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九玄功
翌日。
日上三竿，陽光明媚。
城南的貧民區內，收到通知的貧民皆聚集於此，負責運送糧食的城主府府兵一刀捅開身旁一輛車上的糧食袋子，從裡面抓出一把稻米，抓在手裡緩緩撒落。
稻米在糧袋上跳躍滾動，見到這一幕的貧民們一個個簡直目不轉睛，無數面黃肌瘦的貧民幾乎本能的咽著口水。
平日之中他們只能吃著簡單的雜糧，有時候甚至只能挨餓，這種官家的糧食平日中他們幾乎是不可能吃的到的。
站在糧車上高呼的，是府兵的青年衛長，名叫華榮。
城主府府兵，十人為一隊，隊長便稱之為衛長。
此時的華榮心懷激動，高呼道：
「少城主仁心，昨日入主城主府，見百姓疾苦，特命我等開倉放糧！」
「城主府糧食有限，每家每戶只取一瓢。」
「不得多取，不得搶奪！」
「少城主有令，若有人搶奪別家糧食，只要上報官府，查實之後一律殺無赦！」
聽到華榮這話，一眾全身破爛，頭上頂著趕了氈亂髮的貧民們盡數跪地，淚流滿面，齊呼道：
「謝少城主恩賜！」
「謝少城主恩賜！」
震耳欲聾的齊呼聲響徹雲霄。
少城主入住城主府，昨日便在城內傳開。
生活在永安城內的貧民，有誰不知城主府壓根就不富裕，勉強自給罷了。
可即便如此，少城主依舊選擇放糧，怎能令這些百姓不服？
百姓所求一直以來都非常簡單，他們只想有一口飯吃。
見到如此場景，城主府的一眾府兵都為之動容。
在早上得到城令命令的時候，他們其中的一些府兵便無比欽佩少城主。
「昨日救了梁逸，今日賑濟貧民。」
「咱們這位少城主，是真把大家當自己人了啊。」
「說不定少城主真能帶兄弟們過上好日子。」
「難啊……哎……」
一些腦子靈光的府兵深知現在城主府的狀況，也知永安城的狀況，這些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在城主府放糧之時，永安城內的各大家族就陸續得到了消息。
宋家第一時間就派了府兵協助城主府維持秩序，宋家的兩個兒子，以及小女兒宋景都來幫忙放糧，還以為是城主府有了什麼新的辦法。
在城中大族之內，只有宋家每月都會救濟貧民，廣受百姓愛戴，口碑極佳。
而城內的各大家族，大多都在快馬加鞭，細查寧皓的來歷。
他們也沒想到永安城這種小地方會成為封地，這位寧姓的少城主一來，永安城內恐怕要有所變化了。
……
「啊——」
「爽！」
柔和的陽光撲面而來，寧皓張開雙臂站在寢殿的門口高呼了一聲。
一直在院落中央練武的青川頓時停了下來，擦了擦汗，朝著寧皓笑道：
「少爺！」
「今天氣色不錯啊！」
寧皓伸了個懶腰，臉色比起昨天要好看了許多。
昨天睡前，寧皓艱難的運轉了一遍《八九玄功》第一篇，隨即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直睡到現在。
八九玄功，乃是仙界第一神功，包羅萬象，蘊含了諸般神通法術。
凡間靈力貧瘠，即便到先天或宗師境，諸般神通法術或都難以施展。
可這《八九玄功》比起任何凡界的內功都要玄妙。
這是真正的仙法！
人是萬靈之長，體內三百六十五個竅穴就像是三百六十五座天然而生的洞天福地。
這八九玄功能夠將這三百六十五座洞天福地的力量融為一體，使其體內的真氣極其充盈，非尋常內功可比。
「來一套，我看看你的武功怎麼樣。」
寧皓站在門口，朝著青川說道。
青川立刻應道，「是！少爺！」
話音剛落，青川眸色一凝，手握兩柄短劍。
這兩柄短劍劍身上銳，刃薄如紙，呈柳葉狀，隨即便開始全力施展起自己的武功，讓少爺看的真切。
腳步一踏，青川的動作迅捷靈敏，前刺而出，一看便是學了輕功，出手就是三劍。
看刺向的位置，分別是敵人咽喉、胸口和小腹。
真氣內息運轉，招招致命！
寧皓雙手環胸，望著院落中央的青川。
……
武道九品。
簡而概之，一至三品，打通十二正經，練出真氣則入四品。
四至六品，打通十二經別，與天地交感，誕生氣機，入七品。
七至九品，打通奇經八條，所遇先天瓶頸，打通任督二脈，開拓氣海。
真氣如同最終入海的江河，凝聚、升華，反哺肉身，可入先天。
開拓氣海，成就先天的方式一共有五種體系。
【體】【術】【氣】【勢】【心】。
九成以上的先天武者，皆是走【氣】這一道，利用內功進行突破。
其他的自然也有，譬如一些荒人部落，他們就是鍛肉身以成先天，是為【體】。
據說胤朝國師，觀天地，定陰陽，是為【術】。
胤朝鎮南大將軍羅策，戰千軍，逞血勇，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修內功，是為【勢】。
類似京城書院的文士，太醫院的醫士，是為【心】。
……
唰唰唰——
青川猛然一甩，兩柄鋒利的短劍便飛旋而出，先後釘在了院落中央樹木粗大的樹榦之上，沒入三分，可見勁力十足。
「少爺，怎麼樣！」
青川長舒一口氣，隨即期待的望向寧皓。
寧皓摸了摸下巴，嚴肅道：
「一般。」
「咳咳咳咳……」
青川又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連忙拔出了樹榦中的短劍。
昨天飯後探了一下青川的根骨，再結合其所學，寧皓心中已有了計較。
青川這小子可是寧皓唯一一個貼身護衛，簡單大條，值得信任。
和寧皓雖為主僕，可絕對算是鐵兄弟。
以寧皓的本事，就算是天賦再差的武者也不會讓其碌碌無為，況且青川根骨本就極佳。
以他的護衛身份，能夠在十六歲這個年紀修到六品境，天賦便可見一斑。
之前被安排為寧皓的貼身護衛，前往永安城，若是換作任何一人，恐怕都心有不甘，感覺一身天賦武功無法施展，可青川沒有。
他自知是幼年窮苦，寧家給他和其父母活下去的資格，自此忠心耿耿，再累再苦也沒有半句怨言。
「少爺，飯好啦！」
「秋漓幫你洗漱一下。」
就在此時，在廚房搗鼓了半天的秋漓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過來，臉上紅撲撲的。
「青川，秋漓，吃完飯去城內走一趟。」
「做做調研。」
雖不知調研是什麼意思，兩人還是應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