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老瘋子再現！

天璇遺址一片荒涼，草木瘋長，淹沒了山門，枯死的老樹十幾人都合抱不過來，干硬的老樹杈伸展向天。

坍塌的山門中，一道身影一動不動，如一截木樁一樣，沒有一點波瀾，如石化了一樣。

行走在遠處時，根本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直到走至近前，才突然驚覺，原來有一個人站在此地多時了。

他背對山門，黑髮如瀑，身材高大，一眼望不穿，像是萬丈深淵，又如無垠星空，深不可測。

男子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走入天璇聖地深處，眼中渾渾噩噩，他望著這些斷壁殘垣，到處可見，無比的凄涼，眼中竟出現悲哀的情緒，隨後又變得混亂無常，他就這樣的走著走著，像是在緬懷著什麼。

曾經輝煌一時，超級強盛的不朽聖地，到頭來卻是這番光景，讓人感慨，世間真的難以有什麼永恆。

青石台階，長滿了綠苔蘚，野草淹沒地面，一片荒蕪，一些巨大的石塊上刻有不少古字。

六千年過去了，珍貴之物早已被搬空，什麼也沒留下，葯田都只剩下了野草。

而葉凡和李黑水，還有黑皇，最奇異的是黑皇背上還托著一個小女孩，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清澈透亮。

最奇特的是黑皇對小女孩完全就是另一個樣子，完全就是和藹可親，小女孩有任何的要求，黑皇毫不猶豫的答應她。

葉凡他們在偌大的廢墟中行走，瓦礫、斷牆等到處可見，還有一些半倒塌的古殿，壓滿了厚厚的塵埃。

「地宮……」他們發現了一片巨大的地宮，裡面的建築物還很完好。

可是，當深入進去他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無盡的墳冢連成片，這是一片地下陵園。

火光閃耀，地上明顯有腳步印，顯然，是有人經過這裡。

「囡囡又要忘記過去了……」小女孩情緒低落，聲音很小。

月圓之夜，她會經歷一次新生，忘記以往的所有，不過葉凡將亮燦燦的美玉取出，顯然是有所準備。

此時小女孩的眼中有迷茫，有害怕，有彷徨等諸多情緒交加，她害怕要忘記過去的一切。

「囡囡不用擔心，你將所有經歷的事都記在這裡面，一會兒全都能明曉。」葉凡安慰他，語氣溫和，宛如一個鄰居大哥哥。

「嗯！」小傢伙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囡囡的眉心射出七彩光芒，一塊新的小石頭浮現而出。

葉凡將承載有她記憶的玉石，貼在入了她的眉心，時間不長，小女孩重新安靜了下來，很高興與開心，道：「囡囡沒有遺忘過去。」

她眉心的七彩小石頭越發晶瑩璀璨了，即將脫落而下，就在這時小傢伙突然驚叫了起來，道：「那裡有一個世界！」

她伸出粉嫩的小手，指著虛空，小嘴長成了「O」形，非常的吃驚與好奇。

「囡囡你在說什麼？」葉凡與李黑水還有大黑狗都露出驚異之色。

「囡囡見到一片凈土，裡面有好多的晶瑩花瓣在飛舞，可是……地上到處都是棺木，還有三個人！」小女孩驚叫了起來。

她怯怯地退後了幾步，依然盯著虛空。

「難道是天璇的神土？！」幾人都驚住了。

小囡囡所指的虛空，位於天璇遺址最深處的高天上，葉凡運轉神眼都見不到什麼，可是她卻一眼望穿了。

「其中的一個就是我們幾天前見到了那個人，他面前還有兩個人，一個小孩身穿青衣，頭上有兩個角，還有一個人我看不清！那個人望過來，他要出來了，他……發現了我們。」小女孩更害怕了，說不出話來了。

「刷！」

無聲無息，站在李軒面前的高大身影，望著這滿地的棺材，眼中只有滿滿的哀傷，忽然，老瘋子看到小女孩，從神土中走了出來。

他一身古老的青衣，黑髮濃密，眸子空洞，一步就邁到了葉凡他們的近前，盯住小囡囡，而後大手向前探來。

這個高大的身影髮絲飛舞，空洞的眸子若隱若現，可是容貌卻被遮住了。

黃色的大手向前探來，大黑狗渾身黑毛都倒立了起來，因為小囡囡就坐在它的身上。

葉凡見狀，即使知道不敵，也快速向前擋去，他可不想讓囡囡發生意外，「鏘」的一聲劍鳴，龍紋黑金聖靈劍拔出，立劈而下。

「當！」

土黃色的大手根本未躲，徑直向前抓來，黑色的聖劍劈在一根手指上面，火星四射，根本沒有斬動。

就在葉凡剛要揮動金色的拳頭砸過去時，突然傳過來一道聲音。

「前輩，住手！」

老瘋子沒有聽見李軒的聲音，黃色大手繼續抓向黑皇背上的小女孩，李軒和龍淵剛好出現外面，葉凡也剛好發現李軒，來不及招呼，運轉最強大的血氣，力撼大手。

「咚！」

像是在擂動神鼓，兩者間發出沉悶大響，葉凡倒退，手臂發麻，強大如聖體肉身也難以擋住那隻大手。

它緩緩但卻有力的探來，根本不能改變一絲軌跡。

姬寰宇雙手划動，時間對於他來說像是靜止了一樣，他髮絲飛舞，眸光堅毅，不為所動，劃出道的軌跡，勾動了原先陣旗上的陣紋之中銘刻的源天烙印，引起天地大勢匯聚。

他渾身發光，像是一尊永恆的神明，四面八方，天地之大勢全部湧來，大道印記成為了一條條神河交織在虛空。

隆隆！

萬山齊動，無盡地脈復活，天穹道鳴，垂落玄光，全都為李軒一人所用，舉手抬足間，代表了這片天地的意志。

天璇遺址的天地之勢突然暴動，一隻古老的大手憑空出現，宛若一方天地壓落，烏雲滾滾，大手遮天，那種壓力以及宏大氣息實在令人心悸。

黑色大手與黃色大手碰撞，虛空在破碎，大地在撕裂，一縷縷氣息如天刀般割裂星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狂暴能量像是茫茫汪洋從星空中傾瀉了下來，無孔不入，大地一道道如深不可測的深溝，彷彿被割成一塊塊碎片！

「前輩，快醒醒！」李軒拿出衛易的令牌，高大男子看到令牌之後，氣息平靜下來，不再對小女孩出手，靜靜的站在那裡。

清風拂來，將這個高大男子的髮絲吹起，露出一張正氣的臉龐，呈古銅色，鼻直口方，稜角分明。

除卻雙眼空洞外，這是一個非常偉岸的男子，如一尊不朽的戰神一樣，讓人心生敬畏。

「這是....」葉凡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竟然是老瘋子。

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過去白髮亂糟糟，身體枯瘦，老邁不堪，眼神渾濁，瘋瘋癲癲。

而今，他卻大不相同了，肌體雄健，髮絲烏黑濃密，判若兩人，像是得到了不老的青春。

「李軒大哥，他真的是老瘋子前輩么？」葉凡看著李軒，眼中充滿不可思議之色，老瘋子前輩現在就像是反老還童一樣。

「他是歷經六千年不死的瘋老人？！」李黑水張大嘴巴，也看著李軒心潮澎湃，相當的震撼。

「是的！不過前輩他的狀態有些奇異，我也說不上來。」李軒也是一頭霧水，他雖然在老瘋子身上察覺了一絲奇異的氣息，那應該是荒古禁地的氣息。

老瘋子空洞的眸子閃過一道光，看了一眼葉凡，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大黑狗拋了出去，將小囡囡定在虛空中觀察。

「伯伯，你要做什麼？」小囡囡膽怯地問道，不自禁向後倒退。

在這一刻，老瘋子露出無比凝重的神色，空洞眸子中射出兩道神光，如兩盞金燈一樣璀璨。

神芒照在小囡囡的身上，一下子讓這片虛空都扭曲了，仿若要崩潰了一樣。

「這個小女孩？？？」李軒看到這個小女孩時，沉寂在李軒輪海中的神弓突然爆發萬千神芒，沉睡在神弓深處的神胎突然暴動，神胎內部有無上仙霞絢爛，混沌氤氳，密密麻麻的神痕交織中，盤坐著一尊小人。

略微感應，那小人的體內像是蘊藏著無盡神能，自有威凜諸天、橫壓宇內的至強氣息瀰漫，正是李軒第一世孕育的至高神胎。

小人一眼便看穿小女孩，看到了一位絕代風華的女帝，如一尊至高主宰，令萬道哀鳴，在這茫茫紅塵中度過漫長的歲月，只為等待著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小人隨後便逐漸沉睡，神弓也恢復平常。

老瘋子看了一眼李軒，又看了半空中的小女孩，神色愈發凝重，兩道濃黑的劍眉都倒豎了起來，似乎又想到什麼？就將小女孩放下。

看到小女孩無恙，黑皇鬆了一口氣，趕緊跑到小女孩身邊，安慰一下她。

「前輩！」葉凡叫了老瘋子，老瘋子像是一根木樁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囡囡你有沒有事？」葉凡溫柔的問道。

「囡囡沒有事，囡囡感覺自己以後不會再忘記以前的事了！」小女孩臉上充滿了笑容，眼中再也沒有任何的煩惱。

黑皇見到小傢伙並沒受到傷害，唯一的變化是七彩小石頭被熔煉在眉心，不再脫落下來了，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種靈氣。

黑皇看著那尊高大的身影，自語道：「到底是誰呢？難道是他，相助了一把。」

葉凡亦是連連拜謝，看向李軒，連忙開口，「李軒大哥，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還有是怎麼遇到老瘋子前輩？」

「我這一趟就是來尋找老瘋子前輩的，我和前輩準備去一趟聖崖！」李軒說出來找老瘋子的目的。

葉凡暗中傳音，道：「難道李大哥也知道行字秘也在聖崖？」

李軒點了點頭，葉凡恍然大悟，想來李大哥也知道聖崖兇險異常，找老瘋子前輩也是理所當然。

聖崖那裡確實不是什麼善地，布有大帝陣紋，連赤龍道人都被困了一千五百年，縱然是大黑狗這些日子都在犯嘀咕。

「諾！這個靈果給你吃！」一旁大人在商量行字秘的事情，而龍淵則是走到囡囡面前，看著這個小女孩，拿出一個黃色的靈果遞給小女孩。

「謝謝！我叫囡囡，請問一下，大哥哥是傳說中蛟龍么？」囡囡第一次見到龍淵，不免有些緊張，還是接過靈果，啃了一口，滿滿都是甜甜的蜜汁，一雙大眼睛出現滿意。

「我叫龍淵，你為什麼一道月圓之夜就會失去記憶啊？」龍淵也拿出一個靈果啃了起來，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道月圓之夜就會失去以前的記憶，不過現在好了，以後囡囡都不會忘記任何的事情了！」囡囡說的以前的失憶的事情時，明顯情緒有些低落，眼中暗淡無光，但一說到以後不會再失憶的時候，臉上頓時出現如陽光燦爛的笑容。

大黑狗一看到龍淵，它渾身如綢緞一樣光亮的黑毛都立了起來，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喃喃道：「我怎麼會對一個小傢伙，心中出現害怕的情緒呢？不應該啊？」任由黑皇想破了腦袋，也沒有發現緣由。

囡囡正在與龍淵相互打鬧嬉戲，跑來跑去，相互追逐，兩人的臉上掛滿了純真的笑顏，兩人小孩都發出歡快的笑聲。

「沒想到，人世間竟然也盯上你了，看來我們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李軒知道葉凡也正在被人世間追殺，兩人相視而笑。

「汪！本皇終於知道不死山的悟道茶樹上的茶葉為什麼全部摘走了，原來是你！」突然，大黑狗狂吠，大嘴一下子伸的很長，張開大口，咬向李軒。

李軒直接按住了大黑狗，笑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啊！」

「哼，你少騙我，本皇一下子就聞出了你的味道，」大黑狗齜牙，惡狠狠地叫道，它和葉凡等人進入不死山，還遇到悟道茶樹，本以為是天上掉餡餅，可跑到悟道茶樹時，一片光禿禿的，連根毛都沒剩，悟道茶葉沒有就算了，他們又遇到了一具昔日天庭殺手的屍骨，他們找遍周圍，什麼也沒有找到。

可以說那一趟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還差點丟掉了性命，黑皇氣的狗頭冒煙。

「是我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辦！」李軒鬆開黑皇，笑著看著黑皇。

「怎麼辦？交出所有在不死山中得到的東西，要不然，本皇就咬死你！」黑皇看到李軒這般氣焰囂張，氣不打一處來，

但一想到李軒交出不死山中得到的東西，便流起了口水，很快便匯成小溪，非常誇張，還不斷的舔舌頭，一幅貪婪的模樣。

李軒看了一眼黑皇，頓時腦海中又浮現段德，兩人的貪婪的性格，覺得這兩人半斤八兩，是一丘之貉。

「你笑什麼！難道是在打本皇的注意！？」大黑狗看著李軒充滿惡意的目光，全身柔順的黑毛直接立起來，如一個黑色的刺蝟。

李軒拿出三十片悟道茶葉，給了李軒十六片悟道茶葉，分給了李黑水十片，最後的四片就拿在手中。

「李小哥，李大爺，你給我行不行啊。」黑皇見到悟道茶葉，頓時氣勢變得恭維起來，點頭哈腰，讓葉凡和李黑水傻眼了，見過變臉的，沒見過變臉這麼快的。

大黑狗一直纏著李軒，什麼天資縱橫萬古，未來的大帝啊，總之什麼話好聽，就說什麼，說的天花亂墜。

最後李軒還是將悟道茶葉給了黑皇，如果不給黑皇悟道茶葉，恐怕它以後就會一直纏著李軒，饒是李軒的定力，也不能承受黑皇的纏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