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聚集3
這時,氣鶴傳來了消息,在離此地百里之外探到了蕭珏的氣息,需要過一片海域,在一個海島上,蕭珏的氣息十分強烈,看來蕭珏就在那裡了。
胡玉忙飛了過去,前面遇到一條大河,寬闊的河面相去甚遠,胡玉不敢貿然飛過去,便停了下來觀看河水,河水滾滾東流,水流湍急,向遠處注入大海,衝出去不知道有多遠呢。
河水清澈明朗,水汽充郁,通過水汽,胡玉感覺十分正常,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於是,準備飛過去了。
胡玉正準備騰空而躍,突然一個聲音阻止了她,聲音低沉而悠長,發著泠泠之音,那聲音道:「誒——打住,站在那裡不要動,你不能過去——」
胡玉一驚,忙循聲望去,只見河水之中浮著一頭牛,正緩緩向這邊游來,它的樣子像是牛,但身上有老虎的花紋,看上去十分威嚴。胡玉知道它,名叫軨軨,喜歡待在水中。
贊曰:軨軨如牛,音吟自喚。見則洪水,天下昏墊。豈伊妄降,亦應圖讖。
胡玉忙打了招呼,道:「牛大爺……」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它罵了起來。
軨軨怒道:「小狐狸,你罵誰呢,我有這麼老嗎?」
胡玉一愣,忙解釋道:「不是,我是對你很尊敬的,是尊稱。既然你不喜歡,那叫你牛老弟好了……」這下更加不得了了。
軨軨大怒道:「好你個小狐狸,占誰便宜呢,有你這樣的嗎?」
胡玉忙道:「好好——牛大哥,這總行了吧……」軨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胡玉接著道:「我想過河去,不下水,從上面飛過去。」她擔心人家有潔癖。
軨軨道:「那也不行,這一帶我做主,想要過河,簡單呀,繞過去。」
胡玉默默地看向遠方,看向河水流來的地方,一眼望不到邊,也不知道這河流從哪來流來的,便道:「繞過去?那得有多遠啊?」
軨軨冷冷地道:「那我管不著,大約幾千里吧。」
胡玉驚道:「大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就飛過河去,又不礙著你什麼,你幹嘛這麼霸道呀?」
軨軨冷笑道:「什麼叫霸道呀,這裡是我的,我的——到我的地方就要按我的規矩來,我說不給過就是不給過。」
胡玉見說不通,也冷笑道:「那我非得過去呢?」
軨軨冷笑道:「那你可以試試呀,別怪我沒提醒你,強行過河的代價是很慘痛的,到時候死在這裡可不要怨我哦。」
胡玉冷哼一聲,心想不就是一隻牛而已,套了一層虎皮還真把自已當老大了,再說了,就是飛過去,能有什麼危險,她看了看天空,一切正常,便不再理睬它,縱身一躍,飛入空中,然後向前飛去。
可是當她到了河面上,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烏雲密布,黑壓壓地十分沉悶,胡玉頓時感到身上非常重,就快要掉下去了,忙運轉靈氣,努力抵住壓力,向前快速而去,想要趕緊過去。
可是壓力太大了,把她定住了,突然,一陣水柱傾天而下,胡玉根本擋不住,被水柱沖了下來,落入了河中。她忙放出靈氣罩,緩了一口氣。
胡玉驅使靈氣罩上去,突然水面上布滿了一層小蟲子,擋住了胡玉的去路,胡玉根本上不去,她仔細看了那些小蟲子,像是蝸牛,卻是從水底下浮上來的,頭上的兩隻觸角相互摩擦,有電弧閃出。胡玉略一想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名叫仆累,喜歡潮濕的地方,一般在水邊蠕動,感覺熱了就會鑽進水中。
胡玉便尋找其他地方出去,可是整個河面上都是仆累,她也不管了便射出真氣,撕開了一個缺口,然後飛了上去。
可是上面突然又有一層飛蟲,直接把她撞進了水中,胡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又一次上去了,出來水面就拐彎,貼著水面飛行,可是不遠處又遇到了那些飛蟲,它們組成一個球,又把胡玉砸進了水中。這回胡玉看清楚了,樣子像螟蛉,卻渾身是黃色的,這飛蟲名叫蒲盧。
贊曰:仆累蒲盧,陰濕之邪。
胡玉到了水中,仆累就會把缺口堵上,她覺得它們有些欺負人了,自己對它們也沒有動武,可它們偏偏要來挑釁,便放出一波真氣火過去,可是一個也沒有消滅,它們可以發出小電弧化解掉真氣火。
胡玉大驚,被困在水中的滋味可不好受,要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於是連續射出真氣,打開了許多個缺口,本想衝出去對著蒲盧也是如此,可是蒲盧組成的球如同銅牆鐵壁,根本打不動,自己也硬不過,又被它們砸了下來。
這時,軨軨冷笑道:「小狐狸,別逞強了,你是出不去的,早就跟你說了,叫你不要強行過河,可是你就是不聽,怪誰呢?」
胡玉這才知道,仆累和蒲盧原來是軨軨招來的,現在只要解決了軨軨就好了,胡玉知道它沒什麼本事,心中暗喜。
胡玉放出真氣波,想探一下它的位置,好接下來攻擊,可是水面上的仆累形成了一道屏障,把胡玉的真氣波隔絕了,胡玉的真氣波只能探到水底去,水面上是一點都探不到,她這才有點心慌了,試了好多次都是如此,真氣波根本穿不過仆累群去。
打又打不了,出又出不去,胡玉頓時急了,情緒有了波動,影響了氣流,仆累群很快就捕捉到了,突然一個個都摩擦了觸角,發出電弧,一個仆累發出的電或許沒什麼,可是這麼一大群仆累同時發出了電,胡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電弧在水中行走,猶如一道電蛇,蜿蜒駛去,水中的動物可就遭殃了,一個個都翻了肚皮,倒不至於死了,只是電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正過來,這其間只能任人擺布了。
胡玉的靈氣罩被電弧圍住了,不斷打擊著,胡玉擔心靈氣罩扛不住,又放出幾層來加固了。
仆累見電弧打不動靈氣罩,觸角頻頻發出波動,軨軨立刻就知道了,它也十分驚奇,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在它的觀念中,天下沒有扛得住閃電的人,便馬上讓蒲盧相助,蒲盧組成的球不斷翻滾,四周閃出電弧,它們轉動的越快,電弧就越大,不斷給仆累注入了活力,仆累也增強了電弧,一時電弧增粗,透過靈氣罩射了進來,還好射偏了,沒有擊中胡玉,胡玉大驚,忙運氣去補那個缺口,發現並沒有缺口,就是電弧透過靈氣罩射了進來。
胡玉憂心忡忡,這是防不住了,沒有辦法,只能先射出真氣去,去衝散仆累和蒲盧,讓它們無法形成這麼大的電弧,粗大的真氣它們一時無法化解,倒是可以衝散它們,它們一時無法聚集起來了。
軨軨見了,十分惱怒,長吟一聲,靈氣出去,靠著水波撞擊到胡玉的靈氣罩,把胡玉震得站不住了,仆累和蒲盧忙發出電弧,一道射出,擊中了胡玉,胡玉只感覺一陣眩暈,就不省人事了。
強大的電流進入到胡玉的身體里到處破壞,可體內的靈氣並不示弱,與電流鬥了起來,互不相讓,把胡玉的身體作為戰場,相持不下。
軨軨見胡玉倒下了,覺得還不夠,又命令仆累和蒲盧繼續發出電弧,直到它們耗盡了能量,這才作罷。
電流一下子增強,靈氣立刻處於劣勢,電流馬上就佔領主流了,可是電流刺激了玉牌,玉牌發出了紅光,源源不斷流出靈氣,支援了胡玉體內的靈氣,電流就這麼多,可靈氣奔流不息,很快就超過了電流,可電流不甘示弱,死命硬扛,靈氣進來沒有了節制,越緊越多,把電流逼到了身體表面,對身體內部形成不了危險了。
電流刺激了皮膚,靈氣刺激了內臟,把胡玉的全身經絡給刺激了一番,直接打通了各處穴道,奇經八脈全疏通了,胡玉立刻就醒了過來,她發現體內的靈氣太多,有些要爆炸的感覺,之前遇到過的,都是在要突破等級的時候。
胡玉突然想到了什麼,心情無比激動,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悅,現在正處在瓶頸,似乎要突破了,忙靜下心,運轉靈氣,開始引導靈氣,在電流和靈氣雙層刺激下,胡玉一舉突破了,過了化神境中級。胡玉把握時機,現在靈氣還很多,又利用了起來,向前推動了一大段,後來電流消失了,靈氣也漸漸少了,這才作罷。
胡玉感覺從未有過的舒暢,大吼了一聲,一股巨大的靈氣波出去,仆累和蒲盧根本擋不住,直接化掉了,軨軨連驚嘆聲都沒有發出來,就直接氣化了。
胡玉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在夢境中衝破阻礙,進了一級,真是奇迹了。
胡玉出了水面來到對岸,利用真氣波找到那個海島,馬上過去了。
海島外有一道屏障,胡玉無法探知裡面的情況,便一股真氣射出,一下子就衝破了,一股黑氣溢出,胡玉只是揮了一下手,黑氣就化解了。
裡面是亂石堆,沒有任何草木,蕭珏和祁鈺澍就躺在石塊上,胡玉忙過去給他們輸入了靈氣,他們的體內已有黑氣進入,正在蠶食他們的靈魂,胡玉的靈氣進入把黑氣化解了,然後又把他們的靈魂修復,蕭珏和祁鈺澍也就無恙了,可還是昏迷著,因為黑氣的影響一時半會解除不了。
胡玉看著這一片海島,看著這一塊區域,只是一陣冷笑,她放出靈氣罩,罩住了他們三個,然後發出真氣火,把這裡的一切都化掉了。
胡玉帶著他們回來了,弄回到了他們的身體,算是沒有大礙了。她睜開眼睛,發現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夢中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完全對照不起來,可長可短。
早晨,醫生來查房了,發現蕭珏和祁鈺澍都好了,都十分震驚,但也沒有說什麼,便讓辦理出院手續了。白琴哪有心思上課,一早就過來了,一聽說他倆好了,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一下子就抱住了祁鈺澍,把祁鈺澍嚇了一跳,同時也十分開心,笑眯眯的,雙手慢慢地將她也抱住了,但白琴突然鬆了手,推開了祁鈺澍,大概是感覺自己失態了。祁鈺澍大失所望,嘆了一口氣,然後大家便回學校去了。
一天,四人在一起吃飯,白琴接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估計又是哪裡有新聞了,祁鈺澍本想去看看的,蕭珏白了他一眼,道:「還沒有得到教訓呀,下次可要收收心了。」
祁鈺澍這才按住衝動的心,道:「知道了,可是本性如此,一時難以更改嘛,以後我會注意的。」
胡玉笑道:「那很難,畢竟你只是一個凡人,對於世間的誘惑是招架不住地,多忍耐忍耐,修鍊心性,剋制自己的慾望,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祁鈺澍的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自從從夢中醒來,胡玉和蕭珏輪番嘮叨,他只是機械性地點頭,不過也聽進去了一些,可他自己明白,哪裡可以跟他們相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給別人造成了一種假象,似乎對其他的事情沒有興趣了。他對於遊戲也只是偶爾光顧,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私下裡卻到胡玉的洞府大展身手,通宵達旦,使別人無法準確地探明自己的喜好。不能給別人抓住任何把柄,這樣才可以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