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全面出擊
夕獸可不認為自己是妖族，因為它沒本體，應該是算作精怪一流。
所以，它對辛贊捕殺妖物，提升修為，一點都不在意。
「主人，接下來我們還去南疆嗎？」
「就留這吧，去了南疆還需要你來製造混亂，哪有現在這裡好。
遮天恐懼吸食不盡！」
一人一貓，在這妖亂大地之中如魚得水。而且他們想去南疆也不一定去的了，鎮南關現在可全城皆妖，不讓通行。
作為內奸頭領的蕭宏就很有發言權，他是獻城第一人。但現在卻淪落到野外紮營，還有並不信任他們的妖族看守。
一男子放下帳門，道：「叔叔何其不智，為何要投靠妖族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千古教訓，難道不明嗎！
您看外面那些看守的象妖，就知道太陰妖道並不信任我們。現在兩頭不是人，妖族還不一定能勝了。
唉！」
蕭宏看著這個侄兒，道：「外面的人現在都是如此看待我嗎？」
那些平民百姓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還能在現在發表意見的，一般都是跟著他投降的那些人。
蕭玉辰點了點頭，「我蕭家經營江州多年，部曲眾多，就算是配合鎮南關守將禦敵，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風餐露宿。
那些下面的世家本以為叔叔有什麼路子，能讓他們有可圖之利，才跟著叔叔開城的。
現在卻！
現在卻過得如此不堪，唉！」
也不知蕭玉辰是第幾次嘆氣，反正就是滿滿的不甘，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卻變成了生靈塗炭。
蕭宏眯了眯眼，道：「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投降了妖族，就連你這親侄兒也抱怨與我，那不就是證明了我的成功？」
本來還在徒自懊惱的蕭玉辰聽了此話，有點不對道：「怎麼，難道叔叔投降還是假的不成？」
「自然是假的！」
蕭宏胸有成竹道：「我就明說了吧，這是陛下早就定好的計策，我是施行之人。
陛下以江州府淪陷為代價，將太陰妖族引誘進來，就是為了瓮中捉鱉，一舉解決南疆威脅。
這件事可是只有寥寥幾人得知，不過現在得加上一個你。」
「那就是說，這一切真是假的？」
蕭玉辰一臉難以置信，「可我蕭家的基業不是假的啊？
鎮南關死去的那數十萬將士不是假的啊？
江州府的生靈塗炭不是假的啊？」
蕭宏閉目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存這婦人之仁？
陛下可是許諾了，只要這次我蕭家能助陛下平定這南疆妖患，就可入洛陽為官。
這是你爺爺死前一直心心念道的事情，也是我以文而起的蕭家多年來的夙願。
去了洛陽，何種家業賺不回來，可不要再行如此短視之言論！」
蕭玉辰可沒他們上一輩人渴望官居朝堂之執念，他只喜歡江州蕭氏的一草一木。喜歡那個午後，與愛人卧與池邊的耳鬢廝磨。
但這一切，因為這個叔叔，以及逝去爺爺的執念給毀了。
蕭氏雖然是開城之人，但入關之時瘋狂的妖族可是沒人能控制住的，白牙大王也不行。
想到那個香消玉殞的女子，蕭玉辰眼睛紅紅道：「那叔叔向我透露如此之多，是為了什麼？」
「我需要你去調兵偷取鎮南關！」
蕭宏說出了真相，這個瓮的蓋子，還需他們蕭家來補上，這也是為何他們在初時當內奸的原因。
蕭玉辰道：「叔叔自己怎麼不去？」
蕭宏道：「看看外面，這麼些人守著，我能動嗎？
目標太大了，這也是我叫你過來的原因。」
蕭玉辰難受歸難受，但有報仇的機會，他自然也不會錯過。他無權責怪爺爺和叔叔，那就將一切都發泄在妖族身上吧！
「好，我去！」
……
「走吧！」
臨安府邊境，陳澈也準備跟隨司馬維出發了。同行的還有李變，他們幾人組成了押運輜重的後勤隊伍。
陳澈道：「府令不用在臨安留守嗎？」他可是記得懷文帝的命令的。
李變道：「不了，如此大戰，如若不參與其中，那就太遺憾了。
你也不用擔心，我走的時候通知了你們三家。對了，你爹也出關了，有他們幾人鎮守臨安府，總比我個神遊境強吧！」
好吧！
陳澈算是白擔心了，一行人跟在大部隊之後，其實也遇不見大戰的機會。還輪不到他們這幾千人，只需要保住輜重即可。
而對面的妖族也很蠢，不知為何，居然沒妖來騷擾如此長運輸線的糧草，真的看不懂。
這也許就是夕獸所說的散兵游勇吧！
不成建制的道兵戰鬥，戰鬥力確實不如朝廷專門培養出來的軍隊。
眾人一路上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江州府城，這裡殘垣斷壁，外面的良田也是冒著黑煙，橫屍更是遍野。
曹操那句詩怎麼說的來著？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就很好的訴說著這一切。陳澈閉目而定，也算是為亡者哀悼吧！
「走了，平定妖亂，懾服南疆才是我們現在應該乾的。
只有如此，江州府未來才不會再次出現這般景象。」
「嗯！」
陳澈沒想到司馬維也是如此悲天憫人之人，「世子說的很對，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不會再出現易子而食的場面。」
他們根本不知道前線的慘烈，但從一路上打掃戰場的所見所聞，也能瞧見端倪……
前線的戰事怕也不是說的那般輕鬆的，夕獸看著這百萬之多的兩軍，道：「江州府待不下去了，我們趕快去南疆吧！」
辛贊不解道：「不是還僵持著嗎？
我看這些妖族與朝廷兵力相當，仗還有的打吧？
主人不留下多吸食點恐懼？」
夕獸搖了搖頭，「看著是旗鼓相當，但妖族被江州府拖得氣勢已泄，另一方朝廷兵馬卻氣勢如虹，勝負只在數天之內，而且還是以人族大勝收場。
不用看了，再不走，我們就走不掉了！」
夕獸好歹也是在上古之時見過世面的，辛贊點了點頭道：「那就走吧，但鎮南關據說已經被朝廷潛伏的密諜拿下了，我們怕是走不了那邊。」
「往西邊走！」
……
「西邊？」
拿著江州府輿圖，司馬維指向一座大山道：「現在妖族已經被兩面夾擊，如果想要逃跑，就只能走西邊這座岳衡山。
而岳衡山上住著的這位山神據說與妖族交好，我們可以提前去將此山佔據，到妖族潰逃之時，打它們個措手不及。」
「計策很好！」
李變點了點頭，又看了下外面，道：「但我們這數千人馬，想要拿下岳衡山神，怕是有點難吧？」
他們的府兵自然沒齊王的那五十萬人馬強，又沒龍馬。所以他們如果要伐山破廟，就得棄馬步戰。
居高臨下的情況下，他們登山之人很吃虧的。
司馬維又道：「可岳衡山神卻也不知我們要伐祂啊，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損傷是可以接受的。」
李變想的卻不是這些，他聽了這個計劃，其實就已經心動了。但這計劃是齊王世子提出來的，他肯定要跟著去。
但世子安危怎麼辦？
李變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掛掉了，他自然不想讓司馬維參與進來。
「要不這樣，我們這五十萬大軍的糧草需要人看守，不若就世子領著人留下，我帶領他們去攻伐岳衡山如何？」
「不行，我得一起去才行。
讓陳公子或是吳公子留下吧！」
吳暮兮見李變使眼色，立刻發揮女人優勢，反駁道：「我不留，愛誰留誰留，反正我是要去的。」
陳澈附和道：「確實，我們這幾天陪著世子押運糧草，都閑得發慌了，現在有出手的機會，可不想錯過。
世子不會想著搶我們的功勞吧？」
都如此說了，司馬維還能怎麼辦，「那好吧，我留下看守糧草，不過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可別就差一步領功，卻折在了岳衡山。」
「多謝世子關心！」
還是太過婦人之仁了，其實司馬維只要強硬點，李變三人是無法拒絕的。
但他們三人各展所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之下，司馬維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也就被三人說服了。
來到山下的李變道：「廟國依山而建，最頂端就是此處山神的廟宇，而沿山而居的凡人，則是他的信徒。
我們必須經過信徒居住之地，才能見到山頂神廟。
你們兩個聽好了，此次行動不可留手，這些信奉在山神廟下的凡人大多已不可理喻，唯山神之令是從。
遇到當殺則殺，千萬不可留手。」
李變反覆強調，陳澈自然也明白邪教洗腦的手段，倒是吳暮兮，她不解道：「需要如此慎重嗎？
畢竟他們只是凡人。」
陳澈道：「慎重點好！
命只有一條，不要輕視凡人。」
「他說的沒錯，我們沒見過的多了，就比如夕獸，他的手段我們就不甚明了，這才讓其將辛贊救了出去。
這廟國地處深山，我們沒接觸過難保不會有不明手段。」
吳暮兮倒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正要點頭稱是之時看向遠處，驚奇道：「那是不是辛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