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勝者!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蘇晨的目的竟然不是單純地依靠四件中品凡器攻擊,而是要自爆這四件中品凡器。
眾所周知,凡器自爆的威力遠比凡器自身所能發揮的力量更強。但是一般來說,沒有修士會捨得自爆凡器。
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凡器珍貴無比,自爆凡器相當於敗家,很少有修士會如此做的,除非在生死存亡之際。
第二:凡器唯有被修士煉化之後,才能被修士自爆。而一旦煉化,其核心禁制紋路便會與修士的血脈、法力相連結,一旦凡器自爆,修士也會受到反噬,身受重創。
所以這是一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手段。
在此之前,誰也不曾想過,蘇晨竟然會有如此魄力,四件中品凡器毫無猶豫地就自爆了。
或許一件中品凡器自爆的威能不足以傷及一轉氣漩境的修士,但是四件中品凡器自爆所產生的威力就不一樣了。
「轟隆」地震耳欲聾的巨響炸起。
雷、冰、風、火四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力量在陳中道身側爆炸而起,猶如海浪一般朝他衝擊而去。
四件中品凡器的自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陳中道自然也是沒有想到的,加上他仍是使用狂風驟雨槍法的狀態,根本就不及閃躲和防禦。
那一刻,強烈的生死危機充斥在他心間,他的臉色瞬間大變。但他好歹也是身經百戰之人,雖驚不亂。面露瘋狂之色,強行提氣,運轉法力,不顧一切地施展「詭風步」,調轉槍頭,讓自己所化的槍形龍捲風狠狠地朝那股衝擊刺去。
他本來就駕馭著接近他極限的強大力量,又強行調轉攻擊方向,使得身軀皮膚上裂開的傷害更多了,口中更是吐出了鮮血。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炸響,彷彿整個九十三號戰仙台都震動了一下。兩股狂暴無比的攻擊接觸的瞬間,狂暴的能量衝擊波猶如狂風一般以兩者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衝擊而去,瞬息間淹沒了陳中道與蘇晨,然後撞擊在九十三號戰仙台外的防護罩上,讓此防護罩一陣震顫。
緊接著,兩道人影渾身浴血、口噴鮮血地「嘭」地一聲自爆炸中倒射而出,其中一道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無法穩定身影,猶如炮彈一般「轟」地一聲撞擊在九十三號戰仙台外的防護罩上,然後掉落在戰仙台外了。
而另一道身影或許是因為沒有身處爆炸中心的緣故,在倒飛出數米后,竟然強行扭轉身體,化解了大半衝擊,在空中連翻數個筋斗,落在戰仙台上,但即使如此,衝擊的餘波還是讓他止不住地倒退,雙腳擦著地面一直滑到戰仙台邊緣才化解衝擊停下。
眾人定神看去,頓時發出陣陣不可思議的驚呼。
只見躺在戰仙台外的赫然便是陳中道,此刻的他衣衫在那爆炸中幾乎盡數破碎,只留有絲絲縷縷的布條遮住了下半身的關鍵部位。
那裸露出來的皮膚滿是觸目驚心的裂痕,鮮血不停地流出,染紅了地面。
而仍然站在戰仙台上的正是蘇晨,雖然他身上衣衫只是被炸毀了幾個破洞,裸露出來的皮膚有著大面積的炸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的後腳跟已經完全懸空在戰仙台外了,只有腳趾在死死扣著地面,才得以穩住身體沒有掉落。
如此驚險,即使是他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力貫雙腳,保持著平衡讓雙腳回到了戰仙台內。
「蘇晨勝!」
直到裁判揚聲宣布比賽結果,眾修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但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陳師兄竟然輸了。」
「天哪,這不是真的吧。」
……
九十三號戰仙台外,難以置信的聲音此起彼伏,猶如菜市場一般嘈雜。
數百米外的一處安靜角落,李雪蓮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直呼不可能。
但是那個馬姓女子卻輕笑了起來:「終於直到那王富貴為什麼叫他狠人了,的確夠狠,竟然瞬間將四件中品凡器引爆,這可不是一般修真者擁有的魄力。」
「很奇怪。」沐子晨卻皺起秀眉,疑惑地出聲,「雖然他距離爆炸中心有些距離,但是被如此威力的爆炸衝擊波淹沒,為何只受了如此傷勢?」
李雪蓮聞言,疑惑地看向蘇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才驚訝地發現,其身上的鮮血雖多,但實則傷勢並不嚴重,只是被炸傷了一些皮肉,並沒有傷筋動骨。
這種傷勢,對於氣漩境的修士來說,完全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和戰鬥。
馬姓女子的狹長的美眸緩緩眯了起來,她道:「此人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其必定是藏著某些手段沒有用出來。」
沐子晨贊同地點了點頭,看向那個站在戰仙台上雖然渾身鮮血,但腰背卻如標槍般挺得筆直的男子,眼眸中帶有好奇。
她承認她看走眼了,因為她也沒想到這個她之前有些不屑與不服的男子是如此的深藏不露的。
……
陳中道咳出了兩口鮮血,忍著劇痛撐著狂風驟雨槍無比虛弱地掙扎著站起來,那英俊的臉龐滿是鮮血,表情帶著難以置信和不甘,看起來扭曲而恐怖,他嘶吼著叫道:「我不服!」
「你有何不服?」裁判聞言,當即哼了一聲,「別人有拼著反噬的風險引爆中品凡器的魄力,你有嗎?在不了解對手真實實力的情況下,驕傲自大使用狂風驟雨槍想以絕對強大的攻擊擊敗敵人,你是有怎麼的自負才會有如此理想性的念頭?
「難道不知道戰鬥之時,絕對不能將勝負壓在一道攻擊之上嗎?你跟我說不服,要是生死之戰你早就死了。」
「我……我……」
裁判那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之聲回蕩在陳中道耳邊,讓他羞愧難當,一張臉漲得通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說得一文不值,那感覺就像是在大街上被脫光了衣服一般,這讓他感覺無比尷尬,同時又感覺到無比羞辱。
而這種羞辱最終化為了仇恨,他沒有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敢去憎恨靈府境的裁判,所以這一刻他將所有的不滿都匯聚到了蘇晨身上,看向蘇晨的目光滿是怨毒之色。
蘇晨見此,緩緩眯起了雙眸,將眼底的殺機掩蓋,他微笑著問道:「陳師兄,五千靈石呢?」
「你?」陳中道看到蘇晨那副得意的嘴臉,更加憤怒了。
「怎麼了?」蘇晨滿臉疑惑地道,「難道堂堂落陳商會的子嗣連區區五千靈石都拿不出來?
「看來你的日子也過得並不好啊。好吧,既然如此,師弟也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陳師兄若是真的囊中羞澀,也五千靈石不要也罷。」
「你……你……」陳中道看著裝著大度樣子的蘇晨,氣得血管暴起,他活了這麼久,哪裡受到過如此侮辱,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最終狠狠地甩出一個儲物袋,咬牙切齒地道,「誰說我沒有,拿著。」
蘇晨美滋滋地接過儲物袋,然後當眾打開,清點了起來,當確認數目沒錯后,這才慢條斯理地收了起來,整個過程看得陳中道氣急敗壞,一雙怒目幾乎可以噴出火來了。
「抱歉,是師弟誤會師兄了。歡迎師兄下次再來給師弟送靈石。」蘇晨「真誠」地抱拳道歉。
如此作態,氣得本來就身受重傷的陳中道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再也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陳兄。」一道魁梧身影閃身來到陳中道身旁,俯身將他扶了起來,並說道,「陳兄莫慌,我來幫你教訓一下此子。」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方臉闊口,一身結實的肌肉,最特別的還是他的手掌,比常人大了一倍不止,猶如蒲扇一般,那根根手指透著金屬般的堅硬感,似是修鍊了某種煉手秘術。
「林兄。」陳中道看了一眼此人,喃喃叫了一聲,突然運轉法力傳音,「林兄,麻煩你幫我狠狠教訓一下此人,不求你能『失手』殺死他,只要你能讓他重傷殘疾,你想要的『傲血玉骨』我必定為你尋來。」
聽到此言,魁梧大漢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心底有著難以掩飾的驚喜,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放開扶著陳中道的手,輕身一躍,跳上了戰仙台。
他看著蘇晨,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面露殘忍之色看著蘇晨,說道:「在下林奎,以三枚火靈丹作為賭注,挑戰蘇師弟!」
說著,他右手一揮,一個玉瓷小瓶呼嘯而出,落在空中那位坐在飛劍上的裁判身前。
「師弟蘇晨,請指教!」蘇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此人,目光在他的雙手上停留了數息,欣然接受了挑戰。
「蘇晨,是否需要休息?」裁判檢查了一下玉瓷小瓶,確認是三枚火靈丹無誤后,這才低頭看向蘇晨。
蘇晨自然是需要休息的,雖然與陳中道一戰,沒有損耗太多法力,但是身上的傷勢太多,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於是連忙應是。
「好,半個時辰后,戰鬥開始!」裁判簡單地說了一句后,便繼續兩耳不聞窗外事地閉目養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