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雕
「就這樣吧。」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兒，加起來也不到五十塊錢，比起賣出一根毒針的利潤可以說不值一提，因此攤主也大方的同意了。
「苟嘶！」
刷卡交錢后，寧小晨捏起毒針，遞給了鬼斯。
「送給你了，拿著吧。」
見鬼斯舌頭一卷直接將那根毒針吞入體內，寧小晨嘴角抽了抽。
「雖然你有是毒屬性的精靈，但又不代表不會中毒了，還是小心點吧……」
「苟嘶苟嘶！」
鬼斯渾不在意的用舌頭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表示心裡有數萬無一失。見鬼斯確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寧小晨也沒再說什麼，領著鬼斯離開鬼市，徑直往家趕。
「苟嘶？」
「還沒逛夠嗎？這一趟下來你就已經把我的積蓄花了三分之一了，再逛一會兒我恐怕就要吃土了……」
「苟嘶……」
鬼斯突然愣了愣，隨後有些心虛的抬頭望天。
跟著寧小晨逛了一天，鬼斯也大致理解了錢這個東西在人類社會中的重要性，回憶起今天的經歷，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自己留在他身邊只是打三年工，可這上班第一天，啥也沒幹，就把老闆的積蓄榨乾了三分之一，這樣的打工人大約是天下獨一份了吧？
而且……
鬼斯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路上老老實實的跟在寧小晨身邊，也不出聲，努力的降低著自身的存在感。
終於，踏著晦暗的月光，寧小晨和鬼斯來到了四號樓樓下。
路過垃圾堆時，寧小晨掃了一眼，昨天的乞丐不知去向。不過這也正常，他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自然是哪裡能討生活去哪，沒什麼好奇怪的。
回頭確認了一下鬼斯就跟在身後，寧小晨深呼了一口氣，推開樓道門。
印象中那群魔亂舞的陰間場景並沒有出現，昏暗的樓道顯得樸素而整潔，牆壁上塗鴉消失的乾乾淨淨，樓道里白色的紙錢和白蠟也都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一切都彷彿是最初的樣子。
「什麼情況？」
寧小晨沉思片刻，捏了捏自己的臉。
「嘶……」
會疼，應該不是幻覺。
可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幽靈系精靈和一系列陰間場景又是怎麼回事？
再回頭看看鬼斯，依舊沉默的的飄在身邊，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甚至沒有注意到寧小晨的目光。
擰著眉毛一路走到四樓，看著門上規整的編號，寧小晨再次回頭看向鬼斯。
鬼斯和寧小晨對視片刻，隨後仰頭望天，彷彿在思考什麼人生哲理。
「鬼斯。」
「苟嘶……？」
鬼斯不能裝聽不見了，只能把目光移了回來。。
「我之前這些天，看到的紙錢塗鴉這些東西，都是你搞出來的幻覺？」
儘管寧小晨目光毫無波瀾，語氣平靜，但鬼斯卻有種莫名的心理壓力。
「苟嘶……」
那個，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
「苟嘶苟嘶！」
我只是負責了配音而已啊！幻覺什麼的完全不關我事啊！
寧小晨眉頭一挑，雖然鬼斯這句話含義有些複雜，但他還是理解了大概意思。
「不是你，或者說不只是你？」
「苟嘶！」
鬼斯瘋狂點頭。
「那就是其他的幽靈系精靈構造的幻覺了……它們在哪呢？」
鬼斯伸出鮮紅的舌頭撓了撓頭，「苟嘶！」
我不到啊！
寧小晨突然想起了上午在精靈中心遇到的那個青年，他曾詢問過自己遇到了哪些幽靈系精靈。
對方疑似是警察，寧小晨告訴了他后也就沒急著報警，反正這棟危樓的住戶就只剩他一個了，有鬼斯在他也不擔心安全問題。
可是，這才幾個小時啊？那些幽靈系精靈就都不見了蹤影！
警察辦事效率真的這麼高嗎？
寧小晨掏出鑰匙，推開房門，躺在床上回想著上午的事情，想起對方曾和自己添加了聯繫方式。
打開威信，找到「燕白雲」，寧小晨發了條消息。
亡靈騎士：燕大哥，那些幽靈系精靈是你處理的嗎？
現在時間不早，對方沒有立刻回復消息，寧小晨就放下了手機，從兜里拿出個小袋子。
裡面裝的是之前在攤位上買的一些小物件，當時燈光昏暗看不仔細，現在倒是可以好好瞅瞅了。
一塊玉牌……嗯，玻璃的；一枚戒指，鐵的；一串手鏈，塑料的。
還有……一塊石雕？
怪了，自己抓的時候可是專挑拋光了的東西，這個螺殼石雕坑坑窪窪的，怎麼一不小心也給抓來了？
不過，他一時間看不出來這個螺殼石雕雕的是什麼物種，不像是海邊常見的各種海螺，倒像是早就滅絕的鸚鵡螺，只是它的螺殼表面還有著小小的尖刺。
等等……鸚鵡螺，帶尖刺……雖然正常情況下自然界里好像沒有這東西，但有一種精靈的形象卻意外符合……
多刺菊石獸！
想到這種至今尚未被這個世界發現的寶可夢，再仔細的盯著這個石雕，頓時感覺兩者的形象重疊起來，只是這個石雕沒有多刺菊石獸的身體部分。
「倒是個意外之喜。」
精靈融入這個世界不過百年，還有許多的寶可夢沒有被世人發現，化石家族這種需要復活化石的精靈就更不可能被人們發現。
所以，這個石雕並非來自這個世界，而是從秘境里流傳出來的。
「唔……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能量反應……」
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寧小晨只能看出這件石雕的殼體下方是空缺的，很可能是一個完整多刺菊石獸石雕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發現。
「算了，先留著吧，說不定以後有用呢？」
寧小晨放下石雕，扭頭笑呵呵的看向鬼斯，對方一進家門就飄到天花板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累了在休息，還是在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鬼斯。」
寧小晨輕聲呼喚，朝著它招了招手。
「苟嘶？」
就在寧小晨出聲的同時，鬼斯剛好睜開眼睛，望了過來。
寧小晨猜的大差不差，它確實是有點不想面對寧小晨。
它有些迷茫，在思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寧小晨。
明明是它吸取對方的精氣在先，還配合其他的幽靈系精靈恐嚇他，可他卻只是讓它在身邊打工三年，便既往不咎，甚至幫它免了牢獄之災。
這些在鬼斯看來，只是自己技不如人，寄人籬下也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