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們是議親的關係
衛紫瞳換好乾爽的衣服,已經是十五分鐘以後。二人吃著梁凱柔準備的熱食,一邊說著話。
「這個聖女谷,是個密閉空間嗎?」白玉笙問道。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聖女谷真的是個山谷,只是因為偏僻,加上這裡沒有飛機那種東西,才會一直沒人。」
「既然這是個世界,如果有路的話,我們可以離開聖女谷,前往其他地方。」白玉笙已經近乎自說自話。
這一點衛紫瞳倒是忘了這一點。
「妳知道這世界是怎樣的嗎?有醫生嗎?人怎麼治病的?」白玉笙問道。
衛紫瞳一問三不知,她問英鐸,英鐸回答說:「這裡大概是你們中國古代宋明時期之類的文化和科技,有醫師。這個世界靈氣濃郁,什麼都有。」
靈氣。衛紫瞳靈機一動,問英鐸:「這裡有人用靈氣修練嗎?有煉丹、煉器的術士嗎?」
「有。」
衛紫瞳照樣回答了白玉笙。他說:「你中毒,不如直接在這裡找個地方治療吧,我懷疑顧清雅手上的毒藥,不是那麼好治的。」
他沒有跟衛紫瞳說自己慶功宴當晚中什麼毒,不想她心中有了膈應。秦醫生當晚只能用藥物部分緩解他的慾望,最後他還是在溫水裡浸了半晚,靠著自制力熬了過去。
一整個晚上歐梓童的身影揮之不去,對他來說是個甜蜜的煎熬。他不敢說,怕自己說自己中藥后對她想入非非,她會怒而拂袖而去。
秦醫生說幸好他及時催吐了,攝取得少,不致上癮。後來研究所集合所有人的力量研究,毒物的核心成分一直是個謎,解毒的方法更是找不出來。他心中因此對顧清雅手中的毒藥,多有忌憚。
上城末世前作為全球最繁榮的大城之一,這研究所里差不多已是頂尖的人才。連他們都找不到解決辦法,可見事情有多棘手。有研究人員見多識廣,知道這些毒物的來源,可是卻沒人知道,當初那惹了麻煩的教授是怎樣得到這些配方的。
異界之人誤入此界,獲救后將自己修真世界的毒物和配方送給人。這世外之人離去,卻留下了此界無解的毒物。酷愛研究毒藥的教授尋訪之下得到這些,愛若珍寶,隱密收藏,最終卻為心懷鬼胎的顧清竹偷去。
白玉笙見微知著,我自己的世界沒辦法,或許別的世界能解決。
他決定了的事情就會做得到。說做就做,白玉笙到貨櫃里,找來各樣材料,製作了一部形狀像推車的東西,高度超過了一人高,車頂裝有太陽能板,輪子主要靠人力推動,可推動的同時也可以儲電。
太陽能板之下裝有隔熱裝置。推車裡面放了床鋪和生活用品。
作為不論興趣還是事業,都跟模型製作息息相關的白玉笙,用百貨公司豐富的物料重做所需的電器用品,只是雕蟲小技。過去他在學時,憑著靈活頭腦和巧手,不止一次在機械人比賽、學生髮明家大賽等場合得獎。等到成為了建築師,在自己的設計中,更是屢屢應用各種創新機械來爭取更環保、更便利的環境。末世前世界著名的傷健扶手滑道,就是白玉笙的手筆。他用升降機和磁浮的操作原理,在圖書館的大門外開始鋪設磁浮滑道連接館內每個區域,讓人無須步行直達目標,讓人驚艷的不單于此,更是這滑道成本低廉,省電環保,成為了劃時代的交通模式。
這項技術為他帶來了無數讚譽,上城的天才自此走向世界。
天才在傢具部、電器部、玩具部各拿幾個東西,回頭就變出一輛半電動推車來。
白玉笙還在貨櫃了鼓搗了一番,白玉笙才讓衛紫瞳坐進推車裡面,由白玉笙推著出發。
路途比二人想象的難走得多。一眼看去,樹木扶疏,鬱鬱蔥蔥,渺無人煙的樣子,確如英鐸所說,從來沒人來過。要從聖女谷出去,走的固然是一直向上的路程,有時候遇見斷崖,更是前無去路,需要衛紫瞳用空間梭過去。
走了一天,都沒有遇過人。
白玉笙的意思,是離開荒野,進入有人聚居的地方,打聽治療的方法。晚上二人露宿在野外,白玉笙開了露營椅,扶了衛紫瞳下車坐好,將儲存好的泉水拿出來,用爐具和瓦斯熱了,開一罐濃縮湯倒進去拌勻,給衛紫瞳喝,自己則吃了壓縮乾糧。
衛紫瞳在車子里顛簸了一天,臉色更蒼白了。她看見白玉笙忙裡忙外,感到愧疚,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那你接受我吧。」白玉笙聽出了愧疚的情緒,談判精神升起,想要謀些福利。
衛紫瞳半好笑半心酸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說會接受你了?」
「妳心裡說了。」
衛紫瞳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知道自己對白玉笙已經生了好感,可這對她來說折磨多於甜蜜。劇本完結之時,就是她離去之日。空餘下一個伴侶獨守這個閃過剎那光輝,最終卻會崩潰的世界,這多麼殘忍。
倒不如放開他,讓他找一個相愛的人,在那毀滅的一刻相擁而亡。
衛紫瞳忍不住爆出句國罵。
這究竟是某本書中的情節,還是現實的生活?
她發誓以後寫寫實小說。
白玉笙見她蒼白的小臉憂鬱了起來,不知道她想什麼。
第二天,二人走出了聖女谷。可是附近都是連綿的山脈,看不出來走那條路更好。
白玉笙決定向著日出方向走,這樣一定會進發到某個地方。
這樣又走了一天。曉行夜宿,天黑下來,白玉笙停下來生火,衛紫瞳不適,在車廂里假寢。
「你們終於不窩在聖女谷了?」這時候一個蒼老而男聲響起。
白玉笙站起來,打量著陌生的老者。
這是一個精神健旺的老者,聲線宏亮,健步如飛。體態不見痀僂,白須隨風而飄,身穿一件玄青外袍,幾步就從遠處來到他倆跟前。
「您好。」白玉笙不動聲色。
「嗯。我從女娃一開始在聖女谷安家,我就看見了。啊,我住山頂,吶,那邊。」老者指了指後面的山。
「我老早就想找女娃結識結識,她帶來的東西可稀罕了。可是她總是不在。」老者興奮地自說自話。「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玉笙,她姓歐,我們倆是…正在議親的關係。」白玉笙想了個古代人能明白的關係。正在議親,就是沒議成,一議成了,我就是她未婚夫。
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