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使喚丫頭
「握,握手?」
「對,握握手。」
不知怎麼,蘭心裡莫名其妙有點怕。
玲站起身,警惕的看了一眼小許身後的兩人,只見兩人閑庭信步,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臉上沒有絲毫慌張。
完全看不出修為,應該是大人物吧。
玲有點害怕的捏了捏包袱,想掏出裡面的武器,轉頭想了想,這裡面的前輩真要動手,自己攔都攔不住,拿出武器又有什麼用。
只不過這個孩子,穿的好像是煉藥師協會的衣服,應該是煉藥師協會的人吧。
玲上下打量著小許,目光緩緩移到小許的胸口,心裡頓時一震。
直見小許的胸口掛著一枚煉藥師徽章,上面古樸的葯鼎上足足有著八道水銀般的紋路。
我的天啊!這哪是什麼小孩啊?肯定是煉藥師協會的某個前輩!
只是不知道身體為何變成這樣,聽說一些特殊的功法修鍊之後身體會變化,應該就是那種情況吧。
玲心裡想到,正準備提醒師姐,才發現蘭根本沒有發現對方胸口上的煉藥師徽章,居然傻傻的伸出了右手,準備和對方握手。
不!不要握!
玲心中大喊,卻不敢說出來。
兩隻手掌慢慢靠攏。
「你的手好硬啊。」
蘭握住小許的手,感覺冰冷的像塊鐵。
小許露出牙齒,右手使勁,蘭瞬間感覺到一股劇痛。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小許用力一拽,整個人摔倒在草地上,魚乾和混雜著泥土的草一起灌在嘴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你幹什麼啊?」
蘭艱難的爬起,甩了甩臉上的泥土,氣憤的盯著小許,她的右手雖然沒有骨折,但此時也紅腫不堪。
小許沒有理她,又蹦到玲面前,伸出右手。
「你可以和我握握手嗎?」
玲有些害怕的盯著小許,突然發現這個小孩的右手與常人不一樣,居然有一種金屬般的光澤。
玲瞬間想起了之前那個前輩,他的手也是這樣。
皮膚像金屬……這該不會就是老祖宗說的「死人」吧?
玲咽了口唾沫,小心地伸出手,那位前輩說過,城裡面有許多脾氣古怪的人,這位八品煉藥師看來就是其中一個,還是不要得罪他好。
小許似乎沒料到對方見到同伴的慘狀之後,還敢伸手,一時有些愣住了。
玲見這位前輩沒有動手,心一橫,咬牙把手伸了過去。
剛碰到手指,八品煉藥師就被人給拉走了。
玄龜把小許拉到身後,露出歉意的笑容,趕緊把蘭的右手治好。
「對不起呀,孩子不懂事,鬧著玩的。」
玲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應承道:「前輩客氣了。」
小許做了壞事依舊昂首挺胸,像極了一旁的白鶴。
白鶴慢悠悠的走過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二女,道:「血脈中能感受到鳳凰的力量,你們是梧桐鄉那一脈的?」
「啊?什麼梧桐香?」蘭傻傻的道。
「連梧桐鄉都不知道,那你血脈中為何會有鳳凰的力量?」
玲在一旁解釋道:「前輩,我們來自南內洲的天凰閣。」
裝逼失敗的白鶴沒有露出絲毫異樣,沉思的點了點頭,依舊像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一樣,轉身離開。
玄龜再次露出歉意的笑容,抱著小許這倒霉孩子趕緊離開。
「呼,總算走了,師姐你手沒事吧?」
「沒事,那位穿黑衣服的前輩給我治好了,真是的,這破小孩力氣這麼大。」
「師姐,那個有可能不是普通的小孩,他胸口上掛著一個八品煉藥師徽章。」
「啊?八,八,八品煉藥師?」
「對,而且他的手和之前攔住咱們的那位前輩很像,都像金屬一樣,我估計他們就是老祖宗說的『死人』。」
「不會吧?師妹,我突然感覺好害怕。」
蘭嚇得把頭理入玲的懷中,感覺有點硌,又把臉往下挪了挪。
「師姐,沒事的,這裡是中州城,神明居住的地方,哪會有那些事情……」
玄龜硬拉著小許到了第七層,讓老頭把右手拿回去。
「我不,我要再玩會!」
「你這幾天用這隻手傷害多少人了?你還想玩?不行!快把他還給師叔祖!」
老頭在一旁微笑地看著,等小許鬧夠了之後,伸手撫過小許的右手,金屬手掌自動變大,飛到他的手腕上。
玄龜有點擔心小許會哭,但後者只是生氣的跺了跺腳,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師弟,師弟,現在來試一下,看能不能砸碎?」
白鶴笑嘻嘻的凝結出一道冰牆。
小許撇了白鶴一眼,沒有理他。
玄龜和白鶴只好趕緊跟上,以防這小祖宗再做什麼出格的事。
小許一直悶悶不樂,吃晚飯的時候也破天荒地坐在了白鶴旁邊,眼睛氣嘟嘟的盯著玄龜。
「師弟,你現在發現我倆誰對你好了吧?王八就是個混蛋,你以後少聽他的。」
白鶴笑著把一堆肉夾到小許碗里,同時給玄龜遞去一個得意的眼神,玄龜只能苦笑地搖頭。
小孩子就是容易忘事,不到一會兒,小許就又和玄龜膩在一起。
「龜龜,你看那下面是不是有什麼人啊?我記得以前沒有那兩個點點的。」小許趴在窗戶邊上叫道。
「哦,讓我看看。」
玄龜走到窗旁,一眼就看到了草地上修鍊的蘭和玲。
「這麼晚她們還不回去嗎?天凰閣誰帶她們來的?竟然讓小輩在中州城裡亂闖,真是不負責任。」
白鶴也走了過來,盯著玲的身影道:「這個姑娘的天資很高,居然能把鳳凰血脈的力量激發到這種程度,讓我誤以為是梧桐鄉出來的小輩。」
「天凰閣的鳳凰血脈和梧桐鄉有什麼不同嗎?」
「天凰閣的鳳凰血脈來源於開派祖師的妻子,她是梧桐鄉的主脈嫡傳,不知怎麼出了梧桐鄉,和當時只是凡俗的天凰閣祖師相愛,最終留下子嗣。」
「據我了解,他們留有子嗣是天凰閣祖師成為斗聖以後了,梧桐鄉曾經棒打鴛鴦,把他們拆散了一段時間。」
「是的,所以直到現在天皇閣仍然和梧桐鄉不太對付。」
「那她們的血脈?」
「天凰閣祖師最終成為了帝境強者,他有好幾個子嗣都是在這之後留下來的,鳳凰血脈雖然強大,但是在斗帝面前也不算什麼,所以天凰閣就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血脈,一種類似於鳳凰,但是根源上不同的血脈。」
玄龜注意到問題的關鍵:「正常的情況下,這個姑娘修鍊天皇閣的功法,鳳凰血脈不會這麼明顯,是吧?」
「嗯,正常情況下,這個程度的鳳凰血脈只有在七星斗宗左右才能達到,而她現在只是四星斗皇,便達到這個程度,天資不可謂不高。」
玄龜嘆道:「看來千百年後,鬥氣大陸上又要出現一顆新星了。」
「那也不一定,天賦好,也得扛過那麼多風波才行,若是半路夭折,天資再高也沒用。」
二人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小許突然開口道:「龜龜,她們兩個好可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喲喲喲,師弟這麼小就開始憐香惜玉了,是不是想給這兩個可憐的姑娘提供一個溫暖的住所呢?」
「你給我閉嘴!師弟,別看了,她們留在那裡,自然有她們的原因,時候不早了,該睡了。」
「好,龜龜,我要你講故事,就是上次的那個。」
「好……」
玄龜趕走白鶴,拿出玉板,講起史書上的故事,哄小許睡覺。
第二天,小許學完今天的知識后,趴在窗戶上向外看,發現那兩個小黑點還在那裡。
「龜龜,她們還在那裡。」
「估計是在等什麼長輩吧,你不用管她們,過來吃飯。」
「哦。」
玲和蘭中午又去問了一次,塔主還是不在。
「師妹,咱們還要在這裡等著嗎?要不先回駐地吧。」
「再等一天吧,之前那位陽會長說過,塔主會在這幾天回來,應該不需要太久的。」
「好吧,老祖宗真是不靠譜……玲,等會要不要去這山上玩一會?」
「不,這裡是中州城的內城,保不準又碰到一個脾氣古怪的前輩,咱們就在這裡待著。」
「啊……好吧……」
第三天,小許發現那兩個黑點還在下面。
「師妹,今天李塔主還不在,咱們還是回駐地吧。」
「再等一天,再等一天,要是還等不到,那咱們就回駐地。」
「可是……」
「什麼?」
蘭打開包袱,對玲說道:「我的零食只剩這麼一點了,咱們只能扛到今天下午了。」
「啊?好吧,這幾天我是吃的有點多……不好意思啊,師姐。」
「沒事,玲,你看都這樣了,納戒又打不開,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等會中午飯別吃了,今天只吃一頓飯,等到明天中午要是李塔主還不在,那咱們就走。」
「啊?可是我現在就餓了。」
「師姐你要堅持住,修行路上萬千險阻,怎麼能因為這一點就放棄呢?」
蘭沮喪道:「可我現在都不知道老祖宗叫咱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啊,指不定和修練無關呢。」
「就算無關,老祖宗那個層次的人物,隨便賞給咱們一點,也算是咱們的機緣了,師姐你不要灰心。」
「唉……」
晚上,小許睡著之後過了好久,塔主終於回來了。
「看師傅這臉色,想必是贏了不少啊。」玄龜笑道。
「那當然,就他們那群貨,還想在打牌上贏我,再學上個一千年吧。」
塔主紅光滿面,笑著檢查了一下小許的身體,確認沒什麼問題后,帶著玄龜離開了房間。
「過幾天,藍淵海的老掌門去世之後,啟明鍾會響,到時候你們照顧好你師弟,別讓他被嚇到了。」
「啟明鍾會響嗎?」
玄龜轉頭,目光好似穿透了牆壁,直接望向山丘右側,在山頂處,有一座高大的祭台,上面供奉著一座金黃大鐘。
「嗯,委員會商量之後的結果,本來以他七星斗聖的實力,是沒資格用啟明鐘的,但是他這些年創出了一部功法,帝座們鑒定為地階高級,經過再三討論之後,確定以他的貢獻,有資格讓啟明鐘響起。」
「原來是這樣,不過那部功法,不會只能讓龍族之屬修鍊吧?」
「那自然不會,大部分的體質都能修鍊,甚至一些禽類的妖族,都能夠修鍊。」
「這倒是有意思,不知兌換需要多少功績,我好久沒去天穹戰場了,功績怕是不夠用。」
「這我倒是不清楚,你有時間委員會問一問吧,應該不會那麼貴,畢竟是大眾都能修鍊的功法。」
「好。」
玄龜又道:「師傅,這幾天陽會長一直在找你,說是有你的一封信。」
「哦,誰送過來的?」
「不知,我沒有追問。」
「好吧,等明天再看,今天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他了。」
「嗯。」
翌日,小許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師傅正在笑眯眯的看著他。
「哇,師傅你終於回來啦!龜龜他欺負我,不給我玩師叔祖的手。」
小許一個鯉魚打挺,竄到塔主懷裡,向他告狀,玄龜只能站在一旁苦笑。
「你師兄做的對,你怎麼能那樣隨便欺負人呢?要是當時我在,肯定要把你好好打一頓。」
「那師傅能不能不要打屁股?」
「不打屁股,打哪裡呢?」
「那都不要打。」
「哈哈哈哈……」
塔主抱起小許,笑嘻嘻的道:「師傅怎麼會捨得打你呢?起來吧,該吃飯了。」
「哦。」
「吃完飯讓賀弱給你收拾一下,你王叔給你送來兩個使喚丫頭,你等會去見見,長的還行的話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