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球場清風

時過境遷，再次回到這球場，並沒有像夢中那樣，能夠輕鬆地用左手完成扣籃，甚至投球的命中率也低到讓人懷疑人生。

應著體育委員的邀請，我們再一次來到了籃球場。

假期中午的球場空無一人，也包括整個體育場，都看不到半個人影。再回想晚上的這裡，可是擠得很，也經常會有三兩路人，被疾馳而來的足球砸到。而最值得懷念的，或許就是還是大一的時候，雖然很多事都不明白，也有著很多的想要去做的事，有著很多的夢想，很多想要成為的目標，但卻還不知道如何度過大學生活，但卻正是這樣的度過方式，才最值得懷念。

學長們走了，剩下的都要交給我們了。而現在整個學校的狀態都像是一種比較躺平甚至有點最近才流行起來的「擺爛」的意思。

音樂協會沒有再拿出設備，音響，麥克風，組織協會會員或者其他喜歡音樂的同學們在操場上隨意地歌唱，哪怕唱的並不好，哪怕並不好聽，卻也是整個操場最美的天籟。

現如今，或許是個人看法的改變，再或者是已經完全熟悉了這所學校的風景，生活方式和娛樂方式，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那麼暗淡無光。想要做出改變，想要讓這裡成為所希望的那個樣子，想讓生活變得更加豐富多彩，卻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總是在變得無趣。

清風吹過臉頰，也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在現實的生活中，在校園的球場上，隨意地投籃，隨意地運球，隨意地奔跑，隨意地走動，隨意地幻想。

而現在，那個扣碎籃板的夢想也算是徹底崩解了，雖然還依舊心有不甘，但現實告訴我，他已經徹底與自己無關了。

看著自己肆意揮動手臂未能命中的三分球，再看看體育委員熟練的動作，以及那個看起來無比完美的上籃，突然間希望，這裡能夠有很多的人，一起玩。

「和別人玩，你搶的過他們嗎？你搶的過的話就當我沒說，反正我是搶不過，撞一下太疼了。那幫--玩意下手沒輕沒重。我害怕。」

「嗨，有什麼好怕的呢，被撞了躺在地上不就行了。」

「躺地上啥意思？等著賠錢嗎小老弟，你這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

「那到不至於哈哈。那沒事了，當我沒說。」此時我接過籃球，又仔細的看了看。當時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買了它，還在上面簽上了給自己起的藝名，被一些污漬所遮蓋。

「有點無聊呢，要不下午除去玩玩，唱個歌，吃個飯啥的。」

體育委員突然這樣一說，也讓我瞬間來了興趣。是啊，好久都沒有出過校門了，雖然這個縣城並不是很大，但卻有著很多東西都讓我有所嚮往。就比如這個去過很多次的，雖然很多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去。

如今，我也不再是獨自一人而去，心中難免有一些小小的激動。

「行啊，流程我熟悉，讓他明天留一個小包就夠了吧。還有其他人嗎？」

「你還想找誰，你能找到誰，都可以，我不介意，只要是我認識的，但是班裡的那幾個大神就算了吧，你知道的，我跟她們關係不行。」

「不是她們，我也找不到別人，那這麼說的話，我就先訂了哈。」

「行，多少錢你給我說，我A給你。」

「嗨，小錢，無所謂了。吃飯的錢再攤就是了。」

「嗚呼呼那行，這麼說的話，你請唱歌，我可請不起你吃飯哈。」

「啊哈哈哈那沒有，

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說，我以前總是自己去唱歌，現在雖然不是自己去了但還是喜歡走流程，沒事，交給我就是了。啊對，酒水什麼的，要多少。」

「你看著來就是了，我都行，但是你可別點一大堆酒，我可不陪你喝，我和不動，沒有你們東北人那麼能喝。」

「你這什麼話。」

……

此時內心也在再三猶豫，要不要把這些都說出來？也好讓他幫忙參考一下。

猶豫中，我們出了門，習慣性地掃了一輛小黃車，便輕車熟路地前往那個熟悉的地方。

縣城的秋日風景似乎相對於春夏沒有什麼變化，這段小路也依舊還是那麼的擁擠。

對於以前來說，一個人唱歌，從下午的一點到六點，雖然很享受其中，但這麼長的時間，卻是一種如同體力活的存在，而很多時候我也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導致提前離開，而如今變成了兩個人，去似乎依舊還是沒辦法把時間都用完。

「一會我兒子來，你們也好認識一下。」

「啊？你兒子？你啥時候有兒子了，而且都會走會唱歌了？」

「哈哈哈領養的。」

唱著歌，喝著酒，聊著無厘頭的玩笑，雖然以前也有過和室友一起來唱歌的經歷，但卻完全沒有這樣的一半自在歡樂。

音樂似乎隨時都能讓人振奮起來，哪怕是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歌或者沒聽過的，在的世界裡面，會變得更加充滿意義。

此時我卻突然突發奇想，在的歌單搜索裡面試圖找到《碧藍啟航》這首歌，但顯然，這裡是現實世界，不會有這樣的歌在裡面。而這首歌，似乎也隨著那個沒辦法再繼續完成的夢想，和那些初陽下的幻境，徹底的消失了。至於後面，那些歌詞，以及那些所謂的夢想和站在世界舞台之巔的想法還有沒有用武之地，但總之，這些想法所帶來的，就只剩下幻想，幼稚，不現實以及不可能。

突然覺得，雖然不再盼望著有奇迹發生，不再做那些不可能實現的夢，但卻突然的想要期待每一天。雖然可能都是一些重複的過往，沒有改變的校園生活，但現在，內心的期盼已經將這些完全無視，而我，似乎也找到了，那個可以征戰整個青春狩獵場的武器。

青春無遺淚

愛亦成罪

久醉花兒香味

心亦累

初陽的幻境

勝比那夕陽美

生活不知疲憊

平凡讓人沉醉

是否有充足的準備

摘下翅膀與花草相隨

盛夏清香的花蕾

誰人知它屬於誰

綻於叢中畫間美

贈予人手卻憔悴

心沉醉

笛催淚

翱翔飛鳥

自由卻累

燕雙飛

不知累

不知淚

亦不知心兒何時碎

似乎就這樣開始了，一段嶄新的生活。讓我試圖放下所有的夢想，放下所有不現實的想法以及那些不再可能完成的夢，然後老老實實地生活在這當下，或許時間已經不再充足，再或許生活依舊還會是一片糟亂，但這就是生活的美好所在，永遠都有著麻煩，也永遠都有著很多讓人欣慰的不期而遇。雖然和體育委員的關係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得到升華，雖然也是從現在才知道，我們都是孤獨的靈魂，但這也讓人清楚的認識到，不是只有夢想才能讓人相遇，也不是只有同類才會有共同話題，畢竟我們兩個雖然現在這樣，但以前，我們在班上似乎怎麼都是兩種不相干的存在。

而戀愛呢？雖然值得也深深的嚮往著，但它究竟會在生么時候到達我的世界，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所想的，就只有期待一個個的明天，以及每一個明天所帶給我的有價值的東西。

熱血揚帆

夢想之花綻放於這無限碧藍

誓言種在心間

盛開

照亮心中孤獨與黑暗

或許早已經如此

與你相擁時的幸福感

漸漸疏遠

再度相遇變得異常艱難

前路再遙遠

再多的勇敢

也無法到達

你所在的彼岸

曾經的狂歡

曾經的笑容燦爛

終於還是發現

不是因為看到希望才繼續堅持

而是堅持不懈將希望預見

絕無僅有的自己

始終堅信著不凡

希望有朝一日與你肩並肩

心手相牽馳騁向前

歡笑

盛開彼岸

奔跑

踏過心中惶恐與不安

注視著你的歡笑

將我的心緒擾亂

絕無僅有的自己

堅信著不凡

也惆悵著未曾到來的愛戀

該用怎樣的語言去坦言

雖然我們未曾謀面

卻是暖暖的眷戀

讓小小的願望編製著

值得期待的每一個明天

即將點燃的乾柴烈火

夜空映射著無盡的深淵

平淡無奇的生活雖然

爛到不能再爛

但依舊期待著

與你相遇的那一天

以及你那羞紅了的臉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中始終期待著一份戀愛，能夠給我的生活帶來完全徹底的改變。但是，剩下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以及，我那個相對於這裡又顯得無比遙遠的家，就算它成功的實現了，又能堅持多久呢？又能帶來什麼呢？又如何避免離別，承受離別時的傷感呢？

或許這就是一段奇妙的旅行，讓我們在沿途風景之中見面。而這傷感，卻是來自這一切的美好之中。雖然後面會距離這些美好相隔千里，但依舊還是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永久地留存於心中。

終於還是發現，我多慮了。畢竟，這一切還沒有開始，就開始幻想著結束。就像這段大學時光，最後還是會無法避免的結束，但這個過程，卻是作為回憶最主要的成分。我們沒有銘記每一個開始，卻始終無法忘懷每一次結束。哪怕它是一段無比珍貴的時光，一段似乎並不怎麼精彩的時光，在或許，是一段幻想，但因為過程的存在，它也變得不能用價值去衡量。

那麼，就在此刻，開始期待吧！

歡樂而充實的時光永遠都是短暫的，甚至現在我都記不清，我們在裡面到底都唱了哪些歌，喝過多少瓶酒，抽過多少支煙，以及，晚上我們又吃了什麼。我現在所期待的，就是明天。雖然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也想不起，明天有著哪些值得期待的事，但明天的到來，也意味著今天的結束，意味著，今天，無論過得好與壞，都已經結束了，也距離那個還沒有心緒的期待更近了一步。但是，期待明天，回味今天，或許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人生。

周末的早上，雖然還是會懶床，雖然還是會漆黑一片，雖然還是有著他們大清早打遊戲的聲音，但習以為常的我並沒有去在意，而是思考，今天要去做什麼。思考期間，不知不覺的又拿起了籃球，向著宿舍的門外走去。當然不是要去球場，畢竟，還是要吃飯的哈哈哈哈。

星河燦爛的夜雨里

恍然掉落腦海記憶

不知是誰人在悵惘

寒冷雨夜獨自迷離

花兒不甘聽雨哭泣

那對它來說太致命

誰說千花仍舊秀麗

雨水沖盡生命痕迹

飽滿如炮彈的雨滴

撞破了心中的記憶

那就讓它灑落遍地

從中尋找遺忘的你

借走一朵憂鬱的花

無論是被誰人拋棄

就讓我在無盡天涯

眺望世界深處的你

借走一朵思念的花

歷經滄桑歸還於你

不知你是否會想她

蟲鳴夜裡聽風作戲

借走一朵浪漫的花

待重逢時贈送與你

無論是否將我銘記

不甘破碎你的記憶

只肯將它帶進墳里

借走一朵生命的花

骸骨成海無所畏懼

凋落之時丟進海里

波濤淚水不知疲憊

乘船而來是你知己

傾倒關於她的秘密

卻無數次為之哭泣

借走一根束花繩帶

洗剪捆紮送葬驚喜

不會再被你所唾棄

終究是你不在原地

大霧四起歌聲歷歷

借走一把染血的劍

將我生命偷偷藏匿

借你一朵悲悵的花

來生再起歸還之意

（此詩寫的是重生）

覺醒的心似乎也就意味著重生。哪怕生活中或許不會有太多的改變，但現在也至少明白了，再多的執著於怎麼過好今天，倒不如按照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迷離著，疑惑著，思考著，執著著，生活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改變，只要讓今天變得完整，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吧。

當時間漸漸接近社團部所組織的趣味運動會，雖然因為自己體質原因沒辦法參加，但這個月文學協會活動取消也就意味著，這次也是我們再度相見的一個機會，絕對不可以錯過。

這是一個周三的早上，我開始早起，雖然鬧鈴聲會吵醒正在熟睡的室友，距離他們鬧鐘響的時間也還有二十分鐘。

起床后我也少有的開始打理起自己來，買過很久都沒用的洗面奶，男士面膜，以及那一瓶很貴的洗髮水，今天也都統統都用了一遍，換上了一身相對更加乾淨也更加耐看的衣服，此時也意識到，上次這樣精緻的打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多久，每天都是在上課的前二十分鐘醒來，然後匆忙的拿起書去吃過早飯就到達教室，頭髮炸起來或者看起來就是沒洗臉的樣子也被自己徹底放任。

而到達了教室后，直接坐到了第一排，雖然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或許，這就是一種重生的體現吧。而經常坐在第一排的，還有體育委員，在前面我也不會顯得孤獨或者單調。雖然認真聽課的狀態會讓人感覺到困意滿滿沒有精神甚至時不時無意識地溜號，而因為坐在第一排，那種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犯困睡覺的感覺，別提有多刺激哈哈哈。

「走，去吃小碗菜。」

食堂里什麼時候又出了這樣的新菜系？

帶著疑問，跟隨體育委員來到了食堂的一樓。因為是新開的一個窗口，這裡擠滿了人。但滿桌子讓人眼花繚亂的菜也讓人慾罷不能，於是在後面長長的隊伍後面拍了起來。-油燜尖椒，青菜，豬耳朵，黃燜雞，四個菜二十多，兩碗飯，兩個人吃，這個分量，這個價格，在食堂裡面可從來沒有遇見過！

第二天的校園趣味運動會如約而至，雖然協會裡面只有兩個人報了名，但負責人依舊還是要到場，為兩位會員作為代表，並且跟隨主辦方的安排進行比賽。

宣傳部部長：一點喲！國旗台下集合！

我：沒報項目，過去溜達可以吧？

宣傳部部長：可以的，過來玩嘛

看到這裡，內心卻不知為何興奮了起來，連同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快，迫不及待的從宿舍飛奔到體育場。

而此時的體育場也因為運動會的原因，變得異常的熱鬧，各種設施準備的也很齊全。但是這麼多的人，尋找那個比較矮小的身影，真的就像是大海撈針。加上國旗下已經聚滿了所有協會的負責人和主持人，尋找也變得更加困難。但敏銳的眼睛還是讓我看到了他們。

依舊還是我們四個，上次活動後走在一起的我們四個，也不出我所料的，雖然我們班的那三個也是文學協會的負責人，但她們三個卻沒有一個人到場，在文學協會裡面，最忙的負責人，永遠是我們的宣傳部部長大人。

欺負人？

看著籃球場下依舊還有著很多的學生在揮灑著汗水，奮力地進行著一場場籃球賽，一陣清涼的風從耳邊吹過，而我站在了她的身邊，雖然僅僅只是站在身邊，內心中卻油然而生一種愜意感和幸福感。也已經不記得上次和女孩子站的這麼近已經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