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修、出關

無數的光點憑空出現，匯聚成濃郁的靈霧將一人一獸包裹在內。

小山上在野獸打鬥中，苟延殘喘，被摧殘的灌木，在這一刻，無數的根系瘋狂的向溶洞蔓延，汲取著灑滿地面的血水，爛肉，瘋狂的蔓延開來。

生長！吸收！

一叢叢三到六米高，枝斷葉落的灌木開始枯萎，洞口處的那叢灌木卻開始瘋狂的生長，蔓延。

打鬥中的猛獸，這才後知後覺的四散奔逃。

短短的幾天時間，小山上的灌木叢便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將整座小山遮蔽在自己的樹冠之下。

一朵朵晶瑩剔透的藍色花苞，出現在大樹枝頭，惹來諸多的飛蟲，小鳥前來安居。

冬去春來！

不知多少年頭！

小山周圍的靈氣愈發的濃郁。

大樹下也長出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一隻只珍禽異獸在樹下嬉戲打鬧。

「唔！」

小山內部，無數樹根的包裹之中，孫隱慢慢張開雙眼。

「這是？」

不待孫隱有所舉動，樹根彷彿有意識般，散開露出了一條通往洞口的道路。

腳下小獸依然在酣睡，身軀非但沒有長大，反而愈發的嬌小。

孫隱感覺到體內磅礴的力量，心中略安，撿起跌落的手機，抱起小獸，向外面走去。

一隻只珍禽異獸探頭探腦的，圍著樹根部突然出現的樹洞觀察，卻被孫隱嚇了一跳，四散而逃。

「又換地方了？」

剛走出洞口，呈現在孫隱面前的是一副，彷彿仙境一般的景象。

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轉換了空間。

「罷了！換也好，不換也好，等我將這次頓悟的收穫，梳理歸納，真正的融匯貫通，我就再也不用怕這怕那了。」

轉身向上望去！

只見一棵參天巨樹將腳下的這片小山籠罩在內，樹上掛著幾十顆晶瑩剔透的藍色果實。

將小獸放到一塊平坦的巨石上，孫隱開始思索起接下來的事情，這時被嚇跑的珍禽異獸，看沒有危險，開始偷偷的打量起這個從樹洞中走出的異類。

「既來之，則安之！看樣子附近應該沒有什麼猛獸存在，不然這些小東西不會這麼膽大。」

察覺到周圍躲起來的這些小東西，孫隱自嘲的一笑，心中認定這裡暫時安全。

轉眼便是幾天過去！

一隻渾身潔白的飛禽，正在樹下梳理自己的羽毛，卻沒想到反而越梳理，身上的灰塵越多，最後忍無可忍的它，展翅飛向不遠處的小溪。

飛禽起飛的地方，光影交錯一道人影出現在地面上，人影剛剛出現，又突兀的消失，瞬移一般出現在泉眼處。

「和其光，同其塵，而物不覺，加上神行之法，隱跡，速度這兩方面暫時足夠了，我還缺一門護身衛道的殺伐之術！」

「啪！」

一根還連著枝葉，大概手臂粗細的樹枝落到了孫隱旁邊。

「謝了！」

揮手對一旁的巨樹表示感謝，通過幾天相處，孫隱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棵頗有靈性的巨樹，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善意，卻不妨礙孫隱在這裡居住。

「一棵接近成妖的巨樹，贈予的樹枝，是不是可以？」

想到神話傳說和以前看過的小說，裡面煉製各種各樣的法寶，都需要這些靈材，孫隱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雖然不知道法寶如何煉製，但所謂的法寶，想來也跳不開融化，塑形這兩步，頂多再在法寶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烙印。」

雙手托起樹枝，體內的靈氣湧入樹枝，一點點消融裡面脆弱的雜質。

孫隱手中的樹枝一點點縮小，形狀也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

樹枝的主枝開始變得扁平，表面的樹皮融入木質的枝幹當中，兩側形成了劍鋒的模樣。

細小的枝葉，一點點的縮回主枝，變成花紋烙印在光滑的木質表面。

最粗壯的斷端，形成了一把表面略顯粗糙，沒有劍格的劍柄。

「還差最後一點，在煉製的器物裡面烙下自己的意念，那麼在我心中，劍應該是什麼的存在呢？」

沒有師長教導的孫隱，犯了新手最容易犯的錯誤，好高騖遠。

還在最關鍵的時刻，分神去想其他事情。

「到底什麼是劍？我手中的劍又該是為了什麼去揮動？」

隨著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叩問，孫隱的入道之劫，悄然降臨。

「孫隱！你去哪裡了，不過是撿一些乾柴而已，你竟然都能迷路，讓我們找了你這麼久。」

耳邊突然傳來王遂的呼喊聲。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誰把我留下的乾柴堆給撿走了，害我找不到回來的路。」

「嘿！嘿！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哦，是嗎？」

一頓久違的問候之後，由呲牙咧嘴的王遂帶路，兩人回到了野餐地點，和眾人一起度過了歡快的野餐時刻。

也許是迷路，導致作為野餐組織者之一的美女，注意到了孫隱，接下來的日子裡，孫隱的生活不在單調。

工作、升職、加薪、離職、創業，彷彿開掛一般，身邊美女環繞，金錢也成了一串不停增加的數字而已。

空虛！無盡的空虛，總感覺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周圍的事物，隨著孫隱的厭煩，開始變幻。

恍惚間，自己又好像回到了，被王遂找到的那一刻，不過這次自己卻沒有了原來的好運，一直到衰老的走不動路，自己依然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不對！我不甘心！這絕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無盡的不甘湧出，孫隱的理智逐漸沉淪。

「我不甘心，我不想如此無力的死去，我恨！」

面對自己衰老的身軀，讓孫隱無比憎恨自己的無力。

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孫隱的手中，彷彿告訴他，只要他願意，便可以毀滅眼前的一切。

一股毀滅眼前一切事物的想法出現，世上還有這麼多健康，且充滿活力的同類，殺了他們，吸收他們的一切，身體就可以恢復如初。

「殺！殺！殺！」

「不對！我孫隱自認不是什麼大好人，我只是想自由自在的去欣賞那些美麗、神秘的事物。」

「我心中的劍，應該是斬開我面前所有阻礙的劍，我手中的劍是守護我不受傷害，可以斬殺一切想要對我不利事物的劍。」

「我想要的是長生久視、一人一劍逍遙自在，無拘無束，而不是殺戮一切。」

無盡的誘惑突然一停，一道青藍色的光芒斬開籠罩著孫隱的迷霧，一道朦朧的意識親昵、迷戀的纏繞著孫隱，彷彿自己犯了錯誤在請求孫隱涼解的孩子。

此時孫隱眼前的樹枝已經變成了一柄三尺長短的長劍，劍身與劍柄連接之處卻無劍格，整個長劍隱藏在濃郁的黑光之中。

「修道即為修心，沒想到對原來生活的懷念，看到那麼多生離死別，內心中對衰老的恐懼，竟然在這個時候成為我心中的執念，成為了我的劫數。」

睜開雙眼！

孫隱平靜的注視著長劍。

「這是一柄邪劍，我親手鑄成的邪劍，不過邪劍又如何，仙劍魔劍邪劍對劍的主人來說，都是護道之劍。」

「劍！無有善惡，無有正邪，只為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