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親生妹妹

韓爺爺將門打開的時候，韓僑城已經站在門口了，手裡抱著頭盔，才一個月不見，這個還只有十八歲的孫子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從一個粉嫩的小男生成長為男子漢了。頭髮有些凌亂，嘴角周圍已經有了一圈黑色的鬍渣。

看著這個一夜之間長大的孫子，韓爺爺握著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過畢竟在商場上摸爬打滾幾十年了，韓爺爺說話的聲音依舊慈祥，說道：「僑僑，快進來吧，外面很冷，我已經生好火了。」

聽著韓爺爺叫自己僑僑，韓僑城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熱情地回應，而是帶著一身的寒風直接走了進去。

韓爺爺將韓僑城帶入了另外一個隔間，房子里同樣和莫敏坐的的那個房間一樣，中間放著一個火爐，柴火正噼里啪啦的燃燒著，完全將外面的聲音阻隔了。

韓僑城將頭盔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在火爐旁的凳子坐了下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原本凌亂的髮型看上去更亂了，可他也絲毫不在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韓爺爺。

韓爺爺同樣也給韓僑城端來了一碗薑湯，遞到韓僑城面前，看著他一口氣喝完，韓爺爺這才嘶啞著聲音說道：「李墨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韓爺爺無不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雖然跟李墨只見過幾次面，但是他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女孩子。

聽韓爺爺這麼一說，韓僑城端著碗的手一抖，隨即將碗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重新看向了韓爺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而是冷冷地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其他的事情吧？」

韓爺爺沒有看韓僑城，而是拿起了火爐旁的火鉗，跟張默一樣，撥動著火爐里的柴火，在他的撥動下，火爐里的柴燃得更加旺了起來，本來就是儲藏了一個冬天的乾柴，原本也不難燒，紅色的火焰將整間房子都映紅了，一縷縷火光映在韓爺爺的臉上，這位原本慈祥的老爺爺臉上閃耀著忽明忽暗地火光，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

韓僑城顯然沒有這麼好的耐心，雖然坐在這個溫暖的房間里，但是感覺整個人都是冰的，說道：「他們都已經告訴我了，讓我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來找你，我現在已經來了，你可以說了吧？」

韓僑城的話就好像是扔進暖屋的一個冰球，讓整間房子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在李墨的葬禮上，她被那個叫林素的人單獨叫到了房間里。

因為林素是李墨的媽媽，韓僑城也沒有多想，就跟著她進去了，進了房間以後，韓僑城發現房間里除了他和林素，齊朵朵竟然也在。

看著韓僑城走了進來，齊朵朵走到韓僑城面前，抬起她美麗的下巴，輕輕地叫了一句：「哥哥好！」

這句話就像是一股電流，傳遍了韓僑城的周身，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這個前一個月還在死纏爛打追著自己的女生竟然叫自己哥哥。

再看一眼站在旁邊的林素，她的眼眶竟然也紅潤了，正在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你胡說什麼？」韓僑城狠狠地甩開了齊朵朵，往後退了一步，這明明是李墨的葬禮，怎麼成了自己認妹妹的時候了？

剛推倒門口，韓僑城看見自己的爸爸也站在了門口，正好攔住了他要出去的路，看著爸爸來了，韓僑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說道：「爸爸，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妹妹？」

韓爸爸並沒有被韓僑城的慌張驚到，而是無比鎮定地說道：「僑僑，這是真的，她就是你的妹妹，而她，是你的親生母親。」說著指向了林素。

韓僑城順著韓爸爸的眼光看過去，發現林素也正在看著自己，眼淚像斷了線似的流了下來，不過她還是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對著韓僑城說道：「我確實是你的親生母親，朵朵也是你的親妹妹。」

「胡說，你們都胡說！」韓僑城狠狠地打斷了林素的話，完全不去看她，只是將眼神狠狠地盯住了自己的爸爸。

韓爸爸低下頭，輕聲說道：「如果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你就去問爺爺吧，他會告訴你答案的。」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韓僑城像一頭髮怒地豹子，直接沖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場騙局當中，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騙他，可是在騎上摩托車的那一瞬間，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到了海邊的小木屋。

爺爺給他開門之前，他還抱著一絲幻想，可是看到爺爺的表情以後，他已經全部明白了，以前的那些報道，不是緋聞，而是事實。

「咳咳，咳咳！」韓爺爺繼續用火鉗撥著火，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一聲聲咳嗽在韓僑城聽來，都疼到他的心裡去了，可他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將頭偏向了一旁，怕自己心一軟，又會忍不住去關心他。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朵朵確實是親生兄妹，那個林素就是你們的親生母親。」韓爺爺錘了捶自己的胸口，感覺快要窒息了，但還是把這幾個字清晰地說了出來。

「林素的真名不叫林素，她是林素的孿生妹妹，叫林梅，跟你爸爸一見鍾情，兩個人迅速地墜入了愛河，當時我也沒有反對，只是有一天你爸爸突然告訴我他們分手了，並且讓我不要問原因，我也答應了，最後才知道那個叫林梅的女人已經懷了你爸爸的孩子，當時我還在位置上，當然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孫子被別人帶走，所以我當時就跟那個女的達成了協議，讓她把孩子生下了再離開，她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答應了。」韓爺爺說道這裡，嘆了一口氣，而韓僑城已經聽得呆住了。

韓爺爺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好不容易捱過了十個月，她也順利地生產了，可是后來才知道，她懷的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她執意要帶走一個，所以我當時選擇了把你留了下來。而另外一個女孩就是齊朵朵，奇怪的是，你們不僅性別不一樣，連長相也會有這麼大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