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服
將精靈球湊到眼前，寧小晨朝裡面看去，終於看清了「鬼」的真面目。
就因為這個傢伙，他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噩夢纏身，精神疲憊，臉色慘白，滿眼血絲，今天去友好商店的時候，售貨員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嗯……一隻鬼斯，看起來顏色和印象中似乎有點區別。
是我記錯了？還是隔著球看有色差？
總不至於是異色吧？
把眼睛湊近透明按鈕，注視著裡面亂竄的鬼斯，寧小晨正想看個清楚，裡面的鬼斯卻突然躥到了靠近按鈕的位置，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那裡。
「額……」
本來寧小晨對這個折騰了他好幾天的傢伙怨念不小，但再對比一下自己額外購買精靈蛋培育和直接收服這傢伙所需要的經費，寧小晨還是壓下心裡的火氣，牽動嘴角，露出一個和藹溫馨的笑來。
「你好啊，鬼斯。」
寧小晨想要跟這個未來的夥伴打個招呼，可沒想到精靈球裡面的鬼斯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嗖的一下後退，能躲多遠躲多遠，甚至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
……什麼情況？
這樣子……好像是在害怕？
寧小晨將抓著精靈球的手拿遠了一點，另一隻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有點不太理解。
注意到鬼斯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目光，寧小晨嘴角抽了抽，你說你堂堂一隻幽靈系精靈，怎麼會被人給嚇到？這也太丟鬼了吧？
「喂喂！我有那麼可怕嗎？！」
寧小晨敲了敲精靈球，板著臉和鬼斯對視。
鬼斯：瑟瑟發抖.jpg
也不怪鬼斯被嚇到，主要是寧小晨現在的臉色相當難看，直接去演鬼片的鬼都不用化妝的。
「唉——」
頂著鬼斯驚恐的目光，寧小晨揉了揉臉，「我說，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苟嘶~」
紫色小球顫抖著搖晃了兩下，幅度微不可察。
「能聽懂就好。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抓你？」
「苟嘶？」
鬼斯總算不發抖了，但卻投來了懵懂無知的目光。
對上這樣的純潔目光，寧小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怎麼好意思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自己幹了什麼不知道嗎？！
「我問你，這幾天我每晚都做噩夢，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這是不是你乾的？」
「苟嘶？！」
鬼斯張大了嘴巴，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也不繼續縮在角落裡了，而是飄近了按鈕處，一臉嚴肅，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了寧小晨一遍。
「苟嘶！苟嘶苟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只是每天吸了你一點兒精氣而已，別的什麼也沒幹！你虛成這樣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嗯？」
寧小晨眉毛一挑，直勾勾的盯著鬼斯的一對大眼珠子。
「苟……嘶……」
好吧，可能有那麼一丁點關係吧……
對視了半晌，鬼斯終於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你既然犯了事兒（指襲擊人類），那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這樣吧，我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見到鬼斯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惡行，寧小晨暗中鬆了一口氣，探出了兩根手指。
「第一個，把你交給警察，也就是公了。按照你犯下的錯誤，大概只需要在牢里呆上一百年左右，就能重新獲得自由。」
一，一百年？！
雖然幽靈系寶可夢的壽命大多很長，但一百年的時間也絕對不算短了，更何況在牢里可沒法找樂子。
鬼斯瞪大了眼珠子，坐牢一百年，它一定會無聊到發瘋的！
「苟嘶？苟嘶苟嘶！」
寧小晨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卻又極力控制著不要表現出來。
其實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律，就鬼斯目前犯得事，真要送去警局的話大概也就是勞動改造一個月，但為了自己的收服計劃，只好誇大了一點點，誰讓鬼斯不懂人類的法呢？
「這第二個嘛，就是私了。你留在我的身邊呆上三年，還能擁有相當程度的自由，等三年時間一到，那時候你是走是留，全憑你自己意願。」
只不過到時候，你大概就不會想走了。
寧小晨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雖然沒當過訓練家，但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三年的時間讓一隻精靈歸心，想來也不算難事。
「苟嘶……」
鬼斯陷入了糾結，身上藍紫色的煙霧不斷翻騰，彷彿是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過了兩分鐘，鬼斯仰起腦袋，「苟嘶？」
就沒有第三種選擇嗎？
「沒有！要麼公了要麼私了！你自己選吧！」
寧小晨臉一黑，對於這傢伙的性子有了新的認識。
「……苟嘶……」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發現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的鬼斯選擇了向現實低頭。
「恭喜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既然你選擇留在我身邊，為了避免惹麻煩，那咱們也得約法三章。」
「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傷害任何人或精靈，第二，我不會隨意命令你，但必要的時候你要聽我指揮，第三……嗯，還沒想好。」
「就這三點，你要是同意，我就放你出來，平時也不會把你收進去。」
寧小晨看得出來，鬼斯似乎很不喜歡被關在精靈球里，這要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估計現在還在想辦法從精靈球里溜出來呢！
「苟嘶……」
鬼斯蔫頭耷腦的，心不在焉的應了下來。
而寧小晨也如約按下按鈕，鬼斯的身體伴隨著一道紅光出現在狹小的房間中，漂浮在半空，也沒什麼動作，就那麼定定的望著寧小晨。
「那麼，這就是咱們的家了，你可以隨便看看，熟悉一下環境。」
寧小晨伸手指了指不到三十平米的逼仄小屋，笑著對鬼斯說道。
鬼斯隨便瞥了一下四周，它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也已經住了幾天了，自然算不上陌生，但寧小晨話里的那個「家」，反倒是個陌生的字眼。
算了，反正都能住，不就是三年嗎？對擁有漫長生命的鬼斯來說不過彈指一揮罷了。
普通的房屋可困不住氣體組成的鬼斯，但鬼斯終究沒有毀約跑路，畢竟它是一隻守誠信的鬼。
看著鬼斯開始飄著身體繞著房間打量起來，並沒有跑路的意思，寧小晨也終於放鬆了繃緊的神經，壓抑著的疲憊立馬就涌了上來。
「唔……現在都快到凌晨一點了……呵——欠——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晚安鬼斯，你也快睡吧，明天白天我還得帶你出去呢！」
寧小晨重新躺下，揉著眼睛招呼了鬼斯一聲，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