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神廟
清晨,黎明的曙光緩緩灑落,在那雲霧繚繞的群山之中,坐落著一間樸素的小木屋。木屋有一根根粗大的枝幹堆砌而成,乍一看,卻十分粗糙。仔細看卻能發現,這一條條粗大的枝幹排列得井然有序。目前是一小片平地,其中栽種了各種各樣的蔬菜。這些菜地與木屋相映成趣,別有一番風味。
屋裡的布置雖然十分簡單,但卻十分乾淨整潔,不顯凌亂。屋子只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客廳里靜靜地擺放著一個小木桌和兩個椅子。桌上有一個潔白的瓷瓶,上寬下窄,其中插著一支梅花,給這個樸素的屋子增添了一番文雅之氣。
房間里緩緩走出一人。此人身材矮小,臉上充滿了陽光般的微笑,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稚氣,穿著一身白色凈裝,腦後長發梳攏盤踞於頭頂,一雙水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使得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人見人愛的氣質。雖然年紀還小,但卻也能想見,長大之後必然十分英俊。
就在這個孩子剛剛走出房間之時,對面的房間內也走出來一個青年。此人一身黑衣,相貌堂堂,鼻直口方,身型高大挺拔,一頭黑髮,黑色的眼眸中沒有半分光彩,仔細看卻彷彿看到了無盡的深淵一般,說不出的深邃。英俊的面龐上沒有半分表情,但卻隱隱可見一絲滄桑。這一絲滄桑出現在他年輕英俊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違和感。
「伍叔,為什麼我們要住的離王家這麼遠,每天上學都要走這麼長的路?」男孩輕聲問道。
「為什麼要住在離人多的地方近?低調一點,遠離世俗的紛爭會活的更久。」黑衣青年淡淡道。他的語言十分冰冷,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男孩似乎對此有些不滿,不耐地道:「叔,你怎麼每次都這樣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要是我這麼說話,被老王知道了,估計又會被罰鞭子。」一提到這個「老王」,男孩的眼神似乎有些波動,眼中隱隱有一些特殊的光芒在閃爍,但卻沒有一種是他這個年紀應該出現的眼神。
「你應該好好上課,不該管這些有的沒的。你可以就把老王當一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人,你要做的,只有聽課。」黑衣青年淡淡道。
「知道了。」男孩吐了吐舌頭,轉過身去,不看那黑衣青年。
「夠了,章兵,該去上課了。」黑衣青年再次面無表情地道。
男孩才推開木屋的大門,緩緩的向屋外走去。當他一腳跨出大門,還沒有走出下一步,卻回頭從屋內看了一眼,深深地注視一下黑衣青年,這才轉身快步而走。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從他的房門邊取出一把和他衣服一樣漆黑的長劍。下一瞬,黑衣青年一閃身,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還未關閉的屋門一閃而過,未發出任何聲響,就這樣消失了。
那個叫做章兵的男孩走得並不快,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不知道老王這個傢伙,今天又要搞什麼名堂。天天對著我罵罵咧咧,跟吃錯了葯似的。還是他們王家的家主好,跟他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就這麼自言自語,不知不覺已經出了這煙霧繚繞的大山。雖然是爬過了一座大山,但看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疲憊,反而是眼中光芒更甚。
「雖然每天伍叔都拉著我修鍊,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起碼爬起山來輕鬆得多。」章兵喃喃道。
章兵今年已經六歲了。經過了六年的成長,他逐漸了解了自己生存著的這片大陸。這片大陸名字叫做無盡大陸,大陸上擁有五個強大的國家,又稱五大王朝。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吳越王朝,東部沿海的一片山脈,稱作閩武山脈。山脈的西側有一片盆地,早年間有許多來自中原的人為了躲避戰亂,遷徙到這裡,在這一片富饒的盆地上繁衍生息。如今,這裡著有四大家族,雖然在大陸上沒有什麼名氣,但在當地卻是強大的代名詞。章兵每天都要到王家開設的學堂上學,據那位黑衣青年說,這王家的家主,和她的父母有一些淵源。
那位黑衣青年名叫伍斯特。章兵只知道,他和自己父母的關係十分密切,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但卻並不知道他來自何方。
章兵在王家曾經多次聽人提起,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他們擁有強大的能力,受世人所尊敬,名為武士。據說,就算是王家,也僅僅只有不到十位武士坐鎮。可見,武士數量有多麼稀少。雖然每個人都有能夠成為武士的可能,但武士的修鍊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精力甚至是金錢,許多人都無法接受,所以武士的數量才會如此稀少。
章兵隱隱知道,伍斯特是一名強大的武士,但卻不知他的具體實力。章兵曾多次問起,但伍斯特每次都告訴他現在還不是知道這些的時候。三個月前,伍斯特告訴他開始修鍊武士的能力,給了他一本破舊不堪的書籍,讓他以這書上的方法開始修鍊,於是章兵每天晚上都沒辦法睡覺,只能冥想修鍊真氣。按照伍斯特的說法,以冥想代替睡覺,對身體只有好處,恢復精神的效果比睡覺好得多。進過了三個月夜晚的不間斷冥想,終於讓章兵體會到了修鍊帶來的好處。
章兵一路上一邊走,一邊想著修鍊是遇到的問題,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人了古樸的村落之中。早年間的人為了躲避戰亂,防備野獸和土匪,以家族為單位,以夯土為牆,修建了堅不可摧的土樓。雖然已經多年沒有戰亂,但還是有許多土樓保留下來,至今仍在使用。不一會,他就在一座高大的土樓面前停了下來。
這種土樓呈現為圓心,院牆足有幾十米高,厚重的夯土牆呈現出淡淡的黃色,其上隱隱有刀劍劃過的痕迹。土樓的門很大,門框上寫著幾個大字——閩武王氏。門的兩旁還懸挂了六個大紅燈籠,燈籠下是一副對聯。牆上有一個個極小的窗口,黑洞洞的,彷彿裡面隨時會鑽出一條毒蛇來。整座土樓渾然一體,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厚重感。屋頂上有一排排漆黑玲瓏的瓦片,與下方厚重的土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彷彿這一切理應如此。雖然已經多年沒有戰亂,但站在這土樓的門下,卻依舊能夠隱隱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此時,大門是敞開的,從門中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