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一線

安頓好情緒，「老婆，我們先去水邊喝點水吧！」

汪穎哲抱著老婆朝自己之前選好的一塊只有石頭，沒有草木的溪邊走去。

感受著老婆的重量和體溫，『守護好現在』汪穎哲暗暗的定下了自己當前的決定，目光也不在迷茫。

吳旋依偎在老公的懷裡，臉上顯露出茫然和恐慌，聽著老公熟悉的心跳，緊了緊環在老公脖子上的雙手。

清澈的溪水裡游弋著魚群，溪底茂密的水草隨水流舞動枝條，嘩嘩的流水聲，讓人心情寧靜輕鬆。

汪穎哲在溪邊把老婆放下，兩人一起在溪水裡洗手，清潔，吳旋輕輕的給汪穎哲洗去額頭上的髒東西，整理老公的衣物。

汪穎哲把手放入溪水中，冥冥中，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感覺水好像和自己血脈相連，他捧了一捧水，仔細的觀察，水在手通透清亮，就是普通的水。

但自己的腦海中感覺水的親切和很多非水的東西。

汪穎哲想了想，嘗試著把那些不同的東西找出來時，就在他想的時候，手中平靜的水起了波紋。

汪穎哲驚奇了一下，他再次平靜下來，感知中，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確實動了了，被水推動的。

他思考一下，想著用水，把那些不同的東西往左手大拇指的位置集中。

然後把左手大拇指微微往上翹一點，拉起一點小小的水橋。

汪穎哲的手掌感覺到了細微有序的水流，並且左手大拇指的水橋漸漸地混濁起來。

當汪穎哲感覺所有非水物質都集中在水橋里時，大拇指一甩，把那些混濁的水分離出來。

捧著水給老婆「老婆，喝水」，吳旋看也沒看，直接低頭喝，然後抬頭「老公，我們以後怎麼辦？」

汪穎哲把剩下的水喝完，看著老婆，思索了一下，眼神逐漸自信且堅定起來，指向離自己三十米遠的茂密的竹林。

「我們先做點工具。看那邊的竹林，我們可以用竹子做竹刀和竹矛，然後我們在溪里抓魚，找點乾的枯灌木，鑽木取火」

「老公你會做這些嗎？」吳旋問到。

「沒做過，只在書上和視頻里看過。」汪穎哲一邊自信的說，一邊在溪邊的石頭堆里打量尋找。

吳旋聽了一臉無語，又看著老公在石頭堆里找東西「你在找什麼？」

「找幾塊可以削和磨的石頭，我看視頻就是用這樣的石頭做的竹刀竹矛。

再找幾塊拳頭大的石頭當武器備用，遇到危險了不會措手不及。」

吳旋聽后認同，也仔細的尋找，不一會，兩人就找到了不少合適的石頭。

「如果能有根木棍就好了，可以打草驚蛇，安全性更好」汪穎哲遺憾的說。

吳旋順著溪流往上游的方向望了一下。

「看，那裡不是有顆倒下的枯樹？我們去那裡折根木棍」。

汪穎哲順著吳旋的手指望過去，大概二十米外有顆人腰粗的大樹倒在溪邊。

茂密的枝條上都是枯黃的樹葉，而且從那裡去竹林更方便，沒有太多的深草。

兩人踩著石頭，沿著溪流走過去，離那顆枯樹還有十米遠時汪穎哲拉住吳旋。

「等一下，我先用石頭砸一下，看看有沒有危險。」汪穎哲望向枯樹旁的一米高的草叢。

吳旋疑惑的停下，順著老公的目光望過去。

汪穎哲拿出塊拳頭大的石頭比了比，用力砸過去，結果偏了，砸在了枯樹後面的枯葉堆里，有彈到其他的地方。

吳旋一臉鄙視，汪穎哲尷尬的摸摸鼻子。

「再來一發」汪穎哲再次拿出一塊石頭。

「有必要嗎？」吳旋說著準備過去，卻被一隻手拉住。

汪穎哲拉著老婆並往後慢慢退，面色驚恐，「有蛇」。

吳旋嚇了一跳，一邊在自己腳邊找一邊問「在哪？在哪？」

「站我身後，蛇在枯樹那裡，是條大蛇。」汪穎哲把吳旋拉到身後。

吳旋從背後伸出腦袋看過去，腳一軟，手緊緊的抓著汪穎哲的肩膀才沒有倒在地上，本來也緊張的汪穎哲徹底失去了移動力。

枯樹後面立著一個人高的蛇頭，崢嶸的蛇頭不比人頭小，頭頂兩側有隆起，猩紅的舌頭像鞭子一樣一甩一甩。

陰冷的黃棕色蛇瞳帶著憤怒的深色，緊緊的盯著夫妻倆的身影，後面的枯葉堆不停地遊走，看不到盡頭，那是巨蛇的身體，有水桶粗。

汪穎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眼正視著蛇瞳，安慰吳旋「不怕，我們面對它慢慢後退。

你準備好石頭遞給我，它進攻我們，就用石頭砸，不進攻我們就慢慢退回去，動物都有領地，我們退出它的領地。」

吳旋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本能的聽從老公的安排，一點點的磨著地面，向後挪動

汪穎哲眼睛直視巨蛇的豎瞳，身體微曲，右手握緊石塊，恐懼后的腎上腺大量分泌，神色不漏怯意，小步緩慢的後退。

巨蛇也盯著兩人不停地吐舌頭，陰冷殘暴的目光，但沒有其他的動作。

當兩人退到二十米外時巨蛇的突然一張嘴，吐出一道水箭打到兩人腳前的石頭上，石頭被打碎成幾塊，汪穎哲不為所動，毫無表情的盯著蛇瞳，加強了自己呼吸的力度以此來提高自己的氣勢。

巨蛇又看著汪穎哲，一會後，緩慢遊動著離開了。

吳旋看到蛇離開后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眼淚流下來。

汪穎哲依然面對蛇離開的方向，右手緊握石頭，後退到吳旋身邊蹲下，把老婆摟在自己左側，目光時刻注視著蛇的方向。

「沒事了老婆。」左手輕輕的拍著老婆的後背，目光並沒有離開蛇消失的方向。

「這裡這麼危險，我們能活下去嗎？」吳旋淚如泉湧，有點絕望的問到。

「我們一定可以的，別忘了我們的兒子還等著我們，如果我們認輸了，他一個人怎麼生存。

而且我們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這裡是很危險但機會也巨大」。汪穎哲安慰道。

吳旋聽到關於自己兒子，眼淚流的更多，但身體的顫抖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吳旋才平復情緒，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卻發現老公依然看著蛇離開的方向。

這時，吳旋心裡一顫，看著老公堅毅的面容，安全感悠然而生。

用力咬住紅潤的嘴唇，疼痛讓吳旋的恐懼和絕望慢慢消去，神色也逐漸堅定起來，一股英氣油然而生。

右手拿起石頭，哭紅的雙眼凝神看向蛇離開的方向，仔細的尋找。

巨蛇再次從枯樹旁的灌木叢中露出身形，慢慢的遊動著，陰冷的蛇瞳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突然「啪」的一聲巨響，蛇尾一甩，那顆枯樹斷成幾節飛了過來。

汪穎哲把老婆往身後一拉，擋在她身前。右手的石頭本能的甩出，砸向那段正面飛過來的枯木。

「啪」的一聲那段枯木又被打成兩段，落在了兩人五米前的位置。

其他的枯木從夫妻的兩側越過兩人，砸在溪流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附近的人紛紛望過來，但深深的草叢灌木擋住了巨蛇的身影。

汪穎哲接著舉起磚頭大的石頭，死死的盯著那條巨蛇。

巨蛇再次探頭，吐了吐舌頭，不甘的看了夫妻倆一眼，快速的往上游游去，汪穎哲和吳旋依然警惕的看著巨蛇。

不多時，巨蛇遠去，游進在竹林中，因巨蛇遊動導致的竹葉樹葉搖晃，也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兩人的目光中。

草原上的人們也發現這裡情況，未知的恐懼讓他們本能的遠離了溪水，也沒有人主動上前來幫助或詢問兩人。

在確定巨蛇徹底離開后，吳旋才雙手一松，無力的靠在汪穎哲身上，再次把頭埋在老公的胸口，默默的流淚，汪穎哲，一邊活動有點僵硬的身體，一邊輕撫老婆纖細的背安慰道。

「沒事了，老婆，這次它真的走了，我們安全了。」說完把老婆緊緊的用在懷裡。

嗅著熟悉而溫暖的氣息，讓吳旋徹底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任由老公抱著。

吳旋抬頭，看著老公微笑的面容，主動吻上去，楚楚可憐的說到「老公永遠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

「不會離開你，你就是我的家，我不想做無家可歸的人，那樣會生不如死。

老婆你也不要離開我，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回去看著寶寶長大，看著兒子向我們炫耀他的一個個成功，將來還要看著他結婚，生子。

就算我們滿頭白髮，依然牽著手，一起散步，一起曬太陽，一起看著子孫，給子孫們講我們精彩的人生，共度餘生。」

汪穎哲親了一下老婆，「答應我，你不要離開我。」

「我答應你。」

緊緊相擁的夫妻倆，在對方身上感到了安寧和安全，一對璧人。

同一個星球，幾十公裡外一群智慧生命正在拚命的奔逃，兇猛的野獸把一個個智慧生命被撲倒，慘叫著失去生息。

幾百公裡外，一群類似蜥蜴的六足生物，貪婪的撲向一群人類，一陣五光十色的光芒閃過，人類平靜的離開，留下一地血腥和火焰。

長相各異的人形生物，相互屠殺，相互吞噬，數十道金光劃過，非人的頭顱飛起，一具具無頭身體倒下，十幾米的上空劃過一道道流彩，一群人類立在木劍之上。

幾個十米高的人形怪物，口吐人言，周圍的血腥地上，跪拜著一圈人類，長著小鬍子的人類一臉討好的推上幾個美貌的女性，不遠處，一個自帶威嚴的老者再同胞的簇擁下，悲傷的看著這一幕。

大部分體質和力量較弱的女性或者雌性，成為了弱勢群體，在自然法則面前，一部分不幸者被為所欲為的暴戾者奴役，欺詐者愚弄，只有心靈強大者使用各種手段或被人守護的幸運者才能保全自身，美貌成了一種扭曲的罪過。

尖耳朵的人形生物在樹林中和盟友遷移，長著角的類人生物驅趕著各種智慧生命，懸空的頭大身小似人生命隔空把其他生物的頭顱爆開，支配著其他智慧物種。

一個巨大的肉翼生物從他們頭頂飛過，飛行中一低頭，咬住一隻大象一般大的野獸，飛走了，所有的智慧生命顫抖著看著那個生物飛離的方向，紛紛轉換方向。

一群共和國的戰士正在安撫民眾，一個中級軍官帶著一隻小隊和擁軍民眾在樹林斬木為兵，樹林一陣晃動軍官帶著幾名尖兵，拿著簡陋的木盾和木矛警惕的看向樹林深處。

「嘶嘶嘶」如蛇鳴的聲音，讓軍官神色嚴肅，「分散，警戒，讓工兵和百姓退出樹林。」

戰士們雷厲風行，除了四名偵查員和排長，其餘的人被有組織的紛紛離開樹林。

蛇鳴聲突然消失，整個樹林一片寂靜，連蟲鳴鳥語都消失了。

「戰鬥準備，小心戒備。」壓抑的環境，排長抬起左手的木盾，握緊木矛，眼神犀利的命令道。

四名戰士，兩明兩暗分散在周圍。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樹林中搖曳的走出，明顯的女性身影，飄逸的髮絲，S型的模特身材，高挑有致。

黑暗中看不見面容，單從身形，排長和戰士直接判斷對方是位美貌的女性，這讓軍官更加警惕，對方的步伐太自信，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站住，報上姓名，籍貫。」排長厲聲道，擺出戰鬥姿態，示意一名戰士上前去確認對方身份。

女性並沒有聽從，信步的走到陽光投射的區域。

排長和戰士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容顏，「很美，很妖異，特別是一雙眼睛，致命的危險」，這是排長和兩名戰士最後的意識。

暗處的戰士從側面看到女性的面容，明顯的震驚和恐懼瞬間籠罩全身，數道黑影閃過，一名戰士被三根木矛貫穿了身體，不可置信的倒下。

最後一名戰士本能的撲到，躲過了四道風聲，「敵襲」厲聲喊道，向外面的戰友示警。

戰士立刻起身往外跑，但剛起身，一道黑影從上方撲下來，一口要在戰士的後頸，「咯吱」一聲，戰士失去了聲息。

外圍的戰士聽到示警，立刻按預定計劃組織陣線，把民眾護在身後，平靜的樹林劇烈的搖擺起來。

妖異的美女走過三座石像，嗜血的豎瞳看向外面。

「殺~」隨著一聲令下，樹林衝出大量類人形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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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未知的地方，數個無法形容的身形，莊嚴洪亮的聲音「1574號淘汰戰場注入132個文明，9000億智慧生命體，一個小時消亡23億生命體，評價：低等，野蠻，懦弱，無序；最終通過率不足萬分之一，不予關注」

但其中一個身形的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神色中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