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劍龍淵
凌雲雙手緊緊握住裝有靈液的瓶子，只需其中一兩滴靈液，便足以令他軀體發生改變，從而踏上修鍊道路。
「我兩滴，蘇童兩滴，蘇荷一滴。」
凌雲在心裡安排好了靈液的歸屬。
「這裡還有其他的東西。」
蘇荷指了指前方，那裡似乎堆滿了圓形的東西，很像是一顆顆果子，由於光線太暗，看到不是很清楚。
「我去看看！」
聽到妹妹的話，蘇童應聲走向前方。
凌雲一聽，將手上的靈液收好，打算跟蘇童一起過去。
可就在這時，腳底卻突然傳來一股刺痛，凌雲臉色一凝，自己穿的明明是獸皮製成的鞋靴，又怎會出現道口子？
「什麼東西……」
還沒來得及想，強烈的疲憊感湧向入他的腦海，凌雲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沒了力氣，眼睛漸漸閉合。
「凌雲，凌雲？」
不遠處，蘇荷一臉驚慌地看著倒入水中的凌雲。
砰！
然而，禍不單行。
在前方的蘇童，突然半跪下身，雙手死死的抓住胸口，額頭大汗直冒，面部扭曲，看上去十分痛苦。
「該死的！又發作了。」
「哥！你怎麼了，別嚇我。」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兩位少年突然倒地，讓這個剛滿十歲的小蘇荷不知所措，甚至眼角快流出淚珠。
———
「頭好痛……這是哪？」
凌雲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周圍，遍布雄壯的巨大牆壁與血色河川，光線被兩者阻擋，只留下一道暗淡天痕。
巨大牆壁、血色河川、暗淡天痕，無一不給這個地方，增添一分恐怖。
凌雲低頭思索，分析原由，道：「我記得我拿到靈液，準備跟蘇童一起去前面看看，突然就踩到什麼東西，緊接渾身失去力氣，醒來時，周圍的一切也都變了一副摸樣。」
說話間。
身體一輕，凌雲整個人緩緩浮起。
「這是夢？」
凌雲恍然大悟。也只有在夢境里，才會發生這樣離奇的事。
隨著視線提高。
先前看到的牆壁和河川，原來是一具無比龐大的妖獸屍體遮擋陽光，傷口流淌的血液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也就形成了先前所看到的景象。
像這樣龐大的妖獸屍體還不止一個，遠方同樣巨大的屍體一排排的倒下，綿延至天邊盡頭。
血川從屍軀體內傾瀉，形成片片血色海洋，血海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這片天地之間徘徊，天空被染血紅色彩，猶如末日來臨。
血海內升起霧氣，龐大的妖獸屍軀表面變得朦朧，隱約間能看出那身厚重如甲的鱗片，略顯猙獰的龍爪肅立，金色的龍鬚浸泡在血海當中。
「龍？」
凌雲猜疑。
——吼！
沒等凌雲細想，遠處傳來一道驚天的吟聲，打亂了他的心思。
在天地中心有座祭壇。
祭壇之上，龍皇持著手中劍，龍軀的金色龍鱗脫落，傷痕觸目驚心，手裡的劍赫然刻著「龍淵」。
龍皇淡然看向頭頂的血色天空，面對極致的壓抑，重傷之軀，依然在面對困難時，無所畏懼。
孤單身影，屹立在天地之間。
身上穿著殘缺龍袍上，有十隻異獸，除最前的異獸，能看出是條龍，其餘九隻都長相各異，並非龍身。
這是龍族之主，龍皇！
龍皇對面，一個面容被血霧掩蓋的血衣身影。
血衣身影站立於虛空，平靜而不作聲，身形修長，只是站在那，散發出的無息怨念就彷彿破開虛幻，讓距離不止多少萬里的凌雲呼吸一止。
若對方是真實存在，恐怕只是用目光看到他所釋放的氣息，就足以殺死自己上百次，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
兩道身影就這樣對視著，等了許久，血衣身影按耐不住，道：
「敖族長……放棄掙扎吧！
「今日…龍族消亡已成定局。放下龍淵劍，交出祖龍九子和祖龍之血，龍族還能保住一絲血脈。」
龍皇不語，看向手裡的龍淵劍，想起了往日回憶。
「龍淵——淵，這真是個好字。」
「淵之下，定有生。」
「潛伏在淵底的神龍，終有一日會浮出水面，驚曉於世。」
……
「或許吧。」
血衣身影抬起手掌，往龍皇的方向一按。
看似簡單的揮手，卻讓這片天地間的血色看起來更加沉重。
山河斷裂、空間破碎、狂風呼嘯！
所有死去的龍族戰士的龍軀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碾碎成粉末，不復存在。
「永別了。」
吱吧！
望著腳下的祭壇出現裂痕，龍皇彷彿早已預料到結果，拿起龍淵，開口說出了那古老的龍族咒語。
「以吾之魂，祭於劍身，佑我龍族，萬世之基……」
即便血色身影如此恐怖的力量，也無法阻止不了咒語的施展。
咒語結束，龍皇也隨之隕落。
龍淵發出悲鳴，像是因主人的逝去而悲傷，祭壇里飛出一枚金色龍蛋，上面殘留的是來自祖龍的血液。
「能走嗎？」
血衣身影喃喃自語，往下的手改變方向。
剎那間，滔天的血氣蜂蛹，封鎖天地，行成血界，欲將龍淵劍禁錮在內。
然而擁有祭壇加持的龍淵劍，威力強了何止百倍，一劍斬破血色結界，帶著龍蛋逃向了遠方，不知蹤影。
血衣身影看著下方死去，仍舊巍然而立的龍皇屍骨，一臉平靜。
「逃了也就罷了，就當還了舊情，終有一天……」
後面的話，凌雲聽不清了。
血衣身影不再去管龍淵劍的蹤跡，取出枚極其妖艷的血珠，一時間所有死去的龍族成員，體內龍血抽離。
千絲萬縷的血液進入血珠中，使得血珠表面的詭異光芒大盛。
而那本來鮮血淋漓的龍軀，轉眼化為屍骸，像是經歷了千百年之久。
凌雲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這就是龍嗎？」
「那個血衣身影究竟是誰？為何強大到這種地步？」
凌雲充滿疑惑。
在就這時，周圍的畫面卻漸漸模糊。
———
「凌雲，凌雲。」
溶洞內，蘇荷輕輕推躺在巨石上的凌雲，在她一旁，蘇童已經恢復過來。
「呼啊！啊呼！」
凌雲猛然驚醒。
「凌雲，你終於醒過來了。」
蘇荷驚喜地道。
「剛才的一切，是夢嗎？」
凌雲沒有回答蘇荷，還在想剛才的畫面，突然，一陣刺痛沖入大腦。
「頭好痛……」
龐大的信息湧入凌雲識海，《諸天龍皇決》、《囚天龍爪》、《龍族密語》等一系列有關龍族的知識快速劃過，並深深烙印在凌雲的識海最深處。
一切結束以後，凌雲早已大汗淋漓，疲憊地躺在巨石之上。
這時，凌雲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摸到什麼東西，拿起一看，發現就是一柄墨綠色的殘破斷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柄斷劍竟與方才夢中龍皇所持之劍神似。
「這劍……」
凌雲起身抓住劍身，突然又感覺衣袖一空，急忙摸去，卻發現空空如也，原先裝著靈液的瓶子不見了。
「靈液呢？」
凌雲臉色頓時一變。
就在這時，蘇童飽含歉意地走了過來，將一個瓶子遞給凌雲，愧疚道：「抱歉凌雲，出了點事，裡面的靈液大多被我吸收了，只剩下一滴靈液的量。」
凌雲打開瓶子，裡面確實只剩一滴靈液，甚至有些勉強，但他發現瓶口邊緣，有非常明顯的靈液流痕。
這是只有反覆流動才會出現的痕迹，說明蘇童絕不止一次觸碰瓶子，還能剩下一點，已是十分不易。
凌雲鬆了口氣，對蘇童安慰道：「沒事就好，靈液沒了就沒了，你是我的朋友，以後還有機會，不用太在意。」
蘇荷這時，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顆黃銅色的果子，拿在手上，對兩名少年說道：「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這黃銅色的果子，應該是炎銅山頂的那顆青銅古樹結出的。」
以往，濟世堂不是沒有對青銅古樹上的果子採取措施，而是每當摘下，離開炎銅山百米后，都會迅速枯萎，變成一張張乾癟的果皮。
但這次的不同，蘇荷在葯識之體的感知下，發現溶洞中的果子和青銅古樹上的果子不太一樣。
經過實踐確認后，蘇荷推斷這才是這種果子的正確採摘方式！
蘇荷將黃銅色的果子收回乾坤袋，又道：「我想把這些果子帶回總堂，應該需要一些時間，到時我會把些果子換取錢幣，分成三份，送到李家村。」
凌雲握緊龍淵斷劍以及僅剩一滴靈液的瓶子，認真地對蘇荷說道：「謝謝。」
……
這次探險結束了，靈液、龍淵斷劍、黃銅果子。
總得來說，還算圓滿。
接下來，就該是武館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