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拘一格

第三十四章 不拘一格

第三十四章不拘一格

「哀家定了也就定了」皇后看了看旁邊,龍椅空蕩蕩的,沒有皇帝的身影。

皇后努力的挺了挺身子。她知道,現在朝堂上的大臣們所有的關注都在自己這邊。

第一次獨自臨朝。

皇後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以今天這樣一種方式出現。

皇后看看眼下的太和殿。

地陷頂漏,柱傾廊塌,一片衰敗狼藉。

「這天地不足,人能補之」皇后治國,延攬人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比起恩科,這些頑石頹木,壞了就壞了,爛了也就爛了」

皇后全然不計較太和殿內那些耗盡心力,無比巧致,石木雕件,這些都是皇家專供,不惜民力,靡費國帑,大費周章採集運輸而來的。

許多的寶貝還都是從帝國周邊國家,專門採購定製而來。

真真是窮極奢華。

非如此不能彰顯皇家的尊貴。

這些東西在皇后眼裡,不過是土石瓦塊,棄之不惜。

「冷月夜,更露長、鷹飛草黃,

銀瓶碎,金甌玦,女兒補闕、麟鳳奪….」

皇后在心中默默的念這自己今天早上才做的這首《捲簾風》。

以詩言志。在皇后的宏圖大業裡面,人才只有人才才是最珍貴的。

「恩科一事,牽連多方,這才剛議,已經攪動的朝堂天翻地覆,越發顯出恩科的分量」

這才開了個頭,就已經沸反盈天了。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要今天議定。不能再拖哪怕一天了。」

皇后不想讓恩科再生變故。

國子監御酒這個時候,踏過地上狼藉的金磚,來的大殿的中央。

「孔愛卿,您有什麼想說的。」

「恩科取士的範圍,能不能再擴大一下?」

「這科舉考試歷來都有定例,我朝士子都是有機會的,但凡識文認字的,只要願意,想考的都可以來考呀」

「臣下想不出來還要什麼葯擴充的餘地」下面的朝臣議論到。

皇后沒有做聲,聽著堂下的朝臣議論。

沉默在皇后看來是一種,威嚴,對朝臣來說是一種壓迫。

高深莫測的帝王心術,皇后是深諳此道。

「諸位大臣,剛才那個刺客,大家都看到了」

「廢話,這太和殿都快拆了,還看不見,那不是瞎子嗎?」

朝臣們對剛才被劉午戲弄,追逐的危險場景明顯義憤填膺,大為惱火。

竟然有人重新提前,擱在誰都會火帽上頭。

爭執中,言語多了些火藥味。

「孔御酒,你這到底想說什麼,快點說出來」這破敗的朝堂,朝臣們明顯不習慣,想早早退朝好回家。

「既然大家都看到太和殿都要拆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要說的意思嗎?」孔御酒上下指了指說到。

「您這上指天下指地,比劃半天,是不是打啞謎」

「我說的意思,事關恩科,意義重大,非比喻不能讓大家想通」孔御酒可能對朝臣的智商存在誤解。

「孔御酒,你大可不必如此繞來繞去,你是不是想說這大殿取材,來自四方把」下面的朝臣漸漸和孔御酒對上弦了。

孔御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工部侍郎急的快跳腳了。差點就指著孔御酒鼻子罵了。

「這欄杆的碧玉是千島國,選材,長途運輸過來的,乃千年寒玉,用了大殿夏天酷暑全消,天下難得的好料」工部侍郎搖頭晃腦的說到。

「這頂上的椽兒,可都是我再北匈國,千年雪上親自選的寒鐵木,先用雪橇運出雪山,後用琪國的鯨傳,通過海路,再轉運河,才運到的,你看這哪裡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料」。刑部的侍郎對這大殿木材是若數家珍,侃侃而談。

「這大殿里的鐵器用的鐵,你知道怎麼來的嗎,是從烏子國來的,烏子國知道嗎,離京城用御馬監最快的馬也要走三個月才能到,哪裡出產的鐵,堅韌柔軟,剛柔並濟,並有神秘的花紋,這大家都看的見,絕對不是國內的貨」,看來這位大臣負責鐵器的置辦的。

「要說在西北,要運這些鐵器回來,可容易了」工部侍郎說到。

「是呀,都是怎麼把這些鐵運國西北那些千年積雪的高山,還有那荒無人煙的戈壁沙漠呢」有人問工部侍郎。

「琪家一直以來經營帝國的鹽鐵生意,這運輸一職,這次發揮了大用了」

「那是,鹽鐵生意,琪家做的最為起色」戶部尚書說到。

「琪家,在流通上,經營多年,船隻車隊,馱馬那是多的數不勝數」

「還有這大殿裡面平日里用的燈油,各位閣老,知道是哪裡來的嗎?」

「這都是千島國運來的東海鯨魚的油,點了不光亮而起沒有油煙,而起風吹不滅,真真是個神物呀」

「平常百姓有幾個見過的,見過也用不起呀。」

對於周邊各個國家的物產,工部的侍郎很是給朝臣們宣講了一番。

皇後端坐大殿,靜靜的聽著朝議。

「孔御酒,這些愛卿都聽進去了嗎」皇后對站在殿中央的孔御酒說到。

「臣都聽到了,這大殿用的可都是絕世難得的好材料」孔御酒說到。

「你就想給哀家說這個」皇后說到。

「就說這個」大臣們不解的說。

「皇后,這大殿取材尚不拘泥於國內,這人才能否放寬尺度,給海外士子敞開大門,和國內士子同科而試,擇優而用呢」

皇后說到「孔御酒,這個主意哀家還想聽聽其他大臣的意見?」

「皇后,這孔御酒這個提議,我不同意」工部侍郎說到。

「這些國外的東西,都是死物,怎麼能和人比呢?」

「貨物交易乃是各取所需,互通有無,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我們中原帝國可不缺呀?」

刑部侍郎顯然對孔御酒的提議很是不屑。

「周邊各國,雖然物產各有所長,乃天生地長,可這士子可是學出來的,化外之地,又有幾個熟悉中原文化的」

「這個各位就有點自以為是了,鴻臚寺我去過多次,歐陽遠治下,各國使節,卻又不少常駐中原的人士,對中原文化學有所得的還不少呢?」

孔御酒說到。

「又是歐陽遠」皇后心裡道。

「這都是特例,各國國家和中原路途遙遠,有不少常駐中原,朝夕相處,彼此熏染,卻又所成,但大可不必因此破例,擴大取士範圍」

戶部侍郎說到。

「太子恩科,乃是為國選才,若有遺賢,我於心不忍」皇后聽了朝臣的議論后說到。

「大家平日里不是都勸皇帝要不拘一格,廣攬人才嗎,怎麼今天就變卦了」皇后的話說的朝臣啞口無言。

想到自己在皇帝問龍珠時的胡說八道,荒腔走板,這要在說下去,皇后提起來,自己怎麼解釋還沒想好呢。

皇后看大家都不說話了。

「那哀家就定了」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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