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人們總是喜歡聽故事,各種各樣的故事,或是真的或是假的,不過這對聽故事的人來說並不重要,當然對於講故事的人來講同樣不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總是這麼熱鬧,不管什麼時候總會有一群人在這裡談天說地。不過聽這些人吹逼也可以當作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況且只要老闆還在就出不了什麼亂子,確實算個消遣的好地方。
雖然天已經黑了不過店裡依舊是人來人往的,他們大多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而我只是安靜的找個合適的地方坐下聽著他們的談話。
「喂,我跟你們說最近郊區裡面可不對付。」
「得了吧,整天神經兮兮的,郊區啥時候有過正常的時候。」
「聽我說。你們就不覺得這幾天郊區裡面出事的人有點多了嗎?」
「還不是一大幫子人不知道聽了哪個混蛋說最近郊區的怪物都死的死藏的藏沒啥危險了。」
「不可能吧?這種話還能有人信?」
「有,可有的是呢。老闆要攔都攔不住。他們還覺得那是老闆擔心他們搶了寶貝呢。」
「一群**,郊區的怪物哪有殺得完一說。就算這話是真的,那也是真的出大事嘍。」接著是一陣洪亮的笑聲。這類談話我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不過我還是靜靜地在一旁期待著他們能說出什麼新奇玩意。
「不過你們說這郊區的怪物一直殺不完不會是首腦故意放來的吧?」
「呦呦呦,這話可是不興說啊,說了爪牙可是要敲你門的。」
「你恐是天天這麼,咋還沒見你出事呢?」
「行了,你倆都差不多得了。你別看整天都說都市怎麼怎麼著的,你要是真出了都市啊……」
「你可歇歇吧,你就是再怎麼給人家舔鞋,那點大人物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
又到了聽不清的爭吵環節了啊。
「你的茶。」
「謝謝。聽起來這幾天您很忙啊?」
「還好吧,好心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這些傢伙想送死就讓他們去吧。反倒是比帶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時省心多了。」
「額……總之當時承蒙您的照顧了。」忘了說了這幾家酒館的老闆大多數都是開括者中資歷最深實力最強的幾個,所以往往也會擔任新人嚮導的職責。
「再提個建議,這桌人的談話總是那麼幾句,如果你想聽些有意思的最好還是聽旁邊那桌。」
「謝嘍,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他們都能說點啥。」
「你這不是還跟以前一樣不讓人省心嗎。」
「也行吧,」我喝了口茶把腿一蹺繼續說:「聽聒噪的爭吵已經結束了。哦對了能借下紙筆嗎?」
「你等著,我去拿。」
在等老闆的這段時間裡我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不幸的是他們談話的內容真的只有那麼幾句。
「諾,你要的紙筆。你剛才還在聽他們說話吧,我說過他們聊天內容只有那麼幾句。」
「又被您說中了呢。」
「你這小兔崽子之前就是這樣,前腳才剛答應好了後腳就又跟著另一個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是叫……什麼來著?」
「不重要。」
「我想起來了,你們後來好像鬧矛盾。唉——不說就不說吧,我老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我管不了你們的事了。」
「喂喂喂,雖然我確實是受了您不少照顧但也沒必要說的我好像真是你女兒一樣吧?!」
「哈,你總是這麼不經逗,也難怪鬯那小子老愛逗唆你。」
「所以……」
「忘不了,我帶過的人我都忘不了。」
「前輩真是溫柔呢。溫柔到跟您的實力完全不匹配呢。」
老闆這次沒有回話只是撐著桌子站在一旁打量著這座酒館。柔和的燈光撫著他的臉龐讓他斑白的鬢角變得更加顯眼。說起來我也不清楚老闆在這裡幹了多久,都市的科技能將人的壽命無限延長,只要是錢到位衰老什麼的完全可以避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在青年的模樣,因為這樣的身體更靈敏更強壯更能適應都市的生活,至於有些更極端的人為了更強的生理機能則選擇將身體變成一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至於結果只能叫作血肉的編織物根本看不出任何生物的痕迹。
說回剛剛的問題,我繼續聆聽著周圍人的談話想得知我所好奇的答案。約莫一刻鐘后我才聽到了大約是我想聽的話語。
「誒,你們說老闆連著帶來這麼多收尾人也沒收過多少錢,他到底圖個啥?」
「你說這那我哪知道,為這創造顧客?」
「你們都庸俗了,我可是聽說了,老闆年輕時有個相愛的媳婦兒,小兩口情投意合地過日子過得不錯,直到有一天他老婆死在郊區了,他這才開始帶收尾人。據說一方面是他老婆的遺願一方面也是為了復仇。」
「真的?再多講講!」
又讓我失望了啊,我當然知道這是胡謅,不過我還是好奇老闆會對此有什麼看法。
我轉過身去問老闆有沒有聽見剛剛的談話。他並沒有回答臉上依舊是那種慈祥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慍氣。不過……***怎麼都是這樣啊開口多說幾句話會死嗎!
我突然想起來老闆剛開始說的那桌人,再去聽他們說話的內容不過沒趕上話題開始的時候半懂不懂地聽了十來分鐘后他們才開始新的話題。
「你們聽說來嗎?原先銷贓那老頭不幹了。」
「不幹了?那他後來打算咋著?」
「你他幹了這麼久像是會缺錢的樣子嗎?」
「不,我是說……你看他干這行牽扯的勢力也不少,他就不怕……」
「你說這個啊。那我知道,他好像是包養了個挺強的女收尾人,聽說長得也挺……嘖嘖……」
「瞧你那樣整天就關注這種玩意。」
嘶……他們說的這人,應該就是我吧?那……哼,確實是有意思哈。
我拿起大劍起身向他們走去。
「對,那人就是我,有什麼事嗎?」
剛剛交談甚歡的幾個人突然都閉上了嘴,場面變得似乎有些尷尬。
這時樓上衝下來一個人嘴裡還大喊著騙子,仔細一看似乎是我救得那個人。用劍往上一挑打飛他的武器再一絆讓他倒在地上。
「安定點,這裡是都市而按規定這周圍都算是沒有戰鬥意願的人,你要是惹出人命來我們可全都又被拉去作口供,很麻煩的。」
「這個騙子,明明,明明說那裡沒危險的!」
遠處被他指著的那個人帶著控制不住的笑意說:「是嗎?我記得我只是跟朋友開玩笑時這麼說過,你不會是偷聽后信了吧?」
頓時周圍傳來一陣鬨笑,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我提前打斷了他。
「別忘了是誰救得你。」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剛寫好的紙來給他看。
「這是什麼?」
「賣身契,你快死的時候簽的。我救了你命從你這拿點好處也是應該的吧?好好享受吧,這是你最後一個自由的晚上了。」又是一陣笑聲傳來店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而地上的那個人卻突然跑了出去我也沒去追他畢竟能拿他看這麼個樂子也算值了,這人大概是真的氣瘋了吧不僅沒看出來假的契約,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現在已經到了後巷深宵了啊。
這是旁邊有個人問我說這人能買不少錢就這麼不要了。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還有正事要干呢。
我對他一笑同時從次元包里倒出一大摞籌碼高聲說:「傳言中的惡魔小鎮真的存在,並且你甚至可以用一把土跟那裡地下的惡魔換十億眼。」
話音剛落店裡就又是一陣喧鬧,看樣子這幾天我可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