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一世鏡

「王二，你個倒霉催的，還真是你。」沈凌雲吐槽道。

王二躺在床上嘆了口氣「哎」。隨即沈凌雲給他餵了口粥。

「沒有肉嘛？」王二問道。

沈凌雲一陣無語，「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是能嚼動還是怎樣啊？」

「也對。」

「所以，你這次渡劫失敗有何感想？」沈凌雲問。

「誰說我失敗了，看看我頭上的角，我現在可是蛟龍了。」王二有些自豪的說道。

「你被劈成那樣還成功了？」沈凌雲不解。

「我借了，」王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看了九兒姐一眼，才說道「我蹭了某人的雷劫之力，沾了他的光，提早衝過了那道坎。只是雷霆之力太過強盛，一時躲閃不及便成這樣了。」

「這個給你。」九兒姐說著把一瓶丹藥丟給了王二。

「閑來無事煉的，倒是派上用場了。」

「秦大人還會煉丹？」沈凌雲問。

「算是會一些，前幾日還賣給武當小掌門幾瓶。」九兒姐說。

「不愧是我秦大人，萬事精通的，那我可得寸步不離的跟著。」

隨後沈凌雲又對躺在床上的王二說了句「好了，你自己慢慢待著罷，我可要和秦大人出去玩了。」

「哎！慘無人道！我可是病號！哎哎哎真走啊！」不等王二說完沈凌雲便帶著九兒姐離開了。

九兒姐掩面輕笑「若是小狐狸，你會這樣把他扔在客棧嘛。」

「那斷然是不會的，王二這般壯實，自己待個幾日就好了。」沈凌雲回道。

杭州城的小攤位確也是蠻多的，兩人便漫無目的的閑逛，路過一處香料鋪子又買了些，而正巧也碰到了房錦沅。

沈凌雲比了個噤聲，隨後走到房錦沅身邊順走了她腰間的小荷包，拿了幾塊糖吃，旁邊那丫鬟看見趕忙抓住了沈凌雲的手腕。

「怎的還偷別人東西？」那丫鬟作勢要喊人。

房錦沅這才回過頭，看見是沈凌雲后叫停了那丫鬟。

「好了好了，我還當是誰，莫要嚷了。」房錦沅說道。

「鵝鵝鵝，顰兒呢？」沈凌雲問。

「過幾日老太太壽宴，在幫著忙活，見到你，倒也省卻諸多麻煩。」

「省著尋我？怎的？」

「這幾日老太太嘴裡總念叨你，正好你在杭州，過幾日壽宴便來罷。對了，我家先生也會回來，一併來的還有沈國蕭沈大哥。」房錦沅講。

「我哥？我哥他怎麼會來參見房老太太的壽宴？」沈凌雲問。

房錦沅思索了一會兒才繼續回答道「明德帝年少時下江南遇刺，被一女子所救，而後想納為後宮，那女子婉拒，回道已有所愛。但不知怎的，那女子卻終生未嫁。明德帝年年都會送些禮品予以慰問，中間也問了幾次願意去皇城與否，也都被一一拒絕。晚年雖不再問詢，但仍會每年送去諸多禮品，這女子便是房老太太。」

隨後又接道「這件事有些隱秘，師傅你莫要對其他人講，沈國蕭大哥也是代表了明仁帝來看望的，明德帝駕崩后，明仁帝年年亦復如此。」

沈凌雲聽后說「是這樣，晤，我就住在那個客棧，到時喚我，我便過去的。」沈凌雲又吃了幾顆糖。

房錦沅又說「還有別的事要去做，徒弟我就先溜了。」走出門前一刻才把那荷包拿回來，順勢用荷包輕砸了一下沈凌雲的頭。

「吃這麼多糖可不好。」

沈凌雲聳了聳肩。

時間過得很快，這幾日很快就過去了，沈凌雲拿著請柬帶著九兒姐便去了房府，府里客人不多，都是些平時來往的親戚鄰里之流，沈凌雲呢，把禮品給過之後，便被帶進了內堂。

進了內堂之後一眼便看見沈國蕭坐在了主座上喝茶。沈凌雲看到后緊忙拽著九兒姐就往外走。

但聽得沈國蕭叫到「凌雲！」

沈凌雲只好回過身子走過去「哎，大哥，怎的這般巧，你也來房老太太的壽宴啊。」

「凌雲，好小子，離家五個月，一封信都未曾給家中寄過。」

沈凌雲低下頭不知說些什麼。

沈國蕭又繼續說道「倒也不是一封信沒寄。」說著把沈凌雲前些日子寫的那封信擺在了桌上。

「哥，我。」

九兒姐看沈凌雲這般，便往前走了半步想為沈凌雲隨便說些什麼，沈國蕭卻擺了個手勢。又說道「你若不願考取功名，可以和我談，大可不必離家出走，父親可是把我責怪不輕，罷了，我這次要在杭州待上幾日，那便壽宴之後再聊罷。」

「是了。」沈凌雲點了點頭往出走，去了外邊，轉頭看到房錦沅，剛想過去埋怨一波，但又收了步子，看見她身邊站著一位男子，許是她的相公。

「哎，待會可怎麼辦，秦大人。」沈凌雲拿著扇子打了打手。

九兒姐又說道「那便和他好生談一回，我看他也不是不懂事理之人。」

「我哥可是嚴厲，也就表面看著還好。」

「不過。」

「不過什麼？小丸子。」

「什麼時候開席啊？餓了。」

九兒姐聽后又是一個苦笑，但也從小荷包里掏出一顆糖果給了沈凌雲。

「先吃顆糖果，人來的差不多，也快開席了。」

「秦大人還買了糖果？」

「看你喜歡，便買了些。」

二人正聊著，沈凌雲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朝著他走過來，他隨意的一瞥，發現是房錦沅和她相公。他急忙轉下頭朝著九兒姐說快走。

而兩人在前面走，后兩人就在後面快步追，房錦沅無奈一笑，最後還是她相公高聲喊了一句「凌雲公子。」沈凌雲這才停下腳步。

「嗯？司馬兄，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來喊我。」沈凌雲訕訕一笑。

「是了。」

「司馬兄找我何事？」

「是老太太找你。」

「對了，老太太還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司馬青將一面銅鏡遞給了沈凌雲。

沈凌雲接過銅鏡隨意大量了一番，這面銅鏡一看就是個古玩意兒，但是鏡面很光，照人很清晰，鏡背面是暗金色打底，四龍爭珠，正中間的一顆黑寶石似乎有些奪魂勾魄一般。

「房老太太把這個給我作甚？」沈凌雲問。

「不知，還請隨我來。」司馬青說了句。

「好。」

去的路上四個人靜默無言，很是尷尬。

司馬青許是有話要講，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凌雲公子。」

「司馬兄？」

「嶺南之事，還望令兄多多照顧。」

「嗯嗯嗯，好。」沈凌雲心思倒不在這上，點了幾下頭后才明白過來。

「嶺南？」

沈凌雲不解，但也不知說些什麼，過了兩個廂房之後，便來到了房老太太面前。她穿著一身華服，略顯疲態，比起沈凌雲小時候說見過是還要蒼老不少。

「老太太。」沈凌雲躬了躬身子拜到。

「嗯。」房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凌雲。

隨後又說道「那便走罷。」

眾人不解，但還是應了句「是。」便離開了。

「房老太太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一眼？」沈凌雲說。

「嗯，是了，我也不知是和用意。」房錦沅回答道。

而剛剛他們四個人離開之時，房老太太還是看了眼沈凌雲的背影，楠楠地說道「長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