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拾荒者的基本素養

老傑克從藏身的混凝土堆後面走了出來，手裡依然握著手槍，只是不像剛才那麼戒備。

臉帶刀疤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緩和不少，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但手裡的刀也一樣沒有收起來。

謹慎，是拾荒者的必修課。

「老傑克，原來是你。行，你到得比我們早，鍊鋼廠你們已經佔了，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看看給有沒有剩下的。」中年男子似乎很好說話，主動退讓了一步。

但事實上，如果中年男子手裡有幾把槍能夠把老傑克帶來的人全部滅了，他也一定不會吝嗇他的子彈。

權衡利弊，這是拾荒者們行走荒野必備的技能。

老傑克笑了：「刀疤，你果然是個守規則的傢伙。」

刀疤也笑了笑，揮揮手，帶著他身後那些人朝著另一邊的廢墟走去。老傑克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才使勁拍了拍手：「好了！小夥子們！都出來吧，繼續幹活！」

不管是因為刀疤確實是一個很守規矩的傢伙，還是因為被老傑克手裡捏著的手槍震懾到了，刀疤和他帶來的人與老傑克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灰鐵廢墟里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拾荒者們行走在斷壁殘垣之間尋找著能賣些錢的事物。

已經快冬天了，天黑得早，約莫五點多鐘天就黑下來了。荒野上的黑夜可不是好受的，除了那些難對付的野獸，最可怕的是夜晚那令人瘋狂的囈語聲，危險可能來自於自身，也可能來自於你身旁的夥伴。

所以每一個生存在這片荒野上的人都從牢牢地記住，黑夜時永遠不要待在無人的荒野上，只有人足夠多的聚居地才安全。

但這也讓那些大聚居地的首領們紛紛為加入聚居地加上了條件以從中牟利。約瑟夫和瓊斯最感謝老村長的就是，老村長當年無償地收留了這兩個幾乎沒什麼作用的孤兒，甚至還讓他們加入了拾荒隊。

這在殘酷的荒野上絕對算得上是一樁驚人的善舉了。

大概兩點多鐘的時候，老傑克就吆喝著讓拾荒者們聚集起來，該離開了。

至於刀疤那些人，離開得比老傑克這些人還早，刀疤他們的聚居地到灰鐵廢墟需要的時間更長，而且他們因為來的晚，只能在一片已經被拾荒者們掃蕩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區域拾荒，也撈不到什麼好東西，不如早早地回去。

約瑟夫和瓊斯各自拎著個袋子，裡面滿滿地裝著他們兩個今天的收穫，分量重得很。瓊斯今天的運氣極好，找到了塊電子錶，但約瑟夫的運氣也不差，在一堆混凝土和玻璃碎渣堆成的山裡竟然翻找出了幾個工藝不錯的金屬雕刻品，大概這裡曾經是鍊鋼廠某位老闆或高管的辦公室吧。

這些金屬雕刻品對於荒野上的人們並沒有什麼作用，還不如一根蛋白棒來得實用，但是老傑克和老村長有時也會去一些有大勢力人在的大型市場，那些大勢力人往往能給這些在絕大多數拾荒者眼裡華而不實的東西開出高價。

瓊斯右手提著袋子，左手還是緊緊地揣在口袋裡。約瑟夫拎著袋子的樣子看起來就比瓊斯吃力得多了，雙手提著袋子，臉蛋憋得通紅，袋子里那些金屬雕像似乎是實心的，拽著約瑟夫往下。

看著約瑟夫一臉吃力的樣子，瓊斯笑呵呵的：「小約瑟夫，下次還想跟我來拾荒嗎？」

「哼，當然！」約瑟夫揚了揚下巴。

瓊斯笑得更開心了，左手總算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握著那塊電子錶輕輕地在約瑟夫頭上敲了一下：「袋子給我，我來拿，這塊表你拿著，你可得給我拿好啊！你哥我能不能讓你伊薇兒姐姐當你嫂子，就看這塊表了！」

約瑟夫一臉的釋然與放鬆，接過了瓊斯遞來的電子錶，緊緊地揣到了懷裡，看著瓊斯一手一個袋子，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乖巧地喊著：「謝謝哥哥！」

瓊斯不由得笑罵了一句：「小鬼頭，要我幫你做事的時候，嘴就這麼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