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莊

清晨，厚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好像陽光也不想照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哈——欠——」約瑟夫漢納揉著依舊帶著些朦朧的睡眼醒了過來。

「約瑟夫，快起來了，你今天不是要跟我們去西邊的灰鐵廢墟嗎？」

一道聲音穿過薄薄的一層泥牆響起。

約瑟夫一激靈，「唰」地一下爬起身來：「知道了，哥！我這就起來了！」

外面說話的人是大約瑟夫五歲的哥哥，瓊斯。實際上約瑟夫與瓊斯並沒有血緣關係，他是瓊斯撿回來的孩子。

約瑟夫身材瘦弱，身高卻是和瓊斯相近，皮膚白皙。瓊斯身材高大，有著小麥色近古銅色的皮膚。

他們都是孤兒，好在瓊斯也算身強體壯，護著約瑟夫倒也沒挨什麼欺負。

約瑟夫匆匆忙忙地穿上破舊的衣服，往兜里揣上擱在床頭的一把小刀，跑出了屋子。

旁邊的房間里只有張簡陋的桌子，是瓊斯在一次出去拾荒的時候用撿到的一塊勉強稱得上牢靠的木板和幾根銹跡斑斑的金屬管搭起來的。

不過兄弟二人也很少用到這張桌子，況且連把凳子都沒有。當時約瑟夫剛剛搭好這張桌子，就讓瓊斯笑了很久，但是一直保存著這張桌子也沒拆掉。

瓊斯朝著約瑟夫隨手丟了根蛋白棒，約瑟夫熟練地接住，他身形瘦弱也有瘦弱的好處，比瓊斯還有村子裡面其他那些漢子要靈活得多。

約瑟夫剛拆開蛋白棒的包裝，瓊斯的大手就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笑罵道：「快點走了，邊走邊吃，要來不及了，當心被老傑克罵！」

老傑克是這個村子的拾荒隊隊長，總是板著張黑黢黢的臉，身上肌肉虯結，但左手臂不知道什麼原因乾枯得皮包骨頭，無論是孤兒還是在這個村子里村民的孩子們都很怕他。

約瑟夫也是害怕老傑克的孩子們中的一員。

不過老傑克其實人還是挺不錯的，不然約瑟夫和瓊斯哪能進拾荒隊。拾荒隊是最危險活計，但也是村子里最賺錢的活計了，都是村子里最壯的那些漢子才能進拾荒隊。

說是說邊走邊吃，實際上約瑟夫本著對老傑克那張古板臉的害怕，根本就是跑過去的。

拾荒隊在村西口集合，約瑟夫跑過去也不花多少時間，但跑到集合地的時候，老傑克黑著張臉：「你們兩個小東西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就不等你們了。」

瓊斯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傑克大叔，下次不會了，絕對不會了，下次我我們天一亮就來。」

一個比瓊斯還高了半頭的壯漢笑著打趣道：「瓊斯，你都這麼說了幾次了？」

「嘿，科賓，拆我台幹嘛。」瓊斯笑著拿肩膀撞了撞壯漢。

科賓也不惱，「哈哈」笑著：「小約瑟夫，進了灰鐵廢墟跟緊你科賓大哥啊！」

瓊斯眉毛一挑，胳膊搭在了約瑟夫的肩上，像是宣示主權一樣：「這是我弟弟！」

科賓還要說話，但是老傑克清了清喉嚨打斷了他：「別聊了，走了！灰鐵廢墟離村子可還遠得很，咱們得在太陽落山前回村子的。」

瓊斯和科賓都是一抖，訕訕笑著：「好嘞，傑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