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魔降臨

那一年那一天，稚嫩的楊凡背著嶄新的書包，帶著一大箱子的衣物，和他的父親踏上了走向遠方的路。

拜別了這生他養他的桃花源，離開了寄託他所有童年的桃花源，在這裡一花一草都是那麼的熟悉，而現在他卻要離開了，不舍難過；將會有一個陌生的世界在等待著他，等待他的到來。

青春年少懵懂無知，十三歲的楊凡踏上了父母口中那美好前程的路，明天他就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過著一個人的生活。這裡沒有他那些熟悉夥伴，沒有疼愛他的爺爺奶奶，在那裡只能靠他自己。

花費了太多的代價，換取了踏上這新天地的機會，他沒有選擇，被寄予眾望的他時刻在提醒著自己要成才,要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好的生活。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顯得是那般的無依無靠。

靠著關係他進入了所謂的實驗班，成為了仁愛二中初一二班的一員，花費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巨額的金錢讓楊凡更加意思到自己要努力，決不能讓這一切白費。

強忍著淚水，假裝著堅強，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迷茫的看著天花板，想著自己未知的路。

不知道躲在被子里流了多少淚，不知道有多少次思念，思念那個熟悉的地方。從周一期盼著周五，從踏上回學校的客車就在思念。

最開始的一個學期，楊凡沒有一絲的鬆懈，看著自己從未接觸過得英語課本，生澀的繞著舌頭學著一個個單詞。

儘管教室里坐著七十多人，看到眾人在那嬉鬧歡笑；但是他卻始終覺得孤單無助，感覺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他，也許正因為如此楊凡才能將自己的所有心思放在學習上。

那時候的他學習那生澀的英語也不覺得困難，單詞記不住就背、就抄，一遍記不住那就十遍，如果十遍還記不住的話那就一百遍，直到那記住為止。

這時的楊凡可謂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數次模考成績都非常優秀，也多次受到老師的表揚。

但是好景不長，楊凡漸漸的熟悉了這裡的一切，與寢室的同學室友熟悉了，與班上的同學熟悉了。漸漸的學習被他拋在了腦後，與他的那些同學一起拚命的玩著。

不知不覺之中，楊凡的成績開始退步了，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從那上游退到了中等，而那第一次的期末考試更是讓他心如刀絞，他變成了全班的倒數。

由那上游變成了如今的倒數，這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一下子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來到這個地方，這裡不屬於他。

他哭了，嚎嚎大哭，自從有了這些朋友他就沒有在哭過，而現在他哭了。他怕自己會讓家人失望，會讓家人的心血白費，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是人。

特別是他聽到年級主任的話：「實驗班排名在後面的人將會被分到普通班去。」

這話將他的心徹底的變涼了，他開始了迷茫，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些疼自己愛自己的親人。

開始他還只是為如何將成績面對親人煩惱，而現在他卻要為自己將來的路而煩惱。普通班，如果真的連呆在這個班的資格都沒有的話，那他所有的希望也將就此破碎，他不甘心，但是事實卻已成定數，無法挽回，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也許是世事無常，楊凡在家裡並沒有得到他想象中的責怪，而是父母的安慰。也許是上天的恩賜，最終他依舊呆在了這個班上，只不過也收到了「病危通知書」。

楊凡從初一自己到來的時候想到了初二想到了她來這裡的時候。

久雨初晴，不知躲去那了的太陽終於露出了面孔，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神清氣爽，那身上揮之不去的陰霾也隨之消散。

而就是這樣的一天，她來了，不知從何而來，帶來了一股青春的氣息，帶來了一股蓬勃的活力，讓一旁的楊凡也不由得開心起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一股莫名的清爽之氣直涌心頭。

當年她來這裡的情景楊凡還清楚的記得。

她緊緊的跟在年級主任的身後，兩隻水汪汪的大眼不停的打量著教室里的同學們，沒有一絲的害怕。

當時的楊凡還是一陣的慚愧，那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有一個女孩一樣大膽，這讓他不免有點慚愧。

「這個女孩來幹嘛的，難道也是和我一樣來這裡讀書的嗎？」楊凡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年了，已經不在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了。

少小離家，雖然僅僅在外一年，但是他已經學到了許多，臉上的稚嫩也一點點的消失了。

果不其然，正如他想的一般，這女孩果然是來這裡的，而且還是從那仁愛一中轉學而來。

也許是那命運使然，沒想到這女孩竟然坐在了楊凡的左上方，就在女孩坐下的時候，楊凡的心裡就升騰起了一種莫名的興奮，只不過卻被楊凡壓在了心底。

女孩很開朗大方，臉蛋紅紅的；也許是女孩子早熟的原因，她對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熱情，她的熱情也深深的影響到了楊凡，慢慢的那個膽小的楊凡變得開朗了，交往的圈子已經不再局限於寢室的那些熟悉的朋友了。

慢慢的他在這班上也有了許多的朋友，其中還有幾個與他玩的特別的要好，不知不覺中楊凡對那女孩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連他自己也對那種感覺琢磨不透。

想著這些陳年往事，楊凡的臉上表情不停的轉換著，有苦笑，有懊悔，還有那享受……

也許是疲了，乏了，亦或是真情所致…….

那往昔的歡樂回憶就像那潮水一般湧來，曾與她笑著鬥嘴，將她氣得跺腳；曾與她在一旁嬉戲，互相捉弄著對方；曾有事沒事的扯著她的頭髮，惹得她生氣不已…….

與她的記憶真的太多太多了，一切是那般的清晰與真實，彷彿那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如同眼前。

因為她的笑而笑因為她的難過而難過，眼裡的一切都是她，正因為如此，今天的楊凡才會如此。

想著那往昔的點點滴滴，楊凡眼淚嘩啦啦的落，看著那天花板，好像突然之間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緊咬著牙齒，任憑眼淚一滴滴的落，無奈的閉上了雙眼，臉上時而痛苦時而開心。他的心裡好像什麼失去了一般，失落落。

不知不覺，楊凡慢慢的睡著了，臉上留下了淡淡的殤，嘴角帶著點點憂愁漸漸入夢。

酣睡中的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笑的很開心很快樂，在他的夢裡恐怕有她的存在，不然他怎麼會如此的香甜呢？

也許只有在夢裡他才能和她一起嬉戲一起玩鬧，在他的夢裡那些美好的記憶就像放映機一樣一幕幕的展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曾經他們一起嬉戲一起在柏油路上散步，一起在河邊一起在路上；想著那些熟悉的地方楊凡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

突然他的夢裡一切都變了，那熟悉的的人變了那熟悉的的教室變了。變得暗無天日，變得不知幾何。

這究竟是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楊凡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額頭上冷汗直流，這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漆黑的夢裡，伸手不見五指，一團團烏黑的氣息包裹著一切，在那霧氣之中好像有著一隻猩紅的眼睛在注視著楊凡。

「接受我吧，接受我你可以的得到你所要的一切。」那迷霧顫動著隨著它的抖動，那滲人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讓他的心裡一陣發寒。

那猩紅的眼眸直通他的靈魂，他的靈魂都在顫慄，不知不覺中那背部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獻祭吧！吾會讓你得到你所有想要的。」那極具誘惑力的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耳邊響起，想要將他拉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魔霧慢慢的向他湧來，那血腥的氣息讓人聞之欲嘔，楊凡拚命的奔跑著，不時地還回望著那團緊追不捨的魔霧，眼中滿是驚恐。

可是任他怎麼奔跑，那魔霧卻是緊緊跟在他的後面，一點一點的追上了他。

楊凡踉蹌到底，眼中滿是恐懼，坐在地上一點點的向後挪著。

眼看魔霧就要將他吞噬，突然楊凡大叫一聲：「不要啊！」

只見楊凡從床上蹦了起來，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大口大口的呼著氣，眼中的那驚恐依舊沒有散去。

原來這只是一個夢，一個讓他恐懼不已的夢。

「嘶」

楊凡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就想把衣服脫下來，卻不料觸及傷口，一下子疼痛又湧上他那恐懼的心。

將衣服脫下，悄悄地來到衛生間用毛巾擦拭了自己身上的汗水，又回到了床上，躺下來卻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