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其不意

挽瀾能力瞬間發動，方寒蹲身後仰，躲開了攻擊。

「你……」

方寒站定，襲擊他的竟然是歐陽芷，她不是應該被歐陽破帶走了嗎？難道說……

方寒汗毛倒豎，挽瀾能力再次發動，不過這次縱使挽瀾也不能力挽狂瀾，歐陽破的拳頭太快了。歐陽破利用歐陽芷卡了方寒的視野盲區和敵意偵查，他的攻擊已經近到讓方寒來不及掏出玉墜反擊。

意識回歸，挽瀾時間結束，方寒被歐陽破一拳中胸口。在這等巨力打擊之下，方寒的經脈瞬間被震斷，內臟變為糊狀，就連腦漿都從鼻腔和耳朵里噴了出來，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

「我欲渡之人，縱隔天地之遠，亦不可逃。」

九霄靈童盤膝坐在馬車上，表情淡然，古井無波。渡人符不需要使用出來，在歐陽破和歐陽芷看到渡人符的時候就已經被渡化了。

九霄靈童想的很全面，在控制歐陽破歐陽芷殺死方寒后就破壞了二人的靈魂，把他們變成了弱智。

陰屍宗為了防止影冢一家獨大，假意對抗九霄靈童，實則聯合玄天宗與焚魔塔扼殺了方寒這個天才，最後再消去兇手的神智，合情合理。反正從兩個弱智那什麼都得不到，就算影冢依然選擇和陰屍宗合作，彼此間也會生出間隙。

「可惜了，若是能控制那個叫方寒的就應該能知道影冢的情況了。」

九霄靈童閉眼恢復了他打坐的姿勢，目前為止，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九霄靈童算計的確實挺美好，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因為方寒的死，影冢派來了一個更加麻煩的傢伙，他將代替方寒，成為玄天宗和焚魔塔的新噩夢。

……

「方寒竟然死了，太出乎我的預料了，他體內有和我非常相似的力量，可惜了。」

段凜系好腕帶，掛上飛劍，走出天殺峰頂的洞府。

「準備好了？」

段凜看著眼前高大斯文的中年男人，臉上依然掛著招牌微笑，但眼神依舊冰冷，彷彿眼前的中年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嗯。」

「這是方寒在離開火國都城時留下的存聲符，特意指定了你來打開它。」

段凜接過存聲符，順手注入真氣，一段文字傳入他的腦海。

「呵。」

段凜的表情有些微妙，這個方寒還真是有意思，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

「等你好消息。」

看著段凜飛下天殺峰，段天狼有些傷感，但很快便搖頭斷掉了他的想法。自己的兒子是對的，感情是漏洞，會讓人有所顧慮，甚至失去理智。

「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踩出自己的道路吧，我的兒子。」

半個時辰后，段凜的身影出現在天微峰腳下。

「大人，您，啊，傳送陣準備好了。」

傳送陣前的弟子看到段凜后被嚇得都有些結巴了，不過段凜沒理他，徑直走向傳送陣。直到段凜的身形消失在陣法中，那弟子才勉強鬆了口氣。

那名弟子沒有注意到，段凜從進入陣法到傳送離開，全程都是緊閉著右眼的。

……

「嗯？」

段凜走出傳送陣，發現他並沒有被傳送到火國皇城，而是被傳到了一個壓制陣法中，不過他似乎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影冢這次來的就你一個？」

段凜左前，左後，右前，右後四個方向分別出現了一個人，兩男兩女，四人身上散發著強大而玄妙的氣息，竟俱是天人巔峰。

「和他廢話什麼，動手！」

右後方的女子似乎很急躁，已經在結印掐咒了。段凜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那女子將飛劍射入自己的頭顱。

「嗡！」

四顆頭顱衝天而起，過程是瞬間發生的。而最詭異的是，四人身後都出現了一個段凜。

「速本力·疊影。」

段凜動了，陣法隨著他的腳步碎裂開來，在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個段凜，一個腦袋被貫穿的段凜。

陣法碎裂后，段凜微笑著看著外面那些驚恐萬分的弟子，慢悠悠的掐動手印，祭起飛劍……

「嘛，方寒的東西確實好用，但是居然被傳了這麼遠嗎？。」

段凜的右眼變成了淡藍色，但眨眼間就恢復成了平常的黑色。

「麻煩啊，但是……」

段凜舉起右手的青灰符咒。

「抱歉了，靈童大人，你的行程很可能要耽誤一段時間了。」

段凜的笑容依舊燦爛，但身後已是血流成河，玄天宗和焚魔塔弟子破碎的屍塊遍地都是，如此場景配上他爽朗的笑容，顯得此處愈發滲人。

……

火國皇城以南七十里處的一個小村莊內，一名秀氣的青年和一位瘦小的老者面面相覷，優劣轉換之快已經超過了二人的想象，自己從伏擊者變為了被伏擊的那方。

「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陰屍宗大長老，那個在火國皇城內告知方寒營地所在位置的瘦小老人，此刻他的心情很糟糕。本來宗主的女兒偷跑出來就讓他很難受了，現在不但是她，連自己最看好的後輩也出事了。雖然影冢那邊沒說什麼，但合作關係已經開始崩壞了。

「陳園，把你的師弟師妹帶去皇城傳送陣，讓他們回去吧，我必須要幹掉他，但不能再有人傷亡了。」

「師傅……」

「好了！」

陰屍宗大長老擺了擺手，讓青年把接下來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了，我沒什麼智謀，不會搞埋伏，但是我的實力還在，就算那傢伙和焚魔塔玄天宗一起上我也不虛。」

青年知道面前的老者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也不再阻攔，起身向門外走去，但只走出幾步就停在了原地。

「陳園，還有什麼事嗎？」

青年回身，眼含熱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九個響頭。這次老人沒有制止，默默的看他磕完頭離開。

「陳園，你是我的弟子，你在，我的道統就在，我就不會死，活下去吧，陰屍宗的未來是靠你們支撐的。」

可惜這些心聲老人再也不能對青年說了。

……

「你幹嘛去了？小個解需要這麼久？你們焚魔塔不會把那玩意燒壞了吧？」

一名玄天宗的弟子有些不滿的對剛從叢林里出來的焚魔塔弟子說到。

「抱歉，剛剛看到了一個類似靈藥的東西，結果發現只是根草。」

那名焚魔塔弟子低著頭，語氣很低沉，似乎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掃興。

眾人也沒理這茬，很快找到了新的話題，沒人注意到剛剛那名焚魔塔弟子此刻的臉色如紙般蒼白，更沒人發現他的胸口處貼著一張閃著微弱青光的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