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羊符咒
凌飛眼皮狂跳,此時的他瞬間有種想要答應古烈村長那番話的心情,「這樣一來,我豈不是等於天天要伺候...?」
雲安奴自顧自徐徐道:「放心!我們雲家村的人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不會虧待你,每日三餐照樣供你,只是沒有工錢,直到能將這牆給彌補完...」
「等等...」凌飛額頭上滿是黑線。
雲阿奴沒有理睬,侃侃而談規劃日後的規定,甚至已經詳細到吉祥和如意的每日口糧份額。
「好了,丫頭,現在先將這些放在一邊,別忘了等會要做什麼。」
雲老丈也有些受不了,轉身離開房間,看向凌飛,「後生,你也下來幫忙吧,鬼叫毛應該快出來了。」
「是!」凌飛連忙緊隨其後,現在的他寧願直接面對鬼叫毛,也不願待在這裡了。
「等等,我也要去。」
雲安奴將門關上,隨即連忙跟上。
院中,村民拿著木質盆子在院中不斷地走動,邊走邊不斷地將盆子的水灑落在地上,原本乾燥的泥地逐漸變得污濁,升騰的熱氣也越發濃烈。
凌飛注意到盆子的水似乎混雜著一些桃葉,至於還有其餘的什麼,他便不知道了。
「柱子,你別再潑了,等會鬼叫毛出來,就不容易趕跑它了!」一位大娘看著那男子幾乎已經將整個院子的泥地潑完,連連杵著手中的拐杖,高聲著急道。
那男子沒有回答,反倒是其身邊的一位乾瘦男子道:「哎喲,大姐,你這就沒有想到了吧,雲老丈這次沒想趕走它,而是想要活抓,不然叫上我們這一大些人來幹什麼?」
「什麼?抓鬼叫毛?這要是被咬傷了,那還得了!」
就在這位大娘嘮叨著要回家的時候,凌飛走近,站到那乾瘦男子身邊,看著其一邊與大娘鬥嘴,一邊奮筆疾書,在破舊的桌面鋪展著的枯黃色的紙張上畫著什麼。
經過短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大致了解這裡的風土人情。
雲家村的村民都很淳樸,不像外面現實的人會耍心眼,甚至其中的大部分人不通文墨,不識文字,但其卻能在紙張上熟練地塗抹著特殊的字體…
他站在那兒觀察一番,目光微動,這字體顯然不是《紅塵世界》泛大陸的通用字體,至少自己並沒有認出上面的意思。
「這是羊符咒。」
雲安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鬼叫毛是個很敏感的魔物,只要有些許異常的動靜,它就立刻會嗅到,並立即躲在泥土地下,伺機報復或是逃走,而這符咒可以照射靈體,使得它的投影在地上顯形,還能禁錮一點它們的行動,雖然大鬼可以免疫,但對付一般的小妖小鬼已經可以了。」
「雲家村真是...到處都是能人異士。」
「那當然,城市環境優越,但太過安逸也讓很多人失去危機意識,就算我們這的人沒有道職和神職,但也大多懂得辟邪之類的俗術。」
雲安奴明顯有些自得之色。
「你剛才說...報復?」
「嗯,實際上,昨夜裡我爺已經用鐘聲擊傷了它,在那棵榕樹上。」
凌飛的目光移到院中唯一的榕樹上,比一般的樹都要高出三四倍,粗壯如巨人,雖然年代久遠,但枝葉依舊繁茂,枝幹粗壯,宛若虯龍盤踞在土壤之內,散發出濃郁的葯香,
部分樹榦已經顯得焦黑,顯然受損嚴重,甚至還有些乾涸的血跡凝在上面。
「那是什麼?」
榕樹上掛著一根黑色的繩索,繩索末端吊著肉白色的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活著的幼形生物,被捆綁住雙手,雙腳懸空而起,似乎正在努力掙扎著。
「哦,那是鬼叫毛的幼崽,沒有救下這玩意兒,地下的那只是不願離去的。」
凌飛聞言眉梢微挑,這手段聽起來極為的殘忍,若是讓現實生活里的聖母知道,說不定會引發一陣恐慌,竭力阻止。
不過對於雲安奴而言,卻並非如此。
她的表情就像是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又或者明天早上穿哪件衣服般自然,甚至可以說是冷酷。
凌飛走近兩步,仔細觀察。
這幼崽臉頰儘是純白顏色,身上卻已經長滿紅褐色的絨毛,看起來極為的健康,但眼睛已經睜開,露出一副茫然無助之色,伸手抓住這根繩子,可無奈手掌太小,怎麼也抓不住,只能任憑這根繩子在半空中搖晃,使得它看上去彷彿隨時會墜落下來摔死。
「那需要我做什麼?」
雲老丈將他帶出來后,便獨自跟雲金蓮商議如何捕抓。
「嘿嘿,也不用你太過費事。」
雲安奴拍了拍胸膛,表示一切都是他們這些人做主力,隨即指向院中的一處柵欄角落,「你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們就好,順便學習一些簡單的驅趕之法...放心,那邊已經灑了燒開的桃花水,一般鬼叫毛是不願意往那邊逃的...」
凌飛目光一瞥。
果然,在那角落裡,擺放著一個大缸,缸里還盛著桃花水,潮濕泥地坑坑窪窪的水坑裡漂浮著桃花瓣。
沒有多言,便站到了那裡。
一陣風吹來,身前的樹枝發出沙沙作響簌簌的聲音。
他離開后,莫格的身影突兀出現在雲安奴的身邊,他的臉頰略微泛白,顯然因為昨日中邪的緣故,看上去極是虛弱。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說用不上你幫忙嗎?」雲安奴看著莫格,沒有好氣,語氣中滿是不耐。
就連她的姐妹雲紅,雲海都沒有留在這裡。
「沒關係...我站在你身邊就好,有我在,鬼叫毛不敢亂來的...「莫格沉默一會兒,道。
雲安奴沒好氣看著他,道:「我說你啊,也太沒有自以為是了吧,就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你以為鬼叫毛會怕嗎?真的想要幫忙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知道了。」莫格低下頭,輕輕地道。
他確實知道自己是在逞強,也確實是沒有多少戰鬥力,可...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往那裡靠近。
或者說...是在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