止，其實不需要說出來，剛才肖飛想的那一些，他已經通過「顫音悸動」強行獲取了。

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忝談的「顫音悸動」並沒有霹靂的跟隨。

如果讓肖飛知曉了，那一道霹靂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如此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