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總攻
恢復行動能力之後，衡玦得到了夏景批准之後便來到了葉嶺市的指揮中心大樓看到了布置在大樓第八層的守城陣法，與真訣印中提及的咒文源柢對應一番之後，不由得感嘆道：「這位駱東馳真是厲害，他竟然在毫無基礎的情況下破解了這些陣旗上的符文和布置方位的含義。」
「那麼最後一塊拼圖也不會出現意外了。」衡玦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該去找夏景給藺仲申打個衛星電話了。」
衡玦在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身處大樓十層正在指揮部隊換防的夏景，「夏中校，借一步說話。」
「駱技術員？您怎麼來了？」夏景見到走路仍然有些吃力的衡玦有些驚訝，「可以在這裡說嗎？您也知道，將軍把守城的事全都交給了我，現在我有些走不開。」
「我剛剛看了八樓的守城陣法，發現和炙陽市的有些不同。」衡玦剛說完，夏景就囑咐了身旁的通訊員幾句帶著衡玦來到了房間外。
「駱技術員，守城陣法是塬雪市的人親手布置的，他們說過所有邊城的陣法都是一樣的，而且我相信沒有人能改動它。畢竟它……」夏景沒有繼續說下去。
「畢竟就和你額前的符籙一樣源於『來人』，不屬於科學範疇，對嗎？」衡玦看到夏景的臉色有些難看，「現在不是擔心這些時候，我需要你通知藺仲申讓他小心，炙陽市的陣法改動過多了一種功能。」
「功能？」夏景沒想過這個形容詞描述那些玄幻的威能。
「與其說是『陣法』這種玄幻的東西，其實它更像是某種某種設定好的程序。它功能是開啟『血罩』釋放『影液』抵禦槍彈和士兵的衝擊。但是炙陽市的程序多了另外一種功能，它附著在執陣人的身上，將其變做怪物徹底毀滅城市裡任何活動的物體。」
夏景腦中飛快地思考著，沒過多久他看向衡玦，「您是說炙陽市的藺余將軍會使用第二種方法？」
「我不知道那裡的具體戰況。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如果要攻下炙陽市，人類一方出動的人數起碼要在我方的三倍以上。」衡玦臉色沉重，「這樣高烈度的攻防戰很容易出現其中某方孤注一擲的情況，到了這個時候就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了，所以你現在必須立刻通知藺仲申將軍。」
「好，我立刻通知將軍。」夏景撥通手中的衛星電話將衡玦說的全數告知了炙陽市外的藺仲申。
「那我就先回實驗中心了，明天午後應該就可以開始『僵化』了。」衡玦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夏景叫住了。
「駱技術員，你是怎麼看待『來人』的。」夏景深陷的雙眼似乎夾雜著驚懼。
「我更傾向於他們是來攫取利益的，不卑不亢就行。」衡玦拍了拍夏景的肩膀。
「可是我不認為我們的世界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就像我額前的符籙，這樣神秘的力量我們或許根本就無法抵抗。」
「那就學會它，掌握它。」衡玦笑著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有人更改了炙陽市的『陣法』。」
「是您嗎？」夏景直愣愣得看著衡玦。
「接下來的我或許可以做到。」衡玦指了指夏景額前的黃色符籙，「畢竟它才是編程的工具。」
「這樣嗎……」夏景將符籙取下放到手中，看著上面奇異的符號喃喃道。
「夏中校，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想藺仲申在炙陽市出現之後對面的人類軍隊一定會蠢蠢欲動吧。」衡玦的話讓夏景收起了心中的思緒，略微躬身之後他回到了房間。
藺仲申將耳邊的通訊器打開，「喬陰，情況有變。你要加快速度了，見到藺余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雖然等到周圍人類士兵被子彈送走之後便從掩體后竄出藏進陰影里向著炙陽市方向跑去。
和喬陰通完話之後，藺仲申撥通了夏景的衛星電話，「駱東馳離開了嗎？」
「離開了。」夏景有些詫異。
「他為什麼回去查看陣法？」
「駱技術員想到一旦您在炙陽市路面，我們對面的人類部隊會對葉嶺市發起進攻，所以就去看了看陣法。」夏景壓低了聲音，「需要我做什麼嗎？」
「暫時還不需要。他還說了什麼嗎？」
「駱技術員還說陣法就像是電腦程序，只要學會了符文就可以更改。」
「好，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
夏景將衛星電話放到自己身前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將軍和駱技術員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似敵似友？」這個問題意味著他可以向衡玦透露的信息等級。
炙陽城中，藺余看著被擊穿的左手手臂以及周圍越來越少的士兵，他知道炙陽市快要失守了。
「將軍，姬廣那邊快要撐不住了。」孔烏額前的黃色符籙發出的紅光已經變得暗淡近乎於熄滅。
「邊鳳呢？」藺余抬起手裡的步槍對準衝進防線缺口的人類士兵扣動了扳機，僵化士兵立即反應了過來將缺口填上。
「她已經和陣法融為一體了。」孔烏語氣卻不帶任何的情緒就像他不認識邊鳳一般。
「好，我知道了。」藺余替孔烏撣去領口的灰塵，「你去把邊鳳的士兵帶回這裡，那裡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是，將軍。」孔烏跑出五米之後，突然回頭看向藺余，「將軍，這就是擁有符籙的代價嗎？」
藺余沒想到孔烏髮現了自身的變化，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樣挺好的。」孔烏說完便朝著東邊跑去。
「將軍，魏高出現了！」一名僵化士兵跑到藺余身旁說道。
「終於要來了嗎？」藺余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符籙上的一個類似雲團的符文上，隨後將其拋出，「走，讓我親自去會會他。」
符籙並沒有落到地上反而懸浮在空中一條肉眼難以分辨的血絲從符籙上伸出，血線的另外一頭竟然連在藺余的後頸。
「魏大校。看來黃、柯兩部已經在你的掌握中了。」藺余乾枯瘦癟的身形出現在陣地的高處，雙方也暫時停止了互相射擊。
「他們兩人中了你的陷阱損失慘重，我只不過是行駛自己的權力暫時節制他們的部隊罷了。」魏高的頭髮在熱浪中飛舞，顯得英姿勃發，「藺余，你應該知道你已經被困死在炙陽市了。你現在投降或許我還能保你一命。」
「你能保我？」藺余的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藺余抬起被子彈打得後仰的頭顱，「你的士兵似乎不太認同你的想法。」
魏高看到對面陣地前躺著的無數屍體，他明白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錯在了哪裡，「既然如此，我就幫我們人類從你們喪屍的手裡拿回炙陽市。」
「傳令全軍發動總攻爭取在今天中午前拿下炙陽市！」魏高下完軍令並沒有回到後方而是走進了前哨指揮所。
「姬廣和邊鳳兩位中校已經在東西兩側消滅了人類另外兩支部隊的絕大數士兵，這場戰鬥我們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成果。現在是進一步擴大戰果的時候，我會你們站在一起！」藺余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所有的喪屍士兵都握緊了手裡的槍械，他們知道這一天終於到了。
槍聲在雙方陣地上響起，空中飛舞的子彈密集的像是可樂搖晃后不斷湧出的氣泡擠滿了身前的空間，嵌入泥土和血肉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響。
炮聲震天，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光幕徹底化作了碎片，失去屏障之後人類一方的炮彈直直落入喪屍一方的陣地，每一聲爆炸都會帶起無數殘肢和腐朽的碎肉。而人類一方也見識到了喪屍部隊擁有的超出邏輯的炮彈，每一顆炮彈都將周圍的人類士兵變作膿血。
人類的喊殺聲，喪屍的嘶吼聲，將死的人和喪屍發出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描繪出地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