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新的歸路
離開極寒地帶。
凌雲乘坐貓府的靈舟渡過清古河，回到獸城東部，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順利抵達外城。
荒漠中，一個髒兮兮的身影緩緩出現，望著前方不足百米的黑色城池，臉上當即露出淺淺的笑。
「終於回來了。」
凌雲很是高興。
距離他離開墨城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主要是路上刻意避開一些強大族群的棲息地，多走了很多路。
這也導致他看起來髒兮兮的。
「這一路不太順利，來到外城后，我已經碰到好幾波妖匪，其中還有兩個修為達到妖聖境一重。」
想到這，凌雲臉色一正。
加快腳步。
一月多不見，墨城也發生了些變化。
城牆之外，一些因戰亂而毀滅的遺址上，多出了幾處新建的村落，還多了一些生面孔。
走進村落。
「你……你是凌雲？」
這時，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紛紛撇過頭，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少年。
「司宇軒？倒是有半年沒見。」
看著熟悉的面孔，凌雲想了一會。
這才記起，是他剛來墨城時，遇到的一個十分熱情的司家小輩，為他講解了墨城的基本狀況。
雖然年紀可能比他還大。
「那是！你現在可是墨城裡的名人，和各位長老家主一起將南家眾人，從妖匪手中救出，好多人視你為榜樣。」
司宇軒激動地說道。
雙手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興奮過頭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
凌雲無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輕聲道：「這是什麼情況，墨城空地不夠了？怎麼人都在外面？」
司宇軒稍微冷靜下來，道：「一個多月前，各大家主頻繁出入墨城，將附近人族部落的族人都聚集過來。墨城的空間也因為這點嚴重不足。
「迫不得已，經過司家的決定，將一部分的人移居到外面。不止是我，霍邱、花晴各家子弟全出來了，目的就是為了管理秩序，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凌雲輕輕點頭，嘴裡道：「原來如此。」
目光一瞥，凌雲的眼睛透過人群看到了遠處的黃玲兒。
小女孩穿著一身麻衣，正陪在年邁的爺爺身旁，凌雲觀老者的模樣，氣血顯然是步入衰竭的徵兆。
這種情況，老者實力會大幅度減弱，身體變差，血氣逐漸與壽命畫上等號，萬不可輕易出手。
凌雲移回目光，后對司宇軒說道：「距離冬天沒多少時日了，多給他們準備幾件衣服，去扛過這個冬天。」
「過冬的衣裳，花家和木家還在收集棉花，忙的不可開交，但在入冬之前，還是來得及。」
司宇軒解釋道。
「嗯！辛苦你們了。」
凌雲點點頭，隨後繞過眾人，進入墨城。
入墨城后。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忙，各家子弟手上拿著包裹，行色匆匆。
為了安頓流落在外的人族部落，墨城顯然費了很大功夫。
凌雲沒有去管這些，他的目的地很明確，正是墨家府邸。
———
「凌雲？你可算回來了。」
最先遇到的，是大長老墨宗，在剛看到凌雲的時，他還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老眼昏花。
「嗯！」
凌雲問道：「白川和易逍遙他們還沒回來？」
這時，墨宗卻一嘆，悲哀道：「自從前幾天他們回來后，白川就一言不發，把自己關進房間，就算是墨染塵來到門前，也是吃了閉門羹。」
「怎麼會？」
凌雲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看到白川這樣，我們又何嘗不知發生了什麼？多半是白羽出了事。」
墨宗的臉又蒼老了幾分，白川白羽兩兄弟，是他看著長大的，性格怎樣？他自然無比清楚。
「你想見他八成是沒戲，至於你那朋友，據說他運氣很好，在豹族遺址里，尋到了不少的淵晶。」
「淵晶？」
凌雲微愣。
淵晶
和淵金一樣，是妖淵獨產的寶物。
相比較淵金。
淵晶則更傾向與靈晶的一種，而非金屬，其中蘊藏重力法則，這是一種十分霸道的法則之力，遠非尋常的法則可比。
可問題是豹族為何平白無故多了這麼大的淵晶，這其中一定隱瞞什麼……
「那逍遙在那？」
凌雲問墨宗道。
「他在二層府邸，花院右二間，白川也在他旁邊，從這邊一直走，你就能看到上二層的樓梯了。」
墨宗手指了個方向。
「謝了。」
凌雲倒沒有猶豫，乾脆利落繞開墨宗，朝對方所指的方向而去。
幽靜的走廊里，沒有燈光，看起來十分昏暗，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凶獸的巨口，將過路之人的身體吞沒。
上到二層。
二層的空間很寬曠。
說是花院，實際上只有幾株紫色的綺羅蘭盆栽，一陣淡淡的墨香和花香瀰漫，顯得格外幽靜。
「這裡就是二層？」
凌雲站立在走廊，兩眼掃過房間，兩旁的房門閉著，裡面很是安靜，若不是知道裡面有人，他怕都不會注意。
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據說這裡是為了方便人感受意的存在，突破武體境界，而專門修的。
每當墨城有人要突破武體境時，就會在這住下，一直到七重境后，才會離開，是一處絕佳的閉關場所。
突然！
一股猛烈的威壓湧向凌雲身軀，讓人喘不上氣，甚至於腳下的石板也發出碰碰響聲，這種感覺跟領域其相似。
無形！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是那樣猝不及防。
凌雲留在原地，輕吭一聲，承受了這宛如巨石壓身的力量，神色沒有絲毫波瀾。
一隻腳緩緩抬起，輕輕朝地下一蹬，冰之種子迅速生長，變成一朵花。
「風雪之花！」
這朵花，它彷彿是受到大自然寵溺的藝術品，高貴且聖潔，卻又蘊含著可怕力量。
在它出來的一剎那，壓在凌雲身上的那種感覺直接消失。
啪啪啪！
「厲害！你這一個月進步不小，剛才的攻擊，按理說聖境以下的修士不可能擋住的。」
房間中，易逍遙從裡面走了出來，兩隻手還在鼓掌，臉上帶著驚喜與驚訝。
「還行？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凌雲手指輕微轉動，地上的風雪之花逐漸萎縮，直至消失不見。
他看的出來。
這一個多月過去，易逍遙已經從妖聖境三重突破到妖聖境四重，而且還掌握了層次不低的重力法則。
可以說，易逍遙的實力已經不弱於妖聖境七重的一般修士，甚至更高。
動真格來，凌雲絕無可能在正常狀態戰勝的他。
「那倒也是。你們人族的境界，最多也就停在靈境巔峰，除非突破上限，否則這一生的成就就止步於此。」
易逍遙想都不想的捧了一下自己，緊接又是一嘆。
凌雲若不能突破上限，就算他的天賦再高，隨著境界差距逐漸增加，最後也都會被填補，乃至越過。
「止步？不存在的，車到橋頭自然直，我遲早會突破的。」
聽著易逍遙的話，凌雲輕輕搖頭，他目前確實沒多大頭緒，但對於成聖，他還是有希望的。
易逍遙眼眸閃了一下，道：
「如果你真這樣想，我或許可以為你推薦一處去向。在那裡，你會得到充足的戰鬥經驗，甚至有望通過生死磨礪，逆境成聖！」
「在那？」凌雲問道。
「聽說過妖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