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我就是為了報仇!(下)
「言而無信的廢物,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這個時候暫時確定自己安全的沈青衣,不由得站在樓下的草地上,仰望著四樓陽台上的魏源,然後指著他破口大罵道。
然而作為被他這麼破口大罵的對象,魏源卻是沒有絲毫生氣的痕迹,雖然按照當前的情況,這麼摔法顯然沒有帶給沈青衣任何傷害。
換句話來說,就算現在可以召集一部分飛鷹或者袁紫衣的人上前去攔阻他,也不一定能夠擋得住沈青衣的去路。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這話不假,可是手裡握著回魂鉤這等寶貝,現在沈青衣只要運用得當的話,就算是上百人上前去圍剿他,都不能確保可以抓得住他。
所以魏源既然知道沒有這個必要,所以自然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但是聽到樓下的草地上,沈青衣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感覺有些可笑。
這個老小子,就算給你逃得掉,又能證明什麼?
此時的魏源已非當日的吳下阿蒙,他自然清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再猶如以前一般衝動,因為一言不合就被對方把脾氣全給激怒起來,最終只是自己不討好而已。
或者說現在的魏源,早已經有了那種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初始狀態,也就是不再自己去生悶氣,而是已經更加善於利用手上的資源去分析,去運用。
現在的沈青衣,壓根來說是無法對魏源造成什麼威脅的,所以魏源就算讓他跑了,也就是多半覺得可惜而已,只要保全了徐峰的這條小命下來,到時候沈青衣一樣無法安寧,只能四處逃竄。
雖說懷揣幾千萬,哪裡都是天堂,但是前提還得沈青衣最好能夠在徐峰指證他之前將他做掉,免除了後患,到時候徐峰給他當了替罪羊,而沈青衣又可以猶如當年的徐峰將魏源的父親作為替罪羊的方式一般,繼續拿著銀子逍遙法外。
何況在魏源看來,沈青衣已然是跳樑小丑,不足一覷,論身手上面,魏源現在瞬間領悟了形意拳的八字真言,再加上懂得如何運用復原之力在功夫之上。。。。。。
利用復原之力清洗腦海之中的雜念,再修復自身的體魄,以達到形意拳八字要訣的真諦所在:形隨意動,意由心發
所以就算論及沈青衣最擅長的徒手搏擊的功夫,恐怕現在也不一定是魏源的身手,更何況在這人天生就有些缺心眼,智商雖然不算太低,但是如果論起語言能力的話,怎麼可能足以承當現在魏源的對手呢?
一直以來,魏源雖然口才不錯,可是主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怕生,跟劉磊和謝戈之類的熟人,他可以滔滔不絕,盡訴心中想法。。。。。。
可是面對著一些陌生人,甚至是陌生的女孩,魏源就有些不是很願意開口,或者說是顯得有些害羞和內向。
但是現在魏源隨著獲得修復異能之後,為了更好地使用修復異能,他就被迫著必須跟很多人接觸,或者說正是因為有了復原之力,魏源多了跟很多人接觸的機會也行。
總之現在魏源在經歷了不斷地磨練之後,早已經越來越成熟,就算是老奸巨猾的沈青衣,在口舌之爭這方面也不是魏源的對手
聽到沈青衣這麼責罵自己,魏源不但沒有發火,只是嘴上稍微浮現出一個笑容,然後靈機一動,脫口而出說了一句話,頓時就讓沈青衣已然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應。
只聽魏源道:「我並沒有違背我之前所說的話。」
沈青衣聽到這話自然有些不高興,頓時就責罵道:「你說過只要我放過袁紫衣,再平安無事地從樓上這麼跳下來,你就答應今夜暫且放我離開,你前腳這麼一說,後腳卻馬上就反悔,這種行徑簡直卑鄙」
其實魏源並不害怕別人說自己卑鄙或者無恥,因為在他心裡依舊有著一個信念:就是面對著一些卑鄙而無恥的小人,對付他們的方式就是要比他們更加卑鄙和無恥。
當然這不是魏源回復他的方式,只聽魏源又繼續道:「沒錯,我是這麼說法,只要你從四樓陽台這麼跳下去不死的話,我今晚就饒你這條狗命」
雖然聽說魏源說自己是狗命一條,但是沈青衣卻依舊沒有在意,反而是抓住魏源所說的話,繼續指責道:「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那麼現在你再砸一個柜子上來是什麼意思?不是反口復舌嗎?袁家的閨女我可是一條頭髮都沒傷她。」
魏源回答道:「你是沒傷她,我不也兌現我的承諾了嗎?你現在沒事跳下來了,你可以走了,我今晚不殺你這條狗」
說到這裡沈青衣更加惱怒,對著魏源道:「那你先前砸柜子怎麼說?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兌現承諾嗎?」
魏源一臉無辜的表情配合上無辜的語言道:「我是兌現承諾了啊?我說的是你跳下來不死的話可以放過你,可是你剛才可沒完全跳下來,而是掛在二樓,那麼怎麼能算成功落地呢?我自然有襲擊你的權利」
魏源說得那是有板有眼,讓沈青衣聽了不由得咂舌,似乎魏源所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不服了,因為魏源已然不再去準備搭理他:「現在我饒你狗命,你還不滾?你不是說我這人反口復舌嗎?小心一會我後悔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雖然沈青衣自己心裡清楚,其實現在魏源壓根拿自己沒法子,因為他手下雖然人數眾多,但是都是一些普通人,想要真正抓住手上持有回魂鉤的沈青衣,並不容易。
除非魏源和楊穎兩人也是猶如沈青衣一般從四樓直接跳下來,或者在兩人的夾攻之下,沈青衣怎麼也都跑不掉,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回魂鉤之類的道具,就算你用被單或者繩子作為輔助的話,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太多了,只怕他們下樓的時候,沈青衣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從這方面來分析的話,沈青衣暫時是可以確認自己似乎已經處於一個安全的狀態。
可是畢竟對於魏源的狡猾,沈青衣也是稍微領教過的,此地畢竟不宜久留,所以沈青衣為了害怕魏源是故意在跟自己拖延時間,也做其他的打算來抓拿自己,所以也萌生了退意。
還是感覺跑路才是最實在,就算徐峰真是上到法庭指證自己,只怕依照程序的話,也需要一斷時間,足夠沈青衣跑遍大半個華夏了。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難道還要給機會讓魏源把自己也一網打盡不成,於是想到這裡,沈青衣也是這麼灰溜溜地離開了。
站在陽台上看著他的魏源,此時雖然有些不甘心就這麼讓沈青衣成了漏網之魚,但是沈青衣畢竟於自己的大仇無關,於自己的利益衝突也不算深遠。
所以魏源也沒必要這個時候專門去趕盡殺絕,以這人的本事和心眼,就算擁有一身強大的武藝,也不一定就真的架得住身邊那些日益精明的紫衣閣門徒,相信也是好過不了幾天罷了。
於是魏源也沒將他放在眼裡,更加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在確認沈青衣離去之後,轉而回過頭去對付正躺在地上的徐峰。
只見魏源朝著徐峰的方向走了過去,直接就對著徐峰下面最柔弱的地方踩上一腳,然後嘴裡道:「該起來了,少給老子裝死。」
由於魏源的力道控制得很得當,所以這一腳這麼踩下去,倒也不至於就讓徐峰絕子絕孫,只是稍微感覺有些疼痛感。
可是一般人感覺疼痛的話,都是呻吟或者慘叫居多。
可是徐峰卻是有些不同,被魏源這麼一踩,躺在地上的徐峰突然睜大了雙眼,對著魏源哈哈大笑,笑得魏源都有些莫名其妙。
「策劃了這麼精細,本來以為可以就此跑掉,結果耍到底還是輸給了你,依舊落在你的手裡,哈哈……」
徐峰的大笑之後似乎帶著不甘,但是又似乎是一種認命。
魏源只是道:「如果你今晚不玩這麼一手的話,那麼現在我踩的就是你的屍體了。」
魏源說的自然就是如果他不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把自己和楊穎給吸引過來的話,那麼今天晚上面對著沈青衣的暗殺,他是必死無疑的。
可是徐峰卻不領情,只是看著魏源,帶著一臉的欣賞,嘴上卻是不甘道:「現在不也一樣,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而已。」
魏源道:「你倒是挺想得開的。」
可是魏源這麼一說,徐峰卻是一副心酸不已的模樣:「想不開又能如何?一輩子自視聰明,卻輸在你手上,我輸得不甘心啊」
魏源卻是死死地看著他,甚至躺在地上的徐峰這個時候都發現魏源的眼神非常恐怕,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他的眼神居然讓自己感覺內心有些發毛。
魏源就這麼看著他,看得徐峰不由得感覺心裡毛毛的,只聽魏源道:「我爹在臨死之前也是很不甘心的」
這話一出口,徐峰也是不知如何去回復,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魏源現在估計跟一般的學生毫無差別,就算考上大學了,估計一家子也是為了學費在擔憂著。
可就在半年前,自己拿了魏源的父親當了替罪羊,卻是搞得他一家差點家破人亡,可以說魏源對於自己的態度非常明確:他就是為了報仇而來的
想到這裡,徐峰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報還一報,我這條命就算是就此還給你了。」
魏源沒有非常矯情地去質問他這麼做有什麼用?難道自己的父親就能活過來嗎?
因為正如魏源自己所說的一樣,他是非常明白這個道理了,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些已經發生的事情,那是已經不可換回的了。
至於這種仇恨,其實是沒有任何的補償的辦法可言,唯一可以用的就是要讓對方血債血償,至於這麼做是否就真的可以痛快?
呵呵,這點魏源自己也回答不來,但是他知道讓他看著徐峰逍遙自在地活著,他只會更加不痛苦,老子不好過了,還能讓你好過不成?
所以他並沒有回答徐峰的問題,看著魏源暫時的沉默,徐峰這個時候的心理也不知怎想,面臨著猶如倒計時的死亡期限,他似乎卻是有些看透了的感覺一般。
只見他盯著魏源看著一眼道:「有煙嗎?」
魏源聽到這話,稍微從自己遊離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看著徐峰的眼神中顯得格外警惕。
只見徐峰卻是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沈青衣,你們這邊那麼多人,就算我想逃的話,也是無法逃得掉的。」
徐峰的意思是他的身手不行,就算魏源放過他,他也不可能打退下面那麼多人,從而逃跑。
一根煙而已,魏源自然沒有放在心裡,主要是現在魏源對於自己的信心十足,絲毫不怕徐峰跟自己耍上任何花樣。
魏源從口袋裡抽出一把煙,然後遞了一根給徐峰,只見徐峰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然後帶著一副非常陶醉的表情猛吸了一口。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徐峰的意思非常明確,魏源對付自己的計劃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提前已經構思好了需要調動哪些人之後,才開始下手的。
一環扣著一環,直到徐峰真正發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中了魏源的組合拳,這個時候已然沒有辦法再應對,在加上手頭上沒有武力可持,就變得被魏源完全壓著打。
這也就是他說的自己輸得不甘心的地方,就是魏源是突出奇招,並沒有給他正面交鋒的機會,就已經完全把他給打垮了。
可是就算這樣,徐峰還是忍不住,魏源到了這一步之後,接下來到底還有什麼妙法,可置於自己身上?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魏源也沒有必要跟他賣關子,直接就道:「計劃還有很多步,只是有一些你到那時候已經沒機會再看到了。」
徐峰顯得很是坦然,聳了聳肩道:「沒事,就挑我可以看到的來說。」
魏源這個時候也被他的坦然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這個傢伙明明應該是很怕死的,可是到了這個關頭,他卻是可以如此悠然悠哉?
「你不怕死嗎?」
魏源突如其來地找了一個切入點,問道。
徐峰沒有隱瞞直接道:「自然是怕死的,不然今晚也不可能還抱著一個可能希望可以藉機逃跑,只是現在一切已定,怕又有何用?」
說著徐峰卻是反問著魏源道:「你聽說過一代賊王張子強嗎?」
魏源稍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知道這號人物,這是一個在九十年代非常有名的一代賊王。
他的賊王稱呼就在於他並非只是偷搶拐騙而已,在他作過的為數不算多的案子里,他搶劫過勞力士,更加搶劫過運鈔車,而且遠遠不止如此。
他作過最大的案子,卻是綁架當年香港的首富,一個李氏富豪之子,更加是綁了同樣富有的郭氏集團總裁本人。
而他的犯罪金額也是高達十幾億的,絕對是有資格入選吉尼斯記錄的。
魏源不曉得這個時候,徐峰怎麼會提及這麼一個人,但是他依舊還是表示知道知道這麼一號人物。
只聽徐峰道:「據說這一代賊王,在死前寫了一封遺書,表示自己做了這麼多大案,撈了這麼多錢,在臨死之前卻是覺得甚無意思,人生最大的幸福還是安穩地躺在一張椅子上,什麼都不去想,就足夠了。」
魏源聽到這裡,多少有些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你他**這個時候再說這種類似懺悔的話,有意思嗎?
魏源並沒有順著這話,反而道:「下輩子再去享受你的這種幸福吧。」
「明天之後,我就成了所有人關注的主角,你不願沈青衣殺我,無非就是想要藉助這事,炒作你自己,甚至還有新創立的鳳凰製藥吧,那麼你準備怎麼做?」
徐峰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這個問題。
魏源聽到這裡,也不覺得這種事無不可對人言,當下道:「沒錯理所應當的你會成為輿論的主角。」
徐峰道:「群眾一貫都是喜歡圍觀的,特別是喜歡看人家是怎麼死的。」
魏源對此也表示同意道:「的確是這樣,但是相對於這種事情,其實在以前很多人都會有一個娛樂,看武俠小說,或者是武俠電影。」
「然後呢?」
徐峰對於魏源展開的這個話題一副非常感興趣,絲毫讓旁邊的袁紫衣和楊穎看了都感覺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說,以這兩個人相處的位置,不應該有這樣的對話才是。
「然後我不就是武俠小說里的主角模式了嗎?遭仇人禍害,父親橫禍而死,其子苦其心志,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為父報仇,最典型的武俠小說套路,也是最經典的,不是嗎?」
魏源說出這話的時候,明顯眼神里折射的是一種自信,一種就算你知道我的計劃又能如何的自信。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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