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姍姍來遲

「渚薰？！」意識逐漸清醒的真嗣看著朝自己這邊飄來的那道熟悉身影，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不已。由於在TV版中渚薰的出場實在太晚，戲份也並不算多，而且懾於其特殊的身份，真嗣總是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他的存在，或者說，真嗣只想著要儘力幫助他擺脫使徒的悲哀命運，而沒有思考過他能發揮的作用。但此時真嗣必須要承認，正是渚薰「機械降神」一般的出場化解了第三新東京市的危機。

不過正所謂「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可以捲起一場颶風」，這半年來真嗣的活躍所帶來的一點點小變動已經在不經意間積累起了足以造成世界線變動的大勢，否則SEELE也不會被逼迫得提前亮出了自己底牌。

「真嗣，你怎麼樣了？」明日香的影像在駕駛艙內彈出，滿臉關切地問道。另一邊的通訊窗口內，綾波也頗為緊張地盯著真嗣，其中的擔憂不言而喻。

「我沒事，緩一緩就恢復了。」真嗣一邊微笑著回答，一邊還比了個OK的手勢，同時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奇異景象。加上初號機與總部的通訊鏈路受到不明來源的干擾這一情況，他很快便聯想到了什麼——大概這就是渚薰營造出的所謂「結界」吧，真嗣如此想到。

看見真嗣沒什麼大礙，綾波和明日香也都鬆了一口氣，但隨後明日香又是眉頭一皺：「那個叫渚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人還是……？」最後那兩個字她並沒有說出口，儘管凌空飄浮這種事絕對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但從那傢伙現在表現出的立場來看，也怎麼不像是人類的敵人——使徒。

「嗯……」真嗣自然知道明日香想說的是什麼，露出一個苦笑，「你應該也能猜到吧。」

看見真嗣的表情，明日香心臟都差點漏跳一拍，驚叫道：「真是使徒！」

雖然表現得很誇張，但明日香的反應也就僅限於詫異了，既沒有對渚薰的身份感到恐懼，也沒有因此有什麼大動作，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其實這也很正常，理論上同為人類的SEELE想要進攻NERV總部，而身為使徒的渚薰卻在剛才伸出了援手，明日香怎麼可能做得出立馬翻臉的行為呢？

看到明日香的表現，真嗣暗自放下了心，但還是出言寬慰道：「不用太緊張。我說過，他和我們是一起的。」

「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啊，碇。」渚薰已經來到了真嗣幾人的身前，面露淡淡的笑意，「剛才你們可就差點團滅了啊。」

真嗣同樣回以一個燦爛微笑，不知為何他感覺渚薰一定能透過初號機的機體和插入栓看到自己的表情：「這次真是多謝你出手了，渚薰。老實說，以我剛才的狀態，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呵呵，大概吧。」渚薰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真嗣的說法。倒不是說他相信真嗣會真的沒轍，而是沒有那種能最大程度減少損害的辦法罷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明日香突然問道，同時還狠狠地瞪了真嗣一眼。當她發現真嗣等人似乎又有什麼秘密在瞞著她后，剛才的關切就瞬間消失不見。

感受到明日香那彷彿化為實質的怨念，真嗣只覺頭皮發麻，只好做出一個「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表情，並拋出了自己的疑惑：「還有這處空間，以及那些量產機，又是怎麼回事呢？」

渚薰看著真嗣和明日香的「友好」互動，臉上笑意更盛，朝著二號機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釋道：「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的真實身份是使徒，本名為Tabris，在SEELE的檔案中算是掌管自由的天使，不過和排在我前面的那些使徒又不太一樣，這個說來話長就先略過吧。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同時還是SEELE指定的第五適格者（TheFifthChild），出現在NERV總部不是很正常嗎？」

「而碇提出的兩個問題嘛，也很好解釋。」稍稍停頓了一下，渚薰繼續說道，「首先，通過降低AT力場的強度以換取更大的作用範圍，並屏蔽掉特定頻率的電磁波，就可以實現只切斷無線電信號的效果了——而這需要的也不過是一點小技巧。」

怪不得周邊的景象看上去都像是在朦朦朧朧發光的感覺，原來是套上了一層「濾鏡」啊……真嗣恍然大悟，同時驚嘆於AT力場還有這樣的用法，自己以前那「力大飛磚」的思路還是太局限了。

「同樣是因為我的一些特殊能力，凡是以第一使徒『亞當（Adam）』為藍本建造的EVA機體，在沒有真人駕駛員的情況下，都可以被我直接用意念操控，就像這樣。」說罷，渚薰轉頭看向遠處已陷入沉默的七台量產機，微微抬手輕揮了一下。

令真嗣等人更加震驚的事發生了。只見七台量產機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偽-朗槍，邁著細碎的步伐排成了整齊劃一的橫列，本應龐大遲緩的身軀竟顯得出人意料的靈巧，之後更是結伴為在場幾人獻上了一小段不知名的舞蹈。恍惚間，真嗣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幾位身著白衣的芭蕾舞者，隨即又感覺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沒想到渚薰這傢伙不僅喜歡和原主搞比利，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惡趣味啊。

見此景象的明日香和綾波也是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惡寒，看向渚薰的目光也不約而同地有些奇怪起來。

渚薰對此倒是渾不在意，此時的他心情可是前所未有地好。在之前經歷過的輪迴之中，除了少數時候這個世界會因為「補完」的發動而進入重啟，大部分情況下SEELE都始終把控著世界大勢，還沒有哪次能看到他們被逼到陷入這種單方面劣勢的境地。

另一邊，真嗣也反應了過來，渚薰展現出的完全控制量產機的能力，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官方外掛」，運用得當的話，NERV接下來的行動就會簡單方便得多了。

正當他盤算著如何把握住這個意外之喜時，渚薰卻忽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遙遙望向天邊：「餘興節目欣賞完了，該迎接我們的新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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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新東京市以西數百公里的海面上，一個巨大的人形生物正緩慢而平穩地朝著這邊飛來。黑白紅三色相間的詭異花紋遍布其有些圓滾滾的矮胖身體，看上去竟還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正是姍姍來遲的第十四使徒，力天使！

縱觀EVA系列中登場過的諸多使徒，力天使（Zerel）毫無疑問是最具有壓迫感的。其僅憑一己之力就攻入了NERV總部，二號機和零號機完全拿它沒辦法，若不是男主及時救場，彼時齊聚指揮大廳的碇源堂等人就得在它的一發光線下集體升天，那也是EVA距離提前完結最近的幾次了。畢竟，在選擇性地融合了之前的使徒們的優勢能力又迴避掉了它們的弱點后，力天使就是當之無愧的「最強拒絕型」。

此時的NERV總部由於已切斷了與外界通信的全部線路，因此還不知道使徒來襲的消息。另一方面，因為第三新東京市現在特殊的戰備狀態，原本負責其西部地區外圍警戒防禦的國聯軍第二方面軍在探明目標身份后，也不敢通過直升機等手段傳遞這一消息，最終司令官高木將軍決定對它不加阻攔，而是任由使徒進入第三新東京市的轄區內。這也是高木司令官出於長遠政治目的的考量，無論這次「叛亂」結果如何，日本乃至世界的格局都勢必迎來一次大洗牌，而在這場不斷迫近的風暴中，保存實力是肯定不會出錯的。

然而，高木司令官的想法倒是有些多餘了——第三新東京市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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