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副隊長和敲打
一路無話。
仔細說起來，千葉同塵還是第一次走出來看看十番隊以外的區域，整個靜靈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一條條蜿蜒曲折如迷宮般的迴廊，以及一道道壁壘森嚴的高大城牆，若是現在他一個人走出來，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八成走出不遠就會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過此刻，好在前方有身為一番隊副隊長的雀部長次郎作為嚮導，進行帶路。
千葉同塵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位一直保持著低調的副隊長，明明已經修鍊出了死神斬魄刀的第二階段卍解，卻心甘情願地留在一番隊擔任副隊長的職務，盡心儘力地履行著本職工作，對於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更是忠心耿耿。
人是一個好人，不過就是這心……有點太實了，滿滿裝得都是「忠誠」二字。
靜靈廷的之中有一座最高的山峰，而一番隊的所處的位置，正是半山腰上。
從正中那間平日里召開隊長會議的房間，可以看見靜靈廷近半數的風景。
在雀部長次郎的帶領下，千葉同塵很快就來到了一番隊隊舍。
安靜且整潔，就像那朵象徵一番隊的菊花一樣。
越過木質階梯。
雀部長次郎率先走上前伸手朝左右用來一推，復古的會議室大門下一秒便緩緩敞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那間遠離喧囂的會議室之中。
千葉同塵眼角的餘光一瞥，只見身後的門已經悄無聲息的閉合，從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在一點一滴的消失，直至徹底被黑暗覆蓋。
「總隊長大人，千葉同塵已經帶到。」
雀部長次郎邁出一步，單膝跪於地上復命，語氣鏗鏘有力，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帶有些許回聲，停留許久才漸漸湮滅。
千葉同塵趁著間隙偷偷打量了一下此刻身處的整間會議室。
出去他和領路的雀部長次郎。
卯之花就站在不遠處，一如既往的沉著頭，眉眼低垂，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正前方的則是站著一個閉目凝神，鬍子花白的老人家，頭頂上依稀可見兩道交錯疊加傷疤，身披白色羽織，雖是一聲不吭，但卻依舊能感覺到從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
正是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
「好，長次郎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雀部長次郎點頭應下，隨後不做任何停留，直截了當地推門離開。眨眼間，偌大的會議室內，就只剩下了千葉同塵三人。
一個比一個沉默寡言，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千葉同塵深吸了一口氣，大體上能夠猜到一些召自己前來的目的，但還是保持著「外來人」該有的沉默。
片刻后，有手杖落於地板的清脆聲音響起。
山本元柳斎重國驟然睜開雙眼，神情閃過一絲嚴肅。
「你就是千葉同塵？」
一道雄渾且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階下，卯之花忽地把頭沉得更低，臉上有悲苦一閃而逝。
「正是。」
千葉同塵輕輕點頭，不卑不亢地開口答道。
與此同時，抬起頭正好迎上遠處山本元柳齋重國落下的目光。
「很好！」
「關於你的事情，以及為何出現在靜靈廷之中，已經有人與我交代清楚，不過……我更想聽一聽你的回答。」
果不其然，這位護廷十三隊的創立人兼總隊長，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恰好也附和千葉同塵腦海中的猜想，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卯之花，直率地說道：「既然總隊長閣下已經知曉，那又何必再問？要知道不是什麼事情都有答案。」
「想來只不過是想確定一件事。」
「放心，我對靜靈庭以及尸魂界並無惡意。」
「既然來到這裡，就只是奢求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罷了。」
「若是不能，那我……便會傷好后自行離開。」
山本元柳斎重國聞言不禁挑了挑眉，說道：「倒也算是坦誠，不過……你所說的還有待考量。」
「但是你所謂的『安安靜靜生活』難道就是先將十一番隊隊舍給拆掉？」
千葉同塵笑著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當時要不是某人……」
後面的話正要說出口，卻忽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
千葉同塵渾身一涼，只見卯之花正臉色「和善」地望向自己，瞬間不知為何將已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
就在這時，只聽山本元柳斎重國再次開口。
「既然如此，那老夫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如何？若是應下的話，就不再追究你的責任。」
「那便……洗耳恭聽。」
「有人向我舉薦你擔任副隊長，想聽聽你的想法是什麼？」
「……」
千葉同塵雙眼浮現一抹詫異，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卯之花，心中頓時已經明白得七七八八。
他沉吟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現在的我……還算不上是『死神』吧？」
「無妨，若是你無異議，大可先去真央靈術學院學習一段時間。」
山本元柳斎重國進一步說道，彷彿已經早已經預料到千葉同塵會發出這般疑問。
「不過，倘若日後被老夫察覺到你動機不良……」
「好吧，我答應。」
千葉同塵聞言心中再也沒有顧慮，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年輕人，你就對自己的實力如此自信？難道不想問問是哪一個番隊？」
山本元柳斎重國虛握著身前的手杖，拋出最後一個問題。
千葉同塵聞言嘴角輕輕上揚，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十一番隊，對吧？」
「沒錯。」
山本元柳斎重國紋絲不動。
再一次印證心中的想法，千葉同塵呼出一口濁氣，卻並沒有感覺任何輕鬆。
果然卯之花這個可怕的女人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但若是想留在靜靈廷之中，除此之外，眼下已別無他策。
「既然你已經猜到，那就好自為之吧。」
「是……」
話已問完，自然就沒有在逗留的必要。
眼見著卯之花不聲不響地推門離開，千葉同塵也悄悄跟在身後。
會議室里只剩下山本元柳斎重國一人。
那雙眼睛已經見過了各式各樣的死神，同時那雙握著手杖的雙手也斬殺過無數妄想危害尸魂界的惡徒。
若是不行的話，不介意再多添一個刀下亡魂。
……
其實護廷十三隊的副隊長的晉陞選拔，並不需要總隊長的點頭同意。
今天與其說是問詢，其實更是給對自己這個身份不明的外來者一個警告！
這一點千葉同塵心知肚明。
走在回去的路上。
卯之花仍舊三緘其口。
千葉同塵亦是惜字如金。
看向前方那個腳步不停的修長身影，以及那一頭散落在腰間隨輕風飄搖的黑色長發。
「打理起來肯定很麻煩吧。」
千葉同塵忽然抿嘴笑了一下。
連他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