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釣魚
「咦!孫隱你這是在做什麼?」剛走到小院門口,就看到孫隱拎著一條魚站在門口,王海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海哥哥,孫……」
「叫我孫先生就行,我不喜歡哥哥、叔叔、……這些稱呼。」孫隱出口打斷了小丫頭的話。
「嗯!孫先生帶回來一條大魚,我們要吃魚呢!」小丫頭連連點頭,生怕孫隱不讓自己吃魚。
「好巧!憐兒妹妹,我和母親剛好做了一些糕點,想分一些給你吃,這條魚可不可以也讓我們一起飽飽口福。」王雪搶在哥哥王海之前,逗起了小憐兒。
王海的母親則走到小憐兒身邊,拿出手絹,幫她擦去臉上的灰塵。
「孫先生……」小憐兒緊張的看向孫隱,生怕孫隱開口拒絕。
「唉!你覺得我和小憐兒,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孫隱嘆了口氣。
三人看了一眼渾身被熏黑的小憐兒,手拎著魚,扛著魚竿,卻一塵不染的孫隱,露出了想笑,卻又點責怪的神情。
「李婆婆呢?還有小憐兒,不過幾天不見,你身上怎麼臟成這樣?」王海母親出口打破了僵局。
「奶奶還在睡覺,憐兒餓,想煮飯吃,卻怎麼也生不起火。」小憐兒低著頭,對自己生不起灶火感到委屈。
「怎麼不喊奶奶起來給你做飯吃?」問話的王海,立刻受到了母親和妹妹的凝望,這才意識到不該這樣問。
「孫先生說,奶奶前些日子太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覺,要到明天才會醒來,我不想打擾她。」說著,小憐兒露出驕傲的神色。
「我一直在用孫先生你教我的辦法,奶奶和我一樣,一直有呼吸哦!」
「既然李婆婆沒事,就不要多問了,走憐兒,我和你雪兒姐姐教你怎麼做魚。」王海母親示意王海不要再問了,示意王雪接過孫隱手中的魚,牽著小憐兒向廚房走去。
把魚竿放到牆角,孫隱走到擺在院子里的古琴前坐下。
「你們怎麼來了?」
「我母親和妹妹她們不放心小憐兒,剛好又做了一些糕點,就拉我一起,來給你們送吃的。」
王海也不講究,直接一屁股坐到柴堆旁邊的地上。
「錚錚!」
手指拂過琴弦,略做調試,一曲「山野閑居」傳出。
淡泊寧靜,卻又有一絲安然自若的意境深藏其中,孫隱獨自撫琴作樂,自然而又洒脫。
廚房中,收拾草魚的三女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海兒這位朋友,好高的樂道造詣,能彈出這樣寧靜,洒脫的樂曲,他必然不是俗人。」
「嗯!孫先生的對樂曲的理解,絕不弱於書院的先生。」
「孫先生上午彈奏的更好聽,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小憐兒開口炫耀自己上午聽過更好的。
「那小憐兒你要用心去聽哦,爭取以後學會了,彈給我和母親聽。」王雪揉著小憐兒的臉,以開玩笑的口氣,逗著她玩。
「喔吃棗了!」一聲語詞不清的回話,逗樂了兩女。
「好了,海兒,帶孫先生過來吃飯!」王海母親喊道。
……
一條魚有一半落入了小憐兒的肚子里,連走路都慢吞吞的,生怕小肚子一不小心被碰破了。
送走王海三人,小憐兒已經躺在李婆婆的身邊睡著了,孫隱走入客房,靜坐在床上打坐修鍊。
直到凌晨,溜走的水藍劍才悄悄的溜回孫隱的房中,彷彿吃撐了一般,露出本體,落到角落裡,斂去靈光,宛若一柄精緻的木劍。
「這個水藍劍,算了,反正尋常的野獸,家禽,它又看不上,我又不允許它私自對人類出手,不管它。」自覺無需在意的孫隱,再次閉目靜坐。
第二天!
太陽剛剛升起,孫隱耳邊就傳來飯菜的香味。
一個小小的人影,端著昨天剩下的魚湯,和米飯,小心翼翼的走到孫隱門前。
「孫先生,奶奶讓我給您,送的早飯!」
「好的!」孫隱打開房門,接過小憐兒手中的飯菜,放到擺著古琴的桌子上,靜靜的吃飯。
「好了!剩下的小憐兒你吃吧!」孫隱指著碗中已經沒有魚刺的魚肉,向旁邊眼巴巴看著自己吃飯的小憐兒說道。
「可!這是你的早飯,奶奶不讓我吃。」
「沒事!我已經吃過了,你看旁邊這麼多魚骨,不都是我吃剩下的嗎?所以碗里剩下的魚肉是你的了。」
「真的嗎?可我為什麼感覺,碗里還有這麼多的魚肉?」
「是碗里盛的魚肉太多了,你看這麼一堆魚骨,魚刺,足以證明我吃過了。」
小憐兒樂呵呵的吃完碗中的魚肉,歪著腦袋想不明白,為什麼昨天有雪姐姐給自己挑魚刺,自己還吃到了幾個小刺,今天卻沒沒發現一根魚刺存在。
「趕緊把碗拿走,我要練琴了。」孫隱打斷了小憐兒的思考,催促她趕緊幹活。
小憐兒將碗端進廚房不久,李婆婆領著她從廚房快步走了出來。
「小哥!小憐兒不懂事,她……」
「我讓她吃的,你的身體剛剛恢復,最近不要太過勞累。」
「沒事,老太婆我覺得我現在的身子骨,比以前年輕時都有力氣。」
一番言語之後,李婆婆又急匆匆的走出門去,想要接一些漿洗衣物或縫縫補補的活,來維持生計。
「唉!這樣忙碌一生為了什麼,又值得嗎?」
孫隱說著一旁的小憐兒聽不懂的話語。
隨手在一旁的院子里,用樹枝寫了幾個昨天偷學的字,告訴小憐兒怎麼讀,便讓她在一旁練習。
再次走到古琴前,悠悠的琴聲泛起,卻夾雜著一絲絲不解和嘆息。
同時想著怎麼將練劍和練琴融合到一起,達到練琴即練劍,或練劍即練琴的效果。
一位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臉色不善的來到永安街附近,突然他面色一愣,彷彿聽到了什麼一樣。
輕輕搖頭,一群壯漢無聲無息的退去。
中年男子收斂氣息,彷彿路過一般,坐在離李婆婆家不遠處的茶攤上,品起了茶水。
中午抱著一堆衣物回來的李婆婆,滿臉笑容的邁進了小院,這些都是需要縫補的衣物。
「小哥!憐兒這是?」
剛進門,李婆婆就看到小憐兒拿著一根樹枝,趴在地上划來划去。
「奶奶!孫先生教我寫字呢,你看這是人字,這是之字……。」
「小憐兒真聰明!」摸著不過三歲小孫女的頭髮,李婆婆突然向孫隱施了一禮。
「孫先生,多謝您教憐兒識字。」
「無妨,免得她打擾我練琴罷了。」躲過李婆婆的拜謝,孫隱走到牆角,拿起魚竿,背上古琴,向門外走去。
客房裡的水藍劍剛要隱去行跡跟上,就被孫隱示意它留下,守好這處小院。
「聽說了嗎?昨天夜裡好幾頭精怪,被城衛軍抓了。」
「胡說,那裡是被抓了,分明是那些精怪內鬥,輸的一方被吞了全身的血肉,只剩下一具白骨。」
一路走來,孫隱耳邊凈是這些關於精怪內鬥的消息,聯想到水藍劍彷彿吃撐了的模樣,心中立刻明白了所謂精怪內鬥的原因。
「這個水藍劍,怪不得消失了近一夜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