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貝拉特里克斯之死

煉金產物受一直以來都是主人制約，言殊因為改變歷史造成的種種看不清未來，對如何對待伏地魔潛意識就帶著先天的「不殺」屬性。她以為世界上很多事情會被歷史制約，卻又哪裡看到就是她本人在這樣的歷史中一遍一遍改變著過去，繼而改變了未來。這哪裡是世界對歷史的制約，分明是在她思維中的世界對她以為的歷史的制約。

食死徒陸陸續續從破釜沉舟酒吧走到街面上，並不是所有位置都是煉金蛇的打擊範圍，可制高點上有早就定位射擊目標的貓頭鷹暗自觀察，但凡打算出手針對的自有另一批煉金產物蜘蛛、蜈蚣、老鼠什麼的輔助出手。

長此以往只要食死徒願意付出代價，自然可以拔除火力點，但在驚心動魄的這最初的時間點，所有的優勢都在言殊這裡，所有的煉金蛇的主要目標也還是伏地魔和戰場上的進入一定範圍內的食死徒。

但此刻，伏地魔對已經都想要離開的言殊下了死手。

致死的魔咒直接在迎上攻擊的飛天掃帚上炸開一道光，逐漸墜落而下的言殊此時沒了防備，彷彿只要伏地魔的攻擊是個二連擊，或者地面上任何一個膽子大的食死徒仰頭向天空隨便一擊就能夠直接將她擊中，把她擊殺。

但想要把飛天的女巫留下來的伏地魔根本沒想過一個問題，言殊的煉金武器不僅僅是科學意義上的煉金武器，他的阿瓦達索命咒攻擊的人是言殊，卻也讓言殊對煉金蛇的控制徹底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攻擊剛激發尚未擊中言殊的那樣一瞬間，場上的煉金蛇張開嘴的數量一下子擴大到之前的三倍，所有的制高點上都有言殊的貓頭鷹的排布，而言殊的不少蜘蛛身體里藏著的是她的依託分身的魔偶，但誰規定煉金魔偶就必須要有巫師的意識附著才能行動？

作為伏地魔，他當然知道以魔女邦德的魔法水平，一擊擊中最好，一擊不中他也能接著攻擊，但當預想碰上現實，他的確第一次攻擊就擊中毀滅了對方用來離開的飛行攻擊。但無數失控了的正在展現真正實力的煉金產物們卻怎麼可能讓他還有餘力再抬頭往上看？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魔法能量的攻擊能夠拐彎？

為什麼明明每一個攻擊都可以拐彎，每一個個攻擊都可以直接針對他伏地魔本身，而對方一開始對他的攻擊卻僅僅是「零星」和「不入流」？

伏地魔並不知道言殊的每一個煉金都有它們的主人鐫刻在核心當中的最深的魔法烙印，那些是用魔法符文，魔法陣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而這些最純粹的煉金生命體必須遵從的命令翻譯過來大約就是兩個意思：

我活著，你們必須保護我的安全，聽從我的意志。

我死了，你們別忘記為我報仇。

言殊死沒死，天太黑了，掃把被拋下來之後發生什麼，它們不知道。

伏地魔有沒有殺它們的主人，它們知道。

言殊的意志現在能不能傳遞過來，它們也知道。

當她不再留手，當煉金魔法師的實力第一次展現在眾人面前，而所有的煉金產物們不計消耗，不計自己的位置暴露所可能導致的傷亡，不顧一切只想著為主人，報仇，報仇，報仇！

伏地魔不要說能夠抬起頭來看天，就說他情急之下施展的魔咒支起的結界不過閃了閃，沒能支撐到第二個呼吸的時間就直接崩潰了。接下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的雕塑也僅僅只停留了半個呼吸，直接失去了存在。剩下的半個呼吸伏地魔再次聚攏魔力的時間是貝拉特里克斯用全身的魔力和她的生命奉獻出來的。

她一開始以為自己還未等走到伏地魔身邊自己的身體就可能因為攻擊所造成的結果支離破碎，但並非如此，殺主之仇，不共在天，竟沒能有一個煉金產物把她這個人看在眼裡。但只要她舉起魔杖，她的魔杖蘊含的能量是指向伏地魔的，在場就專門有「人」把她的魔咒引到空處。

貝拉特里克斯最後也是拼了，她想要為主人能夠活著做點什麼，最後她是爬著來到伏地魔身邊用防護魔法替他支撐了一瞬的結界。

而她能夠為伏地魔爭取的半個呼吸時間，僅僅是言殊失聯前曾經對一部分煉金蛇明確下過對貝拉特里克斯手下留情的命令，但在絕對的核心命令面前，一切其他的想法都是土雞瓦狗。

再然後，伏地魔只剩下用所有的魔力做成的最後的結界抵擋外來的全數攻擊。

無數的能量光束繞過所有的人，之前任何一個敢於踏入言殊攻擊領域的食死徒非死即傷，受傷最輕的人叫貝拉特里克斯，還是在伏地魔的護佑之下才勉強撿回來一條命。

但現在，人們只看見無數的光點將伏地魔所在的位置像火炬一樣點亮，點亮，再點亮。

伏地魔別說抬頭，外面所有的每一個角度都被攻擊來的能量光線佔滿了，他現在連外面怎麼樣都看不見。

「她在留手？」

「她之前竟然一直就是在對伏地魔留手？」

看到這一幕的鄧布利多也有些愣怔，一切發生得太快，彷彿在電光火石之間言殊在黑暗中墜落，不知是烏雲太密還是夜色太厚，所有的路燈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破壞殆盡，而言殊本身像許多巫師一樣，習慣性穿的的是全黑的巫師袍，目的是為了就算在戰鬥中受傷也沒有那麼容易給對手發現，從而變成優先攻擊目標。

一時之間，竟沒有半點有光的東西能夠看到高空言殊所在的那個方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底下能夠看清楚她只是飛天掃把遭受了攻擊，還是飛天掃把連帶著巫師本身一起都被伏地魔的這道攻擊擊中。

前者的效果是人沒事，正在墜落，後者的下個是人已死，屍體墜落。

與此同時，彷彿就是因為關係言殊的那麼一錯眼，地下的伏地魔完全沒來得及補上攻擊，整個人就被全場白晝一樣的能量光點吞沒。不說食死徒，連見識廣的鄧布利多都因為震驚而微微張開了嘴。

貝拉特里克斯擋在伏地魔身前不遠處，半個呼吸，甚至是半個呼吸不到的時間，整個人連帶著她用全身魔法製造的防禦結界氣化了？!

就那麼……消失了？

如此輕易，彷彿任何生命在絕對的魔法威力下無比渺小，就算強大如伏地魔，誰都不知道他在光如白晝的世界里能撐多久，又或者，是不是已經消失在了絕對的魔法攻擊之下。

剩下的食死徒，想要為伏地魔盡忠並條件反射作出行動的人本身身上就有極其優秀的反應能力和特質，但與貝拉特里克斯幾乎同時出手的他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哪怕及時隱身，但隱身不代表身體在現實世界消失，沒有動手的食死徒能量攻擊會轉彎，除此之外，復仇的怒火不會放過他們。

數道攻擊同時命中的待遇不至像貝拉特里克斯那樣，至少帶著點灰燼的屍體還是能在地面上給大家留下來點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迹的。

這……不是人能駕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