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張 寫輪眼（二十八）

水滴聚合成水流，重新隱於霧氣之中。

「原來如此，你能從日輪手中活下來不奇怪，但是相比於鬼燈一族的水化秘術，你的這個能力似乎是提前結印，受到致死的物理攻擊后發動」

就在綠髮忍者脫逃之後，圍著正一的霧氣忽然一陣翻湧。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原本有機會逃出去的，但你現在沒有機會了，見識一下吧，我為那個男人準備的術！」

霧氣當中，被須佐能乎擊碎的地面逐漸升起水流，正一下意識的使用踩水的方法試圖站在逐漸升高的水面之上，然而出乎他意料的竟然一腳踩空。

宇智波正一大吃一驚，釋放原本足夠支撐自己身體的查克拉無法使身體站在水面之上，而嘗試加大查克拉量的輸出，則可以稍微穩住身體。

在正一看來，如果不是自己變得更重，那就是自己腳下的水流有吸收查克拉的作用，這些人竟然掌握吸收查克拉的術！

正一腳下水面忽然聚集成牢，像包元宵一樣，生出一張大口將宇智波正一包裹其中。而水牢的直徑，就是最初四人結印式時，站位的最短路徑，先前的霧氣就是為了水牢做準備，霧氣中和正一纏鬥的兩人只是誘餌。

「在沸遁的霧氣中戰鬥，想要不被酸霧影響，必然要長時間維持某種抵消酸霧的術，期間必然會釋放大量查克拉，那麼這些用來抵消酸霧的查克拉，即便被吸走，裡面的人也只會以為是酸霧的濃度增加了。

這本來是為了日向日輪所準備的，因為酸霧可以破壞他的白眼，吸收查克拉的能力則可以削弱他的回天。

但拖延到這個時間，我大概再也沒有殺掉他的機會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我啊，早就認清自己了，所以才會藉助同伴的力量，真正沒有認清自己的是你啊，擁有力量就傲慢的傢伙」

這種水牢術式完成後不需要施術者注入查克拉維持，只有被困其中的忍者查克拉徹底耗盡，以及形成術式時注入的必要查克拉同樣耗盡，術式才會解除。

如果受術者查克拉量極大，想要憑藉查克拉衝破水牢的束縛，那麼水牢將吸收其釋放出的大量查克拉，並且膨脹變大。

因為查克拉會被一直吸收，受術者沒有足夠的查克拉施展忍術，被困之後根本無法逃脫，所以在綠髮忍者看來，不論多麼強大的忍者，只要被困在完成的水牢之中，就只有溺亡一個下場。

這種術式，與其說是水牢術，不如說是水牢封印術。

…

日輪的雙臂經絡受損，暫時無法承受查克拉，但並不代表他無法結印。

傀儡也好，須佐能乎也罷，只要明確擁有手這個概念，甚至不需要是自己控制的手，只要同時滿足「印」和「查克拉」，就可以釋放忍術。

剛剛結完靈化之術印的日輪，雙手自然垂落，此時他的身前竟然多出來兩條虛幻的手臂，正是其手臂靈化之後的樣子。

只不過是部分靈化之術，僅僅將雙手中的「靈」，「化」出來。

而這雙靈化手臂，深入了一位倒地忍者的身體當中。

「我沒有木葉山中一族的那種拷問手段，無法直接從你們的大腦中獲取情報，但人在說謊時，精神的波動是會發生某種特定變化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那時我會讓你明白什麼特么叫做靈魂深處的痛」

這些給土豪打工的忍者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即便是五大忍村的絕大多數忍者，他們對忍術的理解就是五種遁術，三身術，瞬身術。

但是身為忍者的尊嚴絕不允許他們泄露情報給敵人，哪怕遭受如此威脅。

「為什麼要暗殺我」

「為什麼？！一上來就找茬的不是你嗎？！還把我們的僱主綁在椅子上，準備去換賞金，我們還不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嗎？」

日輪感受這個精神波動，發現他竟然說的是大實話，忍者保護僱主和敵人拚命，這沒毛病。

悄悄轉移到角落的金螺，在心中把這個「忠心」的手下全家都罵了百八十遍。

【你特么這個時候提我幹什麼！把這禍害帶進來的不是你們嗎！】

「我一上來就那麼囂張還真是對不起了！你們這群想把老子捉住當『手牌（奴隸，不給工資，不當人看）』的傢伙！」

一腳將其踹暈，日輪又找上了另一個看起來比較精神的護衛忍者。

「你們的首領和霧隱的屍骨脈有什麼關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第二次忍界大戰，交戰的主要是風、土、火三大國，還有雷之國，日輪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水之國的什麼人。

「不知道！」

這位不知名忍者甚是豪橫，不僅說話那麼大聲，竟然還朝著日輪的腳邊吐一口痰。

「居然特么的又是句實話」

「那個白頭髮的傢伙不是你讓人帶進來的嗎？！而且我們的老大不是被你當場打死了嗎？」

「合理！」

要給老大報仇，要讓間接或直接殺死老大的人賠命，邏輯很嚴謹。

日輪一腳將這個踢暈，又準備找下一個，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頓毒打是自己找的，最近好像有些飄了。

這時，他發現之前被自己踢了兩下，胸部凹陷的忍者竟然還有命在，便伸出了攜帶靈魂能量的查克拉手臂，一把攥住對方靈體的脖子。

「在你升天之前，告訴我會被襲擊的原因吧，你們的那個綠毛首領，可是正活蹦亂跳在對付老子的同伴啊」

開啟白眼的日輪自然能輕易看到正一的查克拉，也能看到正一被困水牢，但他卻完全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雖然有些偏差，不過大差不差呢，單手結印果然很困難」

聽到這沒來由的一句話，日輪心中一慌。他的右手臂之上一個不起眼的黑色術式印記猛然擴大，眨眼間便蔓延到日輪全身。

而這位倚在牆上的將死忍者，嘴角竟然勾起淡淡的微笑。

「原本是一個保險，沒想到現在用到了，閣下見識一下吧，在下的傀儡咒法，在下的…絕唱」

身體被黑色術式籠罩，日輪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不止身體，就連查克拉也同樣被外力調動。

這時，躲在角落的金螺再一次看到峰迴路轉，日輪頭上再次瘋長出大量頭髮，宛如獅子的鬃毛的黑髮再次化作觸手。

只不過這次的攻擊目標不是金螺的護衛，而是正在修整的每一個撫子忍者。

「我沒有說謊，你們老大『麗華』並沒有死，原本是打算用她來脅迫你們與我合作，一起來對付這個男人。

沒想到他那麼容易就受重創，更沒想到他受到那種傷勢還能戰鬥，就連我匆忙種下的傀儡咒都無法操控，最後我不得不燃燒剩餘全部的生命力」

日輪有些腫脹的右手開始摳向自己的眼睛，即便連忙強行控制住自己的左手去阻止右手，可是日輪那兩根手指還是緩緩朝著自己的右眼摳了下去。

日向日輪是日向分家忍者，而日向分家忍者都有一個弱點，那就是眼睛。

只要破壞他們的眼睛，哪怕輕輕一劃，僅僅使他們的一顆眼珠失明，他們頭上的籠中鳥咒印就會發揮作用，連同另外的眼睛和大腦一同破壞殆盡。

控制日輪攻擊那些撫子村忍者，是為了遵守保護僱主的道義，控制日輪自殺，是為了勝利。

「或許我的術式和剩餘全部力量只能操控你幾秒鐘，我的生命只剩下這幾秒鐘，但是，贏的人是我！」

嗤！

是中指和食指摳出眼球的聲音，就在一顆眼珠被完整取出來的一瞬間，如這人所預料的一樣，在他的眼中，日輪額頭處的籠中鳥咒印開始緩緩消失。

「結束了，木葉的忍者日向日輪」

【正面和山椒魚半藏戰鬥活下來的男人，如果沒有這個弱點，還真想不到如何能殺掉你】

【打敗了你，或許我也會變得有名起來，可惡…沒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啊，時間太久，就連我自己都忘記了，真是大失策】

「千面鬼」

一雙失去神採的雙眼頓時瞳孔一縮！

「真實年齡已經超過五十歲，因為在鬼燈城看守犯人失利被判入獄，入獄之前變成獄卒的模樣逃脫」

一張原本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面容迅速蒼老，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人到暮年的老男人。

這位老男人混濁的雙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面。他眼前的這個白眼忍者，竟然慢慢將一顆眼珠重新放回到眼眶。

「你！」

「籠中鳥的命運從一出生開始就確定了，既然命運能夠被確定，那麼不就說明命運能夠被改變嗎，這個世界上有專門改變命運的術，我說過吧，頭頂上死兆星閃耀的，就只有你一個啊」

就在日輪的雙眼即將被取出的前一刻，一個大風車的圖案，緩緩旋轉在他的眼眶中。與此同時，被包裹在水牢中的宇智波正一，他的右眼變成了灰白色，他的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

「日輪，順從死亡了啊」

而正在一邊吃薯片喝快樂水，一邊看忍者打架的鞍馬流雲，同樣感覺到了自己的查克拉被自己留在別處的查克拉所引動。

「終於下定決心面對死亡了啊，日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