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音訊
緊接著,臉上就打了好幾個巴掌,不斷有拳頭往身上砸過來,張金喜也分不清有多少人,反正感覺四面八方都有人在攻擊他。
打得他眼冒金星,喝得熏呼呼的腦子瞬間給疼痛弄清醒了。
但他沒法動作。
這會的他就跟螞蟻撼大樹一樣無力。
想反擊也反擊不了,對方人太多,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機會。
直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開口,那些人才散開。
張金喜想抬頭去看人。
一個冷冰冰的皮鞋很快就踩在他臉上。
他側眼去看。
這是個巷子,雖然路燈很昏暗,但張金喜這會已經被打清醒了,借著暗澹的光線還是看清楚了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儒雅男人。
「表...表哥......」
「誰是你表哥?」
唐致初抽著雪茄,一向儒雅的男人這會臉上多了几絲陰翳:
「一表三千里的關係,你連是哪一輩的姑姑嫁過來我們唐家都不知道,也就我好心讓你攀關係,沒想到卻給養出個白眼狼來,就你也配跟她在一起?」
張金喜本來還挺怕唐致初的。
畢竟在港城的所有榮耀都是唐致初給的。
要沒有他,從舊金山回來港城發展,他也不能很快起來,人送外號張爺。
娶了陳敏,就意味著之前很多關係網要斷了,但這些年他也結識了一些自己的關係網,就算不能像以前那樣風光。
但養家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他沒想到,唐致初這麼快就盯上他了。
這會還拿陳敏來當話題,提到這個事情張金喜就氣: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她?說句老實話,你也就唐家二爺這層身份了,除開這層皮,你身上哪一點能配得上她的?方家說復婚就復婚,你但凡真心對她,也不能等到你那位嬌弱的前妻都懷孕三個月了才跟她說分手!怎麼,你都跟人復婚了,難道她就沒有追求婚姻幸福的權利了?哈哈哈,想不到吧!最後娶了她的是我!是我!我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今後守候一輩子生兒育女的男人!」
張金喜越說越高興,「我就是喜歡她!我第一面見到她就喜歡她了!要不是你早認識她,你以為你能和她在一起?若是說喜歡,我對她的喜歡可不比你對她的少!你說拋棄就拋棄,你不是懦夫又是什麼?對,你就是個懦夫!沒用的懦夫!」
他如機關槍一樣砰砰砰。
瞬間就是長話一堆。
唐致初現在最聽不得這些了。
陳敏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關鍵,現在她還跟張金喜在一起,這個男人沒權沒勢,沒有他唐致初張金喜又算得了什麼?
他覺得陳敏是為了報復他才跟張金喜在一起的。
所以他恨張金喜。
前兩天張金喜帶陳敏回來認家門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唐致初很受一番打擊,好不容易走出來,發現張金喜居然跟沃特瑪公司在港城的總經理羅斯有合作。
這更讓他受不了。
一旦這個合作成功,那不是說明陳敏沒了他,跟了人張金喜會過得更好嗎?
這樣變態的想法就怎麼都壓抑不住。
所以他就找關係把貨物給扣押了下來。
但剛才羅斯經理那邊已經找了關係領走被海關扣押的兩批貨物了,連幫他辦事那個海關主任也要停職查辦。
這個消息傳到唐致初耳里。
他再也忍不住帶了幾個人出來想要給張金喜一個教訓。
他就看不得這個人洋洋得意的樣子!
做什麼事情都行,但唯一有一件,娶了陳敏就是他的罪!
這個事情如鯁在喉,無論如何,唐致初都不想放過張金喜:
「你也不用說那些話來刺激我,我們唐家走到今天,不是你用一個懦夫就能形容的。你要是還想在港城這邊混,問你話就老實的回答,你們......你們......」
似乎要問的內容難以啟齒。
許久他都沒說下去。
張金喜知道他要問什麼,喉間腥甜,一股噴了口血水出來,這才得意道:
「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麼,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跟她睡過嗎?我們是夫妻,怎麼可能不睡一起?新婚夫妻,哪個夜裡不會辦事?唐二爺,你要是想問我們夫妻日日夜夜怎麼辦房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好意思說,您老人家敢聽嗎?」
其實事實上是,也是這段時間陳敏才真心接受了他。
畢竟之前實在是給唐致初傷得太深了。
以為這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卻沒想到最終一腔熱情付諸了東流。
陳敏就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哪個男人都一樣,和他結婚,也不過是想給孩子一個戶口而已。
這個結婚之前張金喜就知道了,但因為這是陳敏,所以他願意接受,願意治癒她,也沒多的原因,他就喜歡她,就稀罕她!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努力付出還是有回報的,至於陳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種也不重要,將來生出來喊他爸爸,那就是他親生的孩子!
不過這就沒必要給唐致初知道了。
現在他沒還手之力,難道還不能氣人不成?
果然,唐致初頓時給氣得怒海翻騰。
那點耐心頓時就沒了。
退開,一個招手:
「給我把他打殘!」
那些人再次圍了上來拳打腳踢。
人數太多,沒有還手之力的張金喜只能雙手抱著腦袋,盡量保護住腦子別被踢到,雖然有些徒勞,但多少也有些作用。
至於身上其他地方。
那些痛苦他早已經顧不得了。
特別是那個位置,早就沒有知覺了。
昏睡過去,張金喜甚至沒多嘶喊一聲,只是一滴眼淚,卻慢慢的順著臉頰上流了下來......
......
陸家村。
陸河勐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
白薇薇也被他驚醒。
起來開了小檯燈,看著陸河滿臉蒼白,一頭的汗水,目光震驚的樣子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忙拿起放在枕頭邊擦溢奶的毛巾給他擦汗。
一邊幫他拍著後背溫聲安撫道:
「做噩夢了吧?別怕,我在呢......那都是夢而已,不是真實的,我聽老人家說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我們不去想它就沒事了......」
耳邊溫聲細語。
陸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拿過來白薇薇給他擦汗的毛巾,聞著上邊的奶腥味道,下意識就說道,「你不是說這是用來擦漲奶的嗎?怎麼還用來給我擦汗了?」
白薇薇上下打量了一會他。
看他居然有心情說笑了,頓時就知道陸河是從夢中出來了,哼了一聲,直接給躺回了床掀起被子就準備睡覺。
陸河卻睡不著,靠過去摟著她湊了湊,「生氣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不是你說那是擦漲奶的嗎?用來擦汗搞臟就不好了,以後給孩子用也會不衛生,這些我記著呢,你可不能跟我因為這個生氣!」
頓頓,「我跟你說,我夢到金喜表弟了!」
白薇薇閉著眼睛沒給任何反應。
陸河抬起頭看了看,再次說道:
「他好像在一個巷子被人給揍了,好些人呢,也看不清楚是誰是誰,留了一地的血,整個人都躺在血泊中,眼珠子凸愣愣的,我就被他那個樣子嚇著了,今天看著他出發過海關那會我內心就有些惴惴,這一晚上眼皮一直跳得兇狠,現在又做這樣的夢,我真怕他在港城那邊出什麼事情......」
白薇薇這才坐起身來。
月份大了,坐起來不方便,陸河眼疾手快將人扶起來。
白薇薇說道,「我都說了,夢是反的,港城可是個文明城市,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何況金喜表弟在那邊也是有些人脈的,可比在我們內地熟悉多了,不可能出事的!」
說話摸了摸陸河的額頭:
「我覺得你是壓力太大了,畢竟這回我們家果園的荔枝交易額確實不少呢,這樣,我下樓給你泡一碗安神茶,吃完再睡覺吧!」
陸河當然不可能讓白薇薇下樓給他泡茶。
夜深了,就算有燈,上下樓也是不方便的。
但為了讓白薇薇放心,他自己還是下樓泡了一碗安神茶上來,當著白薇薇的面給喝下了。
一碗茶喝下去,再次躺到床上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為了不讓陳敏擔心,白薇薇還叮囑陸河不能把這個夢說出來。
這事情即便她不提,陸河也不會說的,老爺子他們也擔心張金喜呢,要是跟他們說了自己做這個噩夢,萬一給兩個老人家給氣著了怎麼辦?
接下來幾天。
張金喜還是沒有音訊傳過來。
如此,過完了立夏,陸美華也出月了。
但港城那邊,還是沒有張金喜的音訊傳過來。
這天一早,陸河去果園跟吳老爺子一起修剪樹枝。
日頭高起來。
外甥楊小超風風火火的飛奔上山:
「舅,那個農副站長又來了!他說我們家的荔枝在港城都賣脫銷了,還送了羅斯經理給的快件來,我外婆催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