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刀劍爭鋒
登仙塔第四層。
伴隨著茂密的叢林里傳出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林里忽然撲棱,撲棱幾聲。
飛出了幾隻不知名的鳥類。
不過看起來只是尋常鳥類,並沒有太多危險。
「藍天,周青魚二人乃首要敵人,那持槍青年不知何許人也。似乎看起來也是藍山國內修士,唐顯聖,沈嬌嬌,胡三娘三人也是有著血海深仇,不得不防。而那南澤域女子不知是否還藏著掖著,用毒莫測高深也是勁敵。朱家四名殿下聯手,不可小覷。而最需提防的便是那號稱同輩無敵手的朱明了,眼下還有修為不知深淺的張泰。這登仙塔一行,可謂是四面皆敵。」
唰唰唰!
輕微的走動聲,夾雜著幾聲自言自語。一名白衣俊秀青年緩步走出一片叢林,后腰處別著一柄清秀長劍。
青年赫然便是夜千羽。
夜千羽不與尋常劍俠,將長劍背於後背。見慣了西涼刀的他,自然也是常將青影劍插於后腰側,不斷打量著周邊環境。
可尚未走出數步,忽覺前方十餘丈開外,一股若隱若無的剛猛氣息隱隱浮現。定睛看去,只見一棵五六人合抱的參天巨樹,枝幹分叉散亂,濃密的枝葉撒下大片的清涼。
一道人影背靠在主枝幹上,依坐一根宛若成年人腰身粗細的伸出枝幹上。
那人斜靠著枝幹,左腿微微蜷起,左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之上。而右腿愜意的吊在半空,右手之中把玩著幾片嫩綠的樹葉。
「朱明,你在此何為?」
夜千羽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說道。
巨樹之上青年沒有接話腔,只是自顧自開口說道:「獨自一人擊殺沈浮屠,十七劍逼退苗如夢,僅僅是這兩則戰績,便足夠讓我提起興趣。更何況,具我父皇所言。你還在御氣境修士沈遼天追殺之下,躲過十息時間。如此對手,同輩之中很難尋得。」
「苗如夢?」
夜千羽從朱明口中第一次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可聽其話語便可判斷。
便是那個苗疆黑衣女子。
而聽著朱明的意思,極有可能想與自己交手一次。
「請問那苗如夢是何來歷?修為不淺,是個極為棘手的對手。」
夜千羽迫切的想知道關於這苗疆女子的一切。
南澤域地大物博,在神州浩土的最西南無盡山脈中,其群山跌宕起伏,連綿不止。更是有著「十萬大山」的稱號。
而地勢險惡,在南澤域生長的子民千百年下來,生活飲食習慣早已不同於其他幾域子民,他們自稱苗族。
而南澤域歷來是這些疆域子民的生活故土,也有人叫苗族疆域。
自然南澤域後來也就有了苗疆的稱呼。
「你們之間或許有些宿緣未解,這些是你日後有時間去尋找的答案。眼下,還有更值得你去做的事」
忽而,朱明也是話鋒一轉。
夜千羽眼見朱明似乎知道些什麼,可不知出於什麼緣故。竟也是不在多說。
當下,便暗中提起了精神。
咻,咻咻。
果然,只見朱明右手一揚。
風聲響起。
數道碧綠色樹葉便帶著勁風激射而來,夜千羽側身避過。
嗤,嗤嗤。
那幾道一碰便碎的嫩綠樹葉,竟是被生生擲出,插進了後方的粗厚枝幹內。
「果然霸道,單是以真氣蘊含擲出,如此手段。恐怕老一輩修士都無幾人可以做到」
夜千羽心知與住朱明交手,絕對是一場惡戰,便屏氣凝神注視著朱明。
朱明也深知僅憑數道暗器絕無可能傷到夜千羽,真氣貫徹周身,使得身下枝幹向下彎曲,而朱明身體驟起。
借著枝幹反彈的勁力,一躍而起。身如一隻鷂鷹發現獵物一般,從十餘丈開外猛然撲向夜千羽。
身體半空中,右拳一握。便直衝夜千羽面門而去,招式大開大合。沒有任何變化,一上來便是霸道無比的一拳。
一拳尚未至夜千羽身前,腳下在一片樹葉輕飄飄一點,相距十丈回收右拳,又是猛然一拳發出,第二拳帶著第一拳的勁風襲向夜千羽。
未待身體下落,朱明身體在一片樹葉一踩,借力彈起。此刻,距離夜千羽已然不足三丈,緊接著第三拳再次發出。
三拳勁風,一層疊加一層。如同排山倒海之勢襲來,在其真氣包裹之下。夜千羽竟是覺得身體不由自主,被這股拳風吸起,往其第三拳之下而去。
驚詫之下,未曾想這朱明居然可以將前兩層拳風疊加,如此三道拳風勁力疊加,馭氣大成修士對上,幾乎可以說是瞬間會被秒殺。
而夜千羽面對如此攻勢,並未慌亂。深知,此刻若是憑藉身法逃離,一來則被朱明看低,二來也是無形中墮了雲姐姐等人的名聲。
當即,氣隨心動。勁力噴吐而出,雙腳馬步站定。
周身真氣已然遍布全身,雙手朝天從丹田提氣而上,而後雙手緩緩一翻,掌心朝下。一股浩瀚真氣蘊含著十成掌力,已然聚集。
此刻,夜千羽雙手極速在胸腹間畫圈而過,隨後左腳猛然大踏步而出。左手收於腰畔,右掌聚集了白色流光猛然推出。
啪!
嘭!
二人拳掌相接處一瞬間,一黃一白兩道流光形成了半圓形光幕,碰撞在了一起。
發生的劇烈氣爆,居然令的空間產生了微微的一絲波紋蕩漾。
而爆炸產生的氣浪,瞬間將二人腳下泥土震的酥軟,不僅腳下一滑。便陷進了三四寸有餘,而周圍的氣浪形成了一道波動。
瞬間便將周圍七八丈範圍內的巨樹摧毀,一時間。一些枝幹不住掉落,數十棵參天巨樹便倒了霉,紛紛斷裂開始發出吱呀的聲音,往下倒去。
倒下的巨樹力道何止萬斤,同時。另一些完好的參天巨樹也被不偏不倚的擊中,一起七零八落的往地面倒去。
「哼,開。」
夜千羽身體劇震,暗忖:自修為大成以來,排雲勁一出無往不利。而這朱明竟是硬生生接了下來,而朱明真氣之雄渾,戰力之強。恐怕除了自己師父,阿爹寥寥幾人。只怕老輩修士,也不見得誰敢說能穩拿朱明。
隨著夜千羽口中大喝,二人紛紛倒退而出。
而朱明在倒退途中,不斷將倒下的枝幹,炸裂的巨石。一一或踢向夜千羽。
或是一拳轟出,將人高的巨石轟碎成塊狀,擊向夜千羽。
而夜千羽自然也是同禮敬之,不斷拍掌揮出樹木,巨石回應。
一時間,二人激戰的方圓十丈之內。幾乎寸草不生,而也是被二人逐漸的清理開了一個巨大場地。
呼!
呼呼!
呼呼!
如此激烈的交戰,二人修為雖是同輩翹楚,不光是真氣修為還是心境修為早已登峰造極,可修行時日不算太久,畢竟尚未達到爐火純青之地步。此刻,二人以快打快,雖沒有招式拆解。可如此比拼,最是耗人心神和體力。
二人緩緩喘著氣,氣息逐漸平穩下來,而目光逐漸碰撞在一起。
唰!
朱明反手抽出腰畔烏金古刀,右手一轉刀鋒,已然將烏金古刀正握於手。刀尖向外,刀柄朝自己。左拳在後,右手刀在前。一前一後,形成了準備隨時進攻的姿勢。
而夜千羽則是左手瞬間抽出腰畔長劍,右手嗤的一聲便將青影長劍拔出。
隨即,夜千羽右手舞個劍花,左手將劍鞘在指尖撥動旋轉一周,同時將劍鞘尾端朝地面,順勢一扔。
嗤!
劍鞘便插入地面半尺,隨後夜千羽右手長劍倒轉,反握於背後。雙腳成馬步站立,右腿為弓足,左腿向左側伸直。左手並起成劍指,護於前胸。
正是如今天山弟子幾乎少數人才會的天山劍法,第一式。
開門迎客。
此招式可攻可守,對陣之即卻也不失禮數。
「哈哈哈,好。如今的天山,個個修習一身刀法,早已沒了昔年天山劍俠的風範,如今。我正好來試試水,領略一下當年號稱劍術之巔,雲松劍祖的劍術風采」
朱明大笑一聲,身為神尊第四子。又是修為深厚,自然知曉神州很多秘密。
而關於那傳說中的天山劍祖,一代女俠的傳奇朱明也是深深佩服不已。
「來吧!讓我領略一下,號稱同輩第一人的稱呼,到底真假幾何」
說著,夜千羽便身形一動,率先閃身而出。
登仙塔內。
另一處茂密叢林里。
「那個要你幫忙,我自個自然能打敗他。」
一道清脆的女子苗疆口音傳出。
「我曉得,可憑藉咱倆滴本事。單獨對上他,還是沒有把握的!」
同時,另一個男聲響起。
「我的事是我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嘞!我的是跟你有那個關係,請你離我遠一些。你不要再糾纏我,否則。我會真的動手的」
說話間,一株參天巨樹背後,一男一女的身影,正一前一後的走出。
那女子赫然便是朱明口中的苗如夢,而男的後背挎著一柄青鋼長刀,頭帶著一頂只有苗人才會戴著的黑色帽子。
此刻,正苦口婆心的對著苗如夢說著什麼。
「易通,你也是成名高手。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早跟你說了,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你不要再糾纏我,再說了。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同意的。請你自重」
苗如夢臉色一冷,回頭帶著幾分怒意說道。
「我曉得,我曉得。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子家家。咱們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要互相照應一哈,再說了。咱兩個共同組合,才能在登仙塔走的更遠一些」
這青年男子便是第一個進入登仙塔的快刀易通。不久前,便偶然遇見了苗疆聖女苗如夢,本就傾心的易通,自然而然便開始奉獻起了辛勤。
「你走遠一些,我自個一個人就能去。不用要你多操心,滾」
嗤!
苗如夢拔出短刀,抵在二人身前。
「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你。」
苗如夢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施展輕身之術離開了。
正在易通煩惱之際,忽聽的耳畔傳來一道笑聲,說不上是怎麼的。反正就是聽的怪不舒服的,而後一道略帶陰沉的聲音傳來。
「怎麼,心上人不理睬你。喲喲喲,真是呀!可憐,可憐吶!連這點兒都看不通?」
易通聞言,瞬間怒氣上聲喝道:「你是那個,快快出來。不要給我裝神弄鬼,出來」
說著,聲音滾滾傳開七丈之外,卻是不見一人。
「喲喲喲,生氣啦!生氣能哄到聖女嗎?我倒是有個法子,讓你們聖女對你言聽計從」
那聲音忽遠忽近,一時間。易通。竟然也是判別不出聲音的源頭在哪兒。
「很簡單,你只要將你們御蠱之法說給我。我保證讓你和你們聖女在一起」
「放你媽的屁,你們這些外域人。一天到晚打著我們的蠱蟲的注意,給了你們。到時候,又是一場禍亂。你給我滾」
易通怒斥,自古以來。苗族不少女子便經不住外域風流男子的誘惑,為其煉製增長功力的蠱蟲而白白被欺騙了感情和身體,自此一蹶不振。
好好的一個大姑娘,終日以淚洗面。終究成了人老花黃的白髮人,故而。苗疆男子自然都是痛恨那些想要控蠱方法的外域人。
「嘿嘿,開個玩笑。不要那麼激動,那我們換個方式如何!我發誓不讓你做違背天地良心,仁義道德,祖宗訓誡的事情。我幫你討回聖女的芳心,這筆交易如何?」
易通明顯一愣,而後久久不出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良久才開口道:「你是哪個,我都不曉得你。怎麼合作?」
「哈哈哈,痛快。既然易兄如此說,那邊是同意了。我叫張泰,咱們認識一下」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一閃而出,落在了易通面前。
「你們漢人還真是古怪,身子上紋龍,紋虎也就算了。還有大男人紋著一雙眉毛。」
易通看清來人面貌后,不禁一樂出聲。
那自稱張泰的男子,眼神不由自主微微一冷。可轉瞬即逝,抱手拱拳一禮道:「好說,好說。年輕不知,叫易兄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