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擁有選擇的權利是一件多麼珍貴的事啊，如果做出的選擇還能對結局產生影響那就更加難能可貴了，人們所謂的抉擇往往不過是裹挾於所面臨的情況被迫做出的唯一解罷了，然而這個世界最操蛋的地方之一就是他給出的唯一解卻往往不是最優解，身處低位的人們只能被迫做出讓自己更糟糕的選擇。

「所以，你想讓我和這幾個新人一塊行動？」我看著眼前的委託人和旁邊的三個新人不解地問到，「你應該明白你的委託在我的處理範圍之內，如果是想找人帶娃的話還請另尋他處吧。」

委託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像想要說些什麼，旁邊的新人卻搶先上來解釋到「這是我們主動要求的，作為新人我們想與前輩一同行動來打出名氣。」雖然直接把我要利用你來競爭說出來了，但他的語氣也算得上有幾分沉穩。跟別人在物理意義上動了好多腦筋，有人願意來跟我常規認識中的動腦筋還挺欣慰的，不過他們的要求依然還有待商榷。

見我遲遲不回答他又補充到這次委託會有額外的報酬。想想他們也威脅不到我，起碼以那個領頭的的目光來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發展的不錯留個人情也不虧，最後我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不過提醒一下，搶委託人的話可不怎麼符合禮儀。」這話雖然有些道理但主要意義不在說教，畢竟以我的性格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主要還是為了嗆他一下看看他們是否聽話，測試結果還算滿意，他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點頭認錯。

委託的地點在這的一條能算作商業街的地方，任務是要清除這周圍的幫派。「地方挑的不錯，既不會有太多的敵人，也能被更多的人所了解。」我打趣般地說到，他似乎是沒聽出來這到底是譏諷還是稱讚的成分多些，他只是笑了笑「話說前輩周圍的門窗都緊閉著，是不是……」

「放輕鬆，平常他們害怕我多一些，這最近夠亂了他們看見我自然覺得沒什麼好事。」

我帶著他們做的事也很簡單，就是在這附近一直亂逛再殺幾個不長眼的耗子。「往他肚子上再划幾刀，把他胳膊甩飛。」

「前輩，他已經死了。」

「我知道，按我說的做。」

「可是這樣會不會有些殘忍？」那個領頭的周圍的小跟班也忍不住發話了。

「恨他們的人還覺得這樣過於仁慈了。」見他們還是有些猶豫我便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把人所有行為都行為比作一棵樹的話，那麼慾望是它的土壤，憤怒是指引它生長的光，而扭曲變態的心理就好像是化肥，雖然加多了有害但很好用。除非你是色彩級收尾人那種特立獨行的人，不然對於收尾人來說重要的永遠是委託人想要幹什麼，用光去吸引他們的枝葉，用肥料來滿足他們的根，這才是我們要做的。」

那三個小傢伙終於閉嘴了，雖然從他們拖沓的動作來看還是不太情願的樣子不過起碼要比之前好多了，也算沒浪費口水了。解釋什麼的最麻煩了，如果不是要讓人在某種意義上閉嘴，我一向是懶得解釋任何東西的。

繼續走在街上，周圍緊閉的門窗是他們對命運唯一所能做的抵抗了，再折磨這些擔驚受怕的人留下的就不再是可靠的印象了。

「走吧，無需在這裡逗留了。」那三個小傢伙也走了過來，有個小傢伙還在抖著未乾的血液，看樣子殺人的手法還不夠熟練啊。

「沾上這無辜之人的鮮血你們也算是入了這個屬於骯髒之人令人作嘔的世界了。」

「前輩為什麼如此評價收尾人的事業？」這傢伙怎麼一直這樣彬彬有禮的，問的問題也是，給人的感覺怎麼都不像是後巷的新人收尾人，真讓我懷疑他的身份。

「打著正義之名來不擇手段的斂財，這還不夠嗎？跟我走吧，帶你們去干點所謂『正義』之事。」

街上是難得的寂靜，剩下的只有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一直走到街道的盡頭建築原本整齊的格局也被打破。

「再往西走五十步會有一個幫派，他們的實力應該屬於你們能處理的範疇內。」說罷我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建築，那個領頭的似乎沒什麼反應，旁邊兩個小傢伙似乎挺興奮的還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終於有個像樣的任務了。」「就是，就是，剛才那算什麼樣啊。」領頭的那個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們閉嘴，我只是笑了笑「真是可愛的孩子啊，去吧。」

那兩個小傢伙似乎是意識到剛才的話被我聽到了快步跑去，領頭的也趕忙趕了過去，而我則從手套中拿出一杯茶慢慢走去等著好戲的開幕。我也試著倚靠在大劍上，通過一個踉蹌得出的結論便是鬯絕對是用月華的能力才能靠在大劍上的。

看著他們戰鬥的樣子，動作幅度太大，出手遲疑，收手太慢滿是破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夠用了。

戰局逐漸向他們傾斜，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正常不過還是有些不對的地方。隨著一聲慘叫戰鬥結束了，幫派成員無一存活。

「殺開心了？」看著眼前的三人我喝了口茶問到。

似乎是聽出了這句話的諷刺，旁邊蹦躂的兩個小傢伙也安定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下來，還是哪位領頭的打破了寂靜。「前輩，那些人為什麼不反抗呢？」

終於看出不對了啊，我喝口茶說到「很簡單，就像被圈養的家畜一樣，我給了他們本不屬於他們的更久的壽命，同樣的，當我需要他們死的時候他們也就要明白他們時日到了。」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燒殺搶掠的罪人？！」旁邊那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傢伙終於也忍不住了。

「嗯哼。」

那個小鬼終於忍不住一劍砍過來，我閃身躲開喝完最後一口茶把茶杯收回手套中，我不急著出手，看著他準備再次攻過來又被他們同時老大按住並向我道歉。這時候遠處非常應景地傳來陣陣慘叫聲，「你們要的惡人來了。」我對他們說到。

因為根據聲音來判斷，應該是發生在合同約定的範圍內所以我不敢耽擱便直接瞬移過去。幾刀便解決了大部分鬧事的人，準備幹掉剩下的人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就這麼把這些傢伙解決掉估計那些小鬼又要說些讓他們幹了一堆沒意義的事就好事沒叫他們之類的話，我便放下了手中的大劍轉而逐個瞬移到他們面前把他們趕到一起。

就這樣玩了許久的貓玩耗子的遊戲那三個小傢伙終於趕到了，空揮一刀將他們趕過去，而那三個小傢伙也配合的幹掉了他們。

「這次……這次不是那樣玩我們的把戲了吧。」

「如果按你們那套燒殺搶掠的標準來講，確實。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是一群窮困到不得不在道上混的人為了滿足你們而在生命的最後又擔驚受怕地多度過了幾分鐘。」

「前輩，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一向很安定的領頭的似乎經歷了這一天也有些無法冷靜的樣子。

「因為都市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啊。按你的膽識應該可以做成家勢力不小的事務所，但是要完成這個目標還必須要把你們心中對都市的最後一絲天真抹去。你可以把這理解成某種成人禮。或許你無法理解，但這確實是為了你好，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標，同時也確實能提升你們的聲望。」說罷我轉身離開。

「前輩！可是……」

「太陽已經落山了合同內容的截止時間已經到了，作為最後一課的內容就是多留些錢做尾款，那是你與乙方最後死纏爛打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