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迒歸京心下懼
不久,林希急匆匆地把樂惜叫了過來,好像有什麼要事。
樂惜也沒太在意,走進屋。
「不知林祭酒所為何事?」
林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請坐。」
樂惜也不客氣,徑直坐在林希對面,端起酒杯,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這樣,依官家的意思是想要你跟著趙侍郎前去出使遼國。」林希說完看向樂惜,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使遼?您確定嗎?」樂惜剛坐下來,聽聞此言,出言確認道,不過神色倒是沒什麼異常。
「確定。」
「那就這樣吧。」樂惜仍是十分淡定地喝著酒。
「你這麼淡然?」林希見樂惜這般作態,有些驚訝地問道。
「要不然呢,還有什麼事嗎?」樂惜已經喝完了酒,說道。
「沒了,你想走就走吧。」林希和樂惜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猜到了樂惜想要做什麼,他好像把自己當作一個傳聲筒了,頂多是酒沒喝完,和自己聊幾句話,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官場多構陷之舉,不知為什麼,看見樂惜,他總能想起當年那個雷厲風行的王介甫,他有種感覺,樂惜也會如那王介甫一樣,攪動風雨。
思索間,樂惜已然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個空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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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兄,你說我這次回來,我爹應該不會怎樣吧……」李迒越說越沒有底氣。
「放心,我們此行不就是去見識見識各地風采,如今只能說旅途圓滿結束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可是我怎麼感覺我命不久矣了呢……」
「那這樣,我們先去樂府,找卿曦,有他在,應該能護你周全。」
「好。」
樂府內,樂惜和李清照正在接待一位特別的「客人」。
「趙兄,你說我們該不該上前去?」
「要不還是在這等等吧,我看那老人好像不一般,要是壞了卿曦的事,你的生命可能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章元帥,您當真想清楚了嗎?」雖然章楶都已經來到樂府了,一切都已很明顯了,但樂惜還是出於禮貌地問道。
「想清楚了,不過如今我已告老還鄉,這元帥的名頭是不敢當了。」章楶回道
「那紅玉就拜託您了。」李清照說道。
「我帶您過去看看她?」樂惜說道。
「好。」
兩人站起身來,向別處走去,李清照卻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此事已經和她無關了一樣,只是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看著杯中酒翻來覆去的樣子。
兩人走遠后。
「趙兄,我們要不……」
「去吧。」趙明誠顯然知道李迒所言為何,回道。
「終於來啦?」李清照放下酒杯,抬起頭,看向了兩人。
「是的,來了。」李迒勉強抬起頭來,看向李清照,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姐姐,面容未曾改變,但氣勢大不相同,再想到梁紅玉據說是由她扶養,自己給她送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心中頓時有些害怕。
如果說李格非的怒火是疾風驟雨,在李迒眼中,李清照如今的樣子就是刺骨寒風,可能風不大,但每一刻都直刺自己內心,先生三分懼意。
不等李清照回復,李迒便接著說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