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衣天使
「終於...找到你了。」
天台上方，寧司嘴角泛起一抹和煦的笑容，看起來溫和有禮，人畜無害。
夕陽照耀在他側面的半張臉上，清純，善良。
而在陰影中的另外半張臉，卻又如此的冰冷，漠然。
如此古怪的一幕同時發生在他的身上，竟毫無違和感。
「孤身敢去南天門，一人可戰十萬軍。」
「棍舞蒼穹，妖名流芳！」
「筋斗——齊天！」
寧司彎腰，撿起天台邊緣處一張猴子面具，戴在臉上。
那猴臉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哭。
五官擠在一起，分外詭異。
伴隨著呢喃聲，他就站在這天台的邊緣展開雙臂，一步邁出，任由身體急劇下落，在即將落在地面那一瞬間，超出物理常識的停頓一秒，最終平穩落地，半跪在地面上。
「你跑的...太慢了啊...」
看著已經消失在街角的那道人影，寧司依舊在笑著，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病態。
之前那種憂鬱，高冷的氣質在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了興奮，瘋狂。
就像是百米衝刺前的準備工作一樣，寧司猛地沖了出去，步伐異常輕盈，彷彿能踩在空氣上般，腳還未落地，就再次邁了出去，以遠超正常人類的速度，消失在街道上，只留下道道震驚的目光。
……
「呵，這次回去將血液中的仙靈提純出來，應該足夠我再次加深與仙之間的聯繫了吧。」
「早晚有一天，我的斧，能真的開山。」
空無一人的衚衕里，面具男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喃喃自語。
二十八星宿這種級別的賜福，在山海市屬於十分罕見那種，其中所蘊含的『仙靈』更是十分精純。
如果不是這次被賜福的對象是一個有著嚴重幻想症的傻子，假以時日成長起來，必然是一個恐怖的對手。
而如今，自己有了...
面具男突然怔了一下，警覺回頭。
一個戴著和自己一樣廉價面具的傢伙，此時正在向自己衝來。
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身上有『仙靈』的氣息在不斷擴散。
「呵，又來一個找死的傢伙么？」
「今天還真是我的幸運...日！」
他的目光停留在寧司那潔白的長衫上，像是想到了什麼，緊接著，他又看向寧司的手。
手中，攥著一把細長，尖銳的刀。
「黑街三不惹。」
「東街的瞎子，西街的拐。」
「最不能惹，是中心街那救死扶傷的白。」
「是這個瘋子！」
面具男汗毛炸起，眼看著寧司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毫不猶豫轉身，向遠處狂奔。
就連剛剛斬殺那個傻子的時候，他都沒有跑出來過這樣的速度。
但讓他絕望的是...
自己完全沒有寧司的速度快啊！！！
按照兩個人的速度，距離，風速，等等，以數學公式來計算的話...算完之前，絕對會被追上啊！
「我與你們黑街無冤無仇，閣下高抬貴手，如何？」
面具男一邊跑，嘴裡一邊發出喊聲。
幾乎就在他開口的瞬間，身後傳來回應，只是這聲音有些憂鬱：「我沒有你那般優秀，每每看著你的背影，彷彿都在散發著自信的光。我只能拚命的奔跑，爭取追上你前行的腳步...」
「雞湯是這麼用的嗎？而且你在說雞湯的時候，
手裡為什麼還攥著刀啊！」面具男心底瘋狂的咆哮著。
果然如傳聞一樣，這傢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完全沒有辦法交流。
隱藏在面具下那張臉變得格外陰森，眼中帶著狠辣之色，確定自己沒有辦法逃離后，他果斷頓住腳步，停了下來。
「逼我玉石俱焚，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他聲音低沉，警惕的看著站在自己遠處的寧司，抬起手臂。
「三界六道，仙佛孤高。」
「可笑可笑。」
「吾持手中之斧，斬滅爾等天條。」
「巨力—沉...」
伴隨著輕語，能量再次匯聚向他的掌心，巨斧的虛影緩緩成型。
並且同步的，那『仙靈』的氣息瀰漫全身，緩緩加持他的肉體。
「唔，已經掌握第二個技能了么？」
「果然病的不輕啊...」
「而且只會站在原地傻傻的念『術』...」
伴隨著聲音，寧司猛然提速，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現在面具男的身後。
「很容易被人打的啊！」
仙靈之力在他出手的一瞬間，彙集在他手掌的位置。
平平無奇的一拳落下，打在面具男的后腰處。
這一幕來的十分突然，完全沒有給他準備的機會，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那凝聚了一半的斧子化作點點光斑消失在空氣之中。
「要不要順便檢查一下腦子，這樣的傢伙，是怎麼活下來的。」
「真是浪費了剛剛那帥氣的出場。」
吐槽的聲音響起。
但面具男卻已經無力保持著站姿，狼狽的趴在地上。
「這瓶浸染了二十八星宿仙靈的血液給你。」
「另外我在一處安全屋內，還存了一顆仙靈丸...」
「你求財，我買命！」
面具男看起來也是常年混跡於生死邊緣的存在，在這種危機下很快變得冷靜下來，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寧司，開口說道。
「唔，我不求財。」
寧司站在面具男的身旁，搖了搖頭。
「你不是來打劫的么？」
面具男這種自詡為見多識廣的人，在聽到這句話都，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寧司的臉隱藏在猴子面具之中，嗤笑一聲，有些不屑：「請不要將我聯繫到那種粗鄙，無腦的行為之中，我可是在刀口上舔血討生活的人啊。」
這一刻，寧司微微抬頭，呈四十五度角，顯得十分憂鬱。
「那不還是打劫的嗎！！！」
面具男隱隱有些崩潰，這一刻他終於清楚的認知到了所謂的黑街三不惹，究竟是什麼恐怖的存在。
這傢伙令人畏懼的，並不是他那可怕的實力，而是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啊。
換句話說...
這傢伙是精神病人吧！！！
「不，我是一名外科大夫。」
「大家都習慣稱呼我...」
「白衣天使。」
寧司搖頭，認真且嚴肅的反駁了面具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