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車禍

盛肆果決：「房子我替你找。」

「不需要。」白若微回答。

盛肆沒理會白若微在說什麼，繼續道：「你先回去收拾東西，等我回來幫你搬東西。」語氣透著不容反駁。

白若微咬咬牙，不再理會盛肆，心裡卻已經把盛肆罵了千遍。

霸道！專橫！蠻不講理！

——

盛世國際。

盛肆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看方案。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是郭政。

「盛總，購房手續已經辦好。」郭政拿著一疊文件過來。

「嗯。」盛肆應聲。

他給白若微買了一套離盛世家園最近小區里的房子。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盛肆檢查好了文件，這才抬眸盯著郭政。

郭政又把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遞到了盛肆跟前：「盛總，這是白小姐去看望盛夫人的具體時間的統計記錄。」

盛肆拿過來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白若微怎麼隔三岔五就去看望母親？她們關係不是不好嗎？

「若微每次去的原因是什麼。」盛肆合上文件，抬頭盯著郭政。

郭政面露為難之色，「盛總，這屬於白小姐的個人隱私了…我也不可能去問盛夫人白小姐每次去幹什麼吧？」

盛肆沒有說話，一個凌厲的眼神讓郭政後背都涼颼颼的。

郭政趕緊道：「不過我問了盛舞小姐，她說有時候是盛夫人邀請了朋友讓白小姐去見客人，有時候是讓白小姐去打理花園。盛舞小姐還說有一次她回去看見白小姐在……」

說到這兒，郭政忽然停住了。

「在幹什麼？」盛肆沉聲問。

郭政咽了咽口水，小心謹慎著：「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

盛肆眼神凜冽著，寒冷從他眼底流露，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置身冰天雪地。

他當初從盛家搬出來，就是為了不讓白若微和他母親再有什麼摩擦，他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白若微竟然還是去了盛家。

盛肆眉頭一跳，陰鬱寫在了臉上。

郭政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盛肆的手機響了，是白若微打來的。

「你還回不回來了？不回來，我就走了。」白若微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她在家等盛肆等了一天。

不是說好忙完就回來幫她搬家嗎？這會兒天都快黑了！都不見盛肆回來。

「等我。」盛肆起身回答。

回到家，盛肆看著白若微坐在沙發上，腳邊是已經收拾的行李。

「可以走了吧。」看著盛肆回來，白若微起身，拖著行李箱走到盛肆跟前。m.

盛肆點頭，伸出手想拿白若微的行李箱，白若微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伸出的手，只得訕訕縮回。

路上。

盛肆開著車，似有若無地開口道：「以後媽再讓你去看望她，你可以直接拒絕，媽要是為難你，你就說是我說的。」

白若微聽著盛肆這句話，只覺得有些奇怪。

「就算你不說，我以後也不會去看望她。」白若微回答，她想自己是傻才會再去看望高瑤。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去？」盛肆問。

白若微啞然，為什麼？不就是她因為愛他嗎？

高瑤是盛肆的親生母親，白若微不想盛肆在自己和高瑤之間為難，最好的辦法只能順從。

但是現在她不想再委曲求全。

高瑤若是能因為自己不去看望她，給盛肆施壓和自己離婚，這才好呢。

「為什麼不說話？」盛肆加重了幾分語氣。

白若微背靠在座椅上，側著頭，看夜景：「不重要了。」

聽看白若微雲淡風輕一般的回答，盛肆心裡有幾分不好受。

他寧願是這個時候自若微對他吐苦水，甚至責怪他幾句，也好過這樣若無其事。

白若微越是這麼輕描淡寫，盛肆就越覺得不安。

車裡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到達世紀家園小區車庫。

白若微提著行李箱：「就送到這兒吧。房子的房租多少，你給我一個數，我轉給你。」

「不用。」盛肆回答。

白若微看盛肆拒絕了，也沒有追問，盛肆不想要，她如果執意給，還會惹得盛肆生氣，既然如此，她還省了一筆錢。

「缺什麼告訴我，我讓郭政給你送來。」盛肆說。

「不用，我有手有腳，自己去買。」說著，白若微已經提著行李箱朝電梯方向走去。

「你一定要和我這麼疏遠？」盛肆拉住了白若微的手腕，語氣是顯而易見的不悅。

「我們已經分居，保持距離，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白若微直直地看著盛肆，把他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拿開。

盛肆被白若微這句話堵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白若微也懶得多說話，轉身拖著箱子離開。

她希望，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她和盛肆，一別兩寬。

盛肆眼眸深沉地盯著白若微的背影，直到白若微身影徹底消失，他才打開車門，朝盛世家園開去。

他打開通訊錄，打給了高瑤。

「阿肆？」高瑤有些驚訝，盛肆可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媽，以後若微不會再去你那兒。」盛肆開門見山。

高瑤那邊沉默了一下，「白若微跟你告狀了？」

盛肆臉色難看：「媽，你真的對若微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是肯定句，還帶著生氣。

「過分？這不是她應該做的嗎？」高瑤譏諷一句。

「讓若微去修剪花園，讓她跪在地上擦地板也是應該？」盛肆語氣沉沉，透著寒冷。

「修剪花園是因為家裡修建花園的員工回家了，讓她幫忙修剪一下怎麼了？」高瑤不以為意，「她自己把茶壺打碎，讓她自己去收拾殘局有什麼問題？」

高瑤咄咄逼人，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盛肆覺得高瑤真的不可理喻：「媽，如果你對我不滿，沖著我來，為什麼欺負若微？」

高瑤加重了語氣：「白若微是你自己妻子，就應該替你承擔！」

「承擔一切的人，是我。」盛肆眼裡閃過一絲為不可察的傷痛。

「你能怎麼承擔！難道你可以讓小山活過來嗎！」高瑤發瘋似的吼了出來。

盛肆：「……」如果可以，他寧願死的人是自己。

不一會兒，聽筒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盛肆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媽，若微是我的底線，如果有下一次，您別怪我無情。」

高瑤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盛肆！你為了一個外人，威脅你的親生母親？！」

「若微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盛肆打斷高瑤，聲音陰沉，「媽，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當作你的親生兒子，你的兒子只有大哥。」

盛山死後，高瑤對他更加漠不關心。

從來不管他，只顧著自己享樂。

甚至會以母親之名威脅他娶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我都是為了你好！她白若微嫁給你安的什麼心，你當真不知道嗎？」高瑤吼了出來。

盛肆低聲回答：「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聞不問白若微這麼多年，才讓白若微在盛家受盡欺負也沒能保護她。

「那你！」高瑤還想要說什麼。

盛肆已經不想和高瑤再說話：「媽，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罷，盛肆掛斷了電話，看著眼前的綠燈亮起，踩下油門起步。

忽然，另一邊道路一束遠光燈照射過來。

盛肆眼睛被射了一下，他剛起步，那輛開著遠光燈的車飛速地朝盛肆的車撞了過去！

「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火光四射。