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瞳的經歷（一）

瞳帶著換來的傷葯和橙橙果走出了兌換鑒定部，下午的陽光依然帶有熾熱的顏色和熱量。

「咕嚕嚕。」一陣輕響從瞳身上傳出，瞳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腹中的飢餓感的生理誘惑，轉身走向第一大街的食品兌換處。一上午在垃圾堆中尋找物品以及和臭泥阿根的追逐早就耗盡了他的體力，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沒有太多的體力。

原初城是一個奇異的地方，生活在垃圾站的生命都是光明社會的棄兒，有破產後的商人，有被抓到多次的小偷，有失去活路的小商小販，有找不到食物的被拋棄的神奇寶貝，還有古老的原初城內的原住民，很多在光明社會中走投無路的人都會來到這裡，或主動或被動……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光明社會裡的秩序在這裡只是一種奢望，猶如鏡中花開只為虛幻，水中月現終難觸及。在這裡，實力才是生活下去的資本，弱者根本無法生存，在這裡，每天都會有生命死亡，死因很簡單，都是為了爭捉維持生命的物品，在這裡，哪怕只是一卷用過後又洗凈的紗布都可以成為一次爭鬥的導火索。

除了原初城，原初城是垃圾回收站的一朵奇葩，因為這裡存在秩序。，原初城對任何一個人都開放，但是每一個想要進入原初城的人都要在城門口註冊身份，領瞳帶著自己的換取身份牌。在這裡認牌也認人，人牌不符的人都會被巡查處的人趕出原初城。原初城內不允許發生私鬥，所有敢於私鬥的人都會被巡城衛隊緝拿進監獄，還要被扣除一大筆積分，積分扣除達到一定等級就會被取消原初城居民的身份而被驅逐出原初城。

在原初城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積分，你可以沒有住處，可以沒有衣服，可以沒有食物，可以沒有神奇寶貝……但只要你有足夠的原初城的積分，那你想要什麼有什麼。原初城的積分都會隨著消耗或增長而在身份牌上發生變動，想要獲得積分的大體的途徑有三種，第一種是任務獲得，由原初城內城在任務大廳中發布任務，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第二種是兌換獲得，在外面的垃圾堆中找到的物品都可以去兌換鑒定部處換成相應的積分，第三種是私下交易獲得，這一種最少也是最難的一種獲得積分的途徑，因為這種途徑是見不得光的，是被原初城所不允許的。

食品兌換處，原初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這裡不僅出售食品，還會出售神奇寶貝食品。食品的等級共分為三個等級：基礎級，只能提供一頓飯的最基本的能量需求，普通級，可以提供一天三餐的食品需求，高級，出自內城，內城這兩個字就足以說明它的高貴了。生活在外城的人每天的消費只是基礎級和普通級。當然這一切還是需要積分。為了防止那些急了眼的人想食品兌換處發起衝擊，食品兌換處門口常年有兩名巡城衛隊的隊員看守防衛。

「一份基礎食品和一份基礎水系神奇寶貝食品。」「基礎食品一份十積分，基礎水系神奇寶貝食品五十積分。」看不見人的窗口內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然後隨之伸出一隻托盤，托盤上面放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小紙包。

瞳支付積分后帶著今天的收穫想自己的家——住宅區一十七號走去，住宅區一十七號樓是一處高三層的十乘以十個房間的大型建築。建築外牆上爬滿了青藤，牆皮早已脫落，骯髒的玻璃上反射出太陽的餘輝，在地面上留下詭異的光斑。，一些蟲系神奇寶貝在外面的空地上來回爬動，複眼中閃爍著捕食者獨有的冷光。住宅區樓壓著樓，有像一十七號樓系列的成建制的樓群，也有低矮殘破的用各種物質拼插起來的奇形怪狀且五顏六色小平房。

進入灰色的走廊，過道上的窗戶早已不知所終，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窗框還在接納著黃昏的空氣。來到過道盡頭的樓梯下方的一處門前。門已經是帶有了鑲嵌上去的數個木質補丁，下面掛著一把半隱式的小鎖。瞳的手指在門上有規律的敲打了起來，有時敲在門板上，有時在補丁上輕輕彈動，力度忽大忽小，發出的聲音忽高忽低，然後等待了數秒，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輕微的水流聲，一長兩短兩長，瞳才將灰色的鑰匙插入鎖中。

進入房中，瞳將掛著鎖的木條沿轉軸向內一拉，將鎖從新掛上再鎖死，然後將旁邊的木條滑入漏出的空隙中，再將木條上的豎著的插條卡入銅礦內，整扇大門徹底從內部鎖死，與外界分隔開。

屋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木桌和一把不配套的椅子，木桌上放這一本髒兮兮的書，書邊是一個長約五十厘米的陶盆。嘩啦一聲水響，陶盆內立起一直黃褐色的五角星型的神奇寶貝。陶盆邊上有些水痕，看來剛才的水流聲就是海星星發出的。

「海星星，我回來了。」瞳走向海星星面前，將傷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瞳將在鑒定兌換處得到的五個藍色的橙橙果拿了出來，海星星看見后一下子從水中跳了起來，海星星中心的紅寶石上發出了一絲朦朧的光澤，小屋裡一下子亮了一下，五個放在桌上的橙橙果緩緩地浮了起來，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托起了橙橙果，儘管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景，瞳仍然伸出手在橙橙果下方的空間中試探，可什麼也沒有摸到。橙橙果飄到水盆上方，然後果皮開始自行脫落，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拿著一把看不見的刀將果皮削去。一陣清香從去皮后的橙橙果上擴散開來，五塊藍色的果肉上的黑斑都已被海星星以念力削去，果皮飄出盆的範圍后就一下子掉了下去。海星星的紅寶石上發出的光線增強了幾分，浮在空中的橙橙果的果肉卻扁了下去，一股股藍色的果汁流入盆中，將清水染成了淺藍色，剩下的果肉乾則是被拋棄不要。

瞳將身上的水系基礎神奇寶貝食物倒入水盆中。水系基礎神奇寶貝食物是一塊約有成人拳頭大小的不規則的藍色果凍樣子的物品，在光下閃爍出一陣不規則的朦朧光暈，然後就慢慢的融化在水中，將淺藍色的果汁染成了深藍色的較粘稠的膠狀液體。

看到完成後的深藍色膠體，瞳伸出一隻手將海星星抱起放入膠狀液體中，海星星緩緩趴入液體中，將紅寶石淹沒在膠狀液體中。然後瞳坐在椅子上拿出早已捂熱的基礎食品吃了起來。基礎食品並不是多麼好吃，只是一些干硬的麵包罷了，，但對於瞳來說是維持生命的必要食物。

水盆中，一層層氣泡從海星星的紅寶石上冒出，膠狀液體隨著海星星的吸收漸漸稀釋，顏色也緩緩變清。

瞳吃完飯後天已經黑下去了，屋內一片漆黑。瞳拉開桌子的抽屜，拿出一把髒兮兮的伊布牌手電筒，用力壓了好幾下開關才將它開啟，淡淡的白色光暈籠罩了桌子。

瞳拉過桌子上的書，書上帶有一片褐色的污穢，也許這就是它被扔掉的原因。在光下可以看見書名：《神奇寶貝基礎知識大全》。

瞳翻開書，找到海星星的介紹，臉上皺起了眉頭。「正常海星星的身長是在八十厘米左右，為什麼我的海星星養了三年還是不到三十厘米？而且為什麼海星星的紅寶石之中有一大片黑色的污漬？」

「書上說每個神奇寶貝都不同，但是海星星如果一直不能成長起來的話，我如何離開這裡？」

曈苦惱的翻了一陣書，最終還是關上了手電筒上床休息，他沒有太多的電池。而且明天還要出去尋找物品以換取積分生存。

「晚安，海星星。」這是回蕩在房間中中的最後一句話。

水盆中的海星星的紅寶石在吸收完深藍色的較粘稠的膠狀液體似乎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