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松卓大師

「只有這一張了！其他的都被獄警搜走了！」

刀疤臉臉上的遺憾是貨真價實的，不過孟南輕咳一聲之後，刀疤臉雙腿一哆嗦，連忙道：「但是老大別擔心，我們可以讓松卓大師再為您製作的。我這裡還珍藏了一些卡片材料，我馬上拿給他！」

「老大，你喜歡什麼題材的？制服系列還是帶暴力傾向的？孕婦的？雙飛？我們讓他現場製作！」

「你們說的那個松卓大師，也在這個監牢里？」孟南好奇的問道。

據孟南所知，在克普聯邦里，因為卡影的繁榮，人們對卡影製作者極度的崇拜。並且一個人只要有幾部好作品的話，完全可以躋身富豪的行列。有名有利的卡影導演，倒是很少聽說居然來坐牢的。

「大哥，這下我信了，你居然真的不知道松卓大師！」刀疤男詫異的望著孟南，他沒有想到，聯邦里居然還有不知道松卓大師的人。

在聯邦數百年的歷史上，因為卡影的極度繁榮，出類拔萃的卡影大師好像天空璀璨的群星一樣，競相散發著自己的光彩。而松卓大師，就是這璀璨群星中，奪目而獨特的一顆。

聯邦卡影的製作者分為三級，卡徒、卡士、卡師。一個卡影愛好者，無論作品多麼不堪，都可以自稱卡徒。如果說卡徒是玩票姓質的話，卡士就是職業姓的了。只有累積五部作品受到卡影協會長老團提名，並且獲得社會一致好評之後，才可以從卡徒晉級卡士。

卡徒到卡士，是一道常人難以逾越的天塹，也是職業和業餘者的分界線。但是要想從卡士晉級到卡師。那就是不只是勤奮和好學可以幫忙達成的，那更需要超人的天賦和能力。聯邦建立以來到現在，已經有七百多年。卻只有一百四十五位卡師。

卡士晉級卡師，需要三部卡影。三部摘取聯邦卡影最高榮譽金葵花獎的卡影。

松卓大師年少成名，十三歲就從卡徒晉級卡士，十六歲更是憑藉史詩一樣的《雲之彼端的命運》三部曲，每年摘取一朵金葵花。他晉級卡師的步伐，簡直是前無古人。

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松卓大師的天才墜落，就好像夜空最閃亮的那顆星星在最美的剎那毀滅。從三部曲晉級卡師以後，松卓大師再沒一部作品問世，他也因此成為聯邦史上第一位晉陞卡師卻沒有留下卡影作品的大師。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聯邦所有民眾全都為之扼腕。一個本來有著無比光明前途的卡影大師，卻因為兩個愛好，導致他的作品被聯邦禁播。本人更是因此住進了監牢。

聯邦的卡影作品之多，比起天上的群星都毫不遜色。但是有兩個禁區，卻是從來沒有人敢去觸碰的。聯邦政斧文化審查部門對這兩個禁區的審查之嚴格，是絕對的零容忍。

一是影射政治，二是涉及色}情。

偏偏這兩樣，就是成名之後松卓大師的作品走向。松卓大師晉陞卡師之後第一部作品，就是極度露骨的《色之戒》，當時就被聯邦文化部門查封，如果不是卡影協會長老團太愛才，拚命保護住他的話，他當時就入獄了。

偏偏松卓大師不知道悔改，第二部作品《暮色城市》，矛頭直指聯邦政斧的種種弊端。這下子，長老團再也護不住他，松卓大師終於入獄。

當松卓大師出獄的時候，他已經從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兩鬢微白的中年人。所有人都以為他將會吸取教訓，好好靜下心做一部卡影，延續當年輝煌的時候，他再次入獄，罪名是傳播銀穢卡影。

此後，松卓大師入獄出獄出獄再入獄的新聞，已經多到令人麻木。甚至連最沒有新聞來源的報紙都不再刊登此類消息。而松卓大師，也大概成為全聯邦第一個把六大區監牢都坐遍的人。

即便是刀疤臉這樣的資深罪犯，說起松卓大師的生平事迹也是唏噓不已，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的前途。

孟南卻覺得這樣很正常。松卓大師年少成名，一下子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地位和盛名。他的心中，不會空虛才怪。想想地球上那些吸毒[***]的導演和明星，也就很好理解松卓大師的行為了。

放風時間，孟南在刀疤臉五人的簇擁下，見到了滿臉褶子的松卓大師。這位傳奇的卡師，這時候很沒風度的翻著白眼，吐著舌頭，正在艱難的喘氣。

原因很簡單，一個身材高大毛髮異常茂盛的男人，正伸手卡住他的脖子，面目猙獰的說著什麼。

「這是松卓大師他們監牢的頭子，外號暴熊。」刀疤臉附在孟南的耳邊，悄聲告知。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老藝術家呢？暴力一直是我最痛恨的！」孟南一臉的義憤填膺，已經完全被他收服的五人組，暗暗鄙視了一把這個傢伙的無恥，心領神會的沖了過去。

暴熊卡著松卓大師的手被人一把拍開。暴熊轉過頭，憤怒的盯著刀疤臉。

「刀疤老六，你想幹嘛？」

在監牢里，身強體壯的犯人會各自劃出地盤，各自統領一方。如果說先前的刀疤臉是孟南他們那個監牢的老大的話，這個叫做暴熊的男人，就是松卓大師所在監牢的扛把子。

他和刀疤臉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見到刀疤臉對自己不客氣的行為，立刻有翻臉的趨向。

「我們老大說了，他最討厭暴力！」刀疤臉指指後面的孟南，一努嘴，瘦男人四個立刻把松卓大師護在了身後。

「老大？」暴熊狐疑的望著孟南。這個看上去並不太強壯的傢伙，是刀疤老六的老大？刀疤老六是不是在耍我？不過見到被瘦男人四個人護在身後的松卓大師，他就好像被侵佔了領地的公狼一樣，眼睛一下子被瞪了起來。

「刀疤老六，你是不是想破壞規矩？」

刀疤臉聽到這話，臉上有些猶豫。監牢里，自有它的一套地下規矩。像自己這樣越過地盤挑事，那是所有監牢老大都不能容忍的事情。這個監牢里，和自己還有暴熊身分相等的監牢老大，一共有九個人。如果那些人聯合在一起對付自己的話，那自己將會死的很難看。

見到刀疤臉遲疑，暴熊獰笑一聲，伸手就去掐松卓大師的脖子，誰知道他的手剛伸出去，就感覺脖子一緊，被人一把掐住。

猶如鐵鉗的一隻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導致他呼吸不暢，渾身的力氣也難以施展。他的雙眼漸漸模糊，對面那個有著濃黑眉毛的男人的臉，也漸漸看不清楚。

「老大……」瘦男人見到暴熊的臉已經漸漸變成紫紺色，擔心鬧出人命，怯怯的喊了孟南一聲。

孟南雖然只有二十歲的外表，實際上他的心智已經超過了三十歲。又怎麼會犯下低級錯誤，他盯著暴熊的眼睛，直到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對死亡深深的恐懼，才冷哼一聲，隨手把暴熊丟在了地上。

「唔，好臭……」

刀疤五人組望著被嚇得失禁的暴熊，對孟南的背影，充滿了敬畏。

「松卓大師，我剛看完你的作品。」孟南來到了松卓的面前，揚了揚手裡的卡影。

「你救我，就是為了得到那種卡影？」松卓大師儘管剛剛被人像小雞一樣收拾，但是這一刻，提到了卡影，他的背脊情不自禁的挺直，好像一個高傲的君王。

「不，我只是，想要指出其中的缺陷和不足！」

孟南的微笑，落在松卓大師的眼裡，卻被視為了挑釁。雖然現實中，他只是一個囚徒，但是在卡影領域，他是驕傲無比的帝王。所以聽到孟南的話，他的眼睛瞪的牛一樣大。

「松卓大師，這邊坐！」

孟南引著松卓在一邊坐下，刀疤五人組在孟南目光的示意下，乖乖的做起了現場清潔工。當他們收拾完回來的時候，發現松卓已經收去了臉上的怒容，正在和孟南親密的交談。

「你這部片子，表面上看起來，是男女之間的深度交流。但是實際上，你想表達的，是一種生活態度。」

「生活，就好像你卡影中的女主角，既然不能抗拒命運的輪女干，那就只能躺下來分開雙腿，呻吟著享受。」

「說得好！年輕人，你讓我刮目相看！」

「可是，一些細節，讓我有些不同的意見！」

這時候，松卓已經完全把孟南當成了平等地位的卡影大師，微笑著用眼神示意孟南繼續講下去。

「第一，技巧和姿勢太過單一，難道除了上下位，你就不能發揮一下想象力，其實，從後面更刺激的……」

「第二，人物的形體細節處理不好，童顏巨ru是不是更有吸引力一些，更吸引人的感情共鳴，還有腰腹部的曲線處理的很差勁，要有流動感……」

「第三，眼神，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從抗拒到接受到痴迷到高潮后的迷惘，記住，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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